钟雄伟站在那破败不堪的狼烟城楼之上苦笑了一下,眼前的敌人刚才攻城失败,密密麻麻如蝗虫般的退了回去,而自己手中的三万多人马,现在还能站起来爬上城墙战斗的还不到一万人,现在只能是守多久是多久了。自己做为城中主将当以战死沙场,为国尽忠。
“将军,这几天敌人连连强攻,弟兄们都已精疲力尽,这城怕是守不住啦!”站在钟雄伟边上的副将赵小品看着城下那连绵不断敌军大营,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情,有气没力的说道:“现在就连兄弟们的武器都是拣战场上敌人丢下的在用了”说完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钟雄伟听完他的话回头看了看他,低下头,摸了摸刚才和敌人拼杀而受伤的左肩,在左右看了看在城墙之上东倒西歪休息的士兵,用一种平静而坚定的语气慢慢地说道:“我们作为帝国军人,生死与城池同在,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应该坚守到最后一刻,要不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们啊!”
赵小品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抬头眺望远方,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啦!也不知道援军什么时间才能赶到!”从发现敌人那天就派出去的求救人员也不知道到现在到那里了。
两人正在说话,亲兵从城楼里跑出来对疲惫不堪钟雄伟和赵小品说道:“敌人下次攻城还有一会,两位将军休息一下。进去吃点东西吧。”
两人相视一笑,转身两只大手握在一起。
钟雄伟转身的瞬间见城墙之上一兵士正在一个一个地翻着城上的尸体。那士兵也许是在找死去的朋友,也许是在找什么东西。身影在斜阳下映在城上东倒西歪的尸体上,和边上战后休息的士兵比起来,那兵士的背影显得是那么的孤独无助,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情景让他停了下来。
赵小品对钟雄伟突然停下,感到奇怪,便顺他的眼光看去,问道:“那个士兵在作什么?”
听他一问钟雄伟也想知道那士兵到底想找什么?指了指那兵士,对边的亲兵吩咐道:“你去把那个士兵叫过来。”
张涛把刚在战场上拣来的大砍刀插在腰带上,他还在找想多找一把,十多天的守城战武器差不多都消耗了,现在想换一把完好的武器都不可能,这大砍刀还是刚从敌人手里抢的。可是现在能找到的也就和他丢的那把武器差不多,好点的武器都让别人拣走了。失望的四下里看了看,叹了口气刚想走开,他的肩膀让人拍了一下,回过头一看是钟将军身边的亲兵。
那亲兵用一种很奇怪地眼神打量了一下张涛:“兄弟,将军叫你过去。”他想看看,这个能让疲倦的将军特意停下来,专门指见的士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听说将军要见他,张涛愣了一下,看了看亲兵,在抬头看了看站在城楼上的钟雄伟将军,就低着头跟着亲兵走,在他心里这是命令。
钟雄伟见跟着亲兵走过来,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兵士,平静的眼神里有很多无奈。绳子绑在身上,那破损不堪的皮甲已在长期的血战中被染成了黑紫色,包扎好的伤口在破裂的衣服中若隐若现,腰带上插着一把有缺口的刀,闪闪发亮。他的眼神让自己有一种是曾相识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自己也一下子难以回忆起来。
赵小品见钟雄伟看着那士兵出神,轻轻的碰了碰他。
走神的钟雄伟回过神来,看了看赵小品微微笑了一下,转头问道:“你在那里找什么?”
“将军,我想找一把好点的武器。”他听出那平淡而真挚地语气里流露出那么一点点渴望。
钟雄伟听完心里一跳,接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一把好武器对士兵来说意味着什么:“找到了吗?”
“没有。”回答中可以听出一种失望。
钟雄伟从亲兵腰间拔出腰刀,递了过去,微微笑一下,对张涛挥了挥手说:“你拿去,下去好好休息。”
张涛没有想到将军会拿刀给他,带着一点点的迷惑双手接过了腰刀,真诚的道谢:“谢谢将军。”说完,行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去。
看着他转身离去背影,钟雄伟想起那让他感觉到熟悉而平静眼神,一定是在那里见过。
第十大队做为后备部队,是城墙上的最后一道防线,敌人攻上城墙后才会轮到他们出击。离上次攻城没有多久城外投石车抛出的石头带着刺耳风声砸在城墙上发出碎裂声,敌人发出震天的叫喊声,又一次攻城就要开始了,投石车不在攻击的时候,就是部队发起攻城的时间。
城墙内的人习惯了这种攻城时的喊声,每个人都有条不紊的做着守城的准备。张涛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腰刀,用手里的布条擦了擦不知道擦了多少回的刀面。他已记不清这几天用过多少把刀,轻轻地摇了摇头,想要是每一次都能换上这样的钢刀就好啦。
喊杀声中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就听道:“敌人上城啦!大家快。”大队长叫了一声,知道他们的战斗开始啦!大伙从那让血染成了黑红色的城梯冲上城去。
冲在前面的张涛冷静的晃过刺过来地一枪,一刀砍在对方的腿上.一声惨叫从对方的嘴里嗷嗷叫了出来.没有一点怜悯的刀划过了喉管,热血从伤口之中喷洒而出,尸体倒了下去。
正在指挥守军守城的钟雄伟将军,见城墙之上一个士兵在敌人的围攻之中,勇猛的拼杀,丝毫没有落下风,不由的注意了一下那士兵,发现那士兵就是不久前想要一把好点武器的张涛,一种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可是眼前的情况不容他去慢慢想,转过头又去指挥战斗。
这时张涛前面的敌人没有管自己的同伴,对着没有还收回刀的他脖颈平砍了这来,张涛撤刀用力一挡,另一把刀从边上对着他的胸口刺了过来,危急之中他向后一倒,刺过来的刀划破皮甲在他胸口留下了一条长长地口子,他倒下时砍出的一刀却从对手的肚子上划过,那汉子一愣低头看见里面的肠子滑掉了出来。一脸惊恐的抓着滑出的肠子往肚子里塞,一边哇哇大叫起来。
这些都在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在生与死的战斗里简单扼要快速快捷都是一下子解决敌人的性命,并保护了自己。这是他一年多来在战场上得到的经验,那就是用最快最狠最直接的方法解决自己的对手。
城上的最后一个敌人让乱刀砍死,欢呼声张涛抬头看看了快落山太阳心想。“今天总算是结束了。”可能是怕晚上攻城伤亡太大,这十多天里敌人就没在晚上攻过城。
张涛四下里看了看,对着自己大队的旗下走了过去,在那里还有自己没有死去的战友们。
后勤人员把一个个战斗中死去敌人的尸体从城上丢下去,要不是尸体放在城墙上会发出恶臭,怕是丢下城的事都不会有人去做,在这城里的人看来敌人都该死。而自己人的伤者会有很多人去抬到城里救护,死者也会有人抬到城里一把火烧成灰,骨灰在战后送还给他们的亲人,这是他们能为死者作的最后一件事。
第十大队没有剩下多少人,每一次战斗过后会少许多熟习面孔,也有很多的新人加入。张涛看着边上的战友,他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能活下来就是万幸的,说不定明天自己也会和死去的战友们一样,死在战场之上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回到营地的第十大队,就听说他们大队要打散到别的大队里去,士兵们谁也没在意,这一年多来经历了太多这样分分合合的事,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情感早就都麻木了。
操场上站在队伍中间的张涛,听着边上的士兵们都在打听要去那里,微微笑了笑心想管他呢,去那都一样。直到前面叫到他的名字和要去的地方,“张涛,亲兵大队。”
听道叫自己的名字,张涛心里奇怪,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分到亲兵大队,可是还是慢慢的走上前去。边上的士兵们都用一种羡慕的目光看着慢慢走上前的他,在亲兵大队可比在下面的部队待遇好的太多,而且是在将军身边,只要机会好就有可能升个一官半职的。
从分派处出来,跟在来接他的亲兵队长后面,张涛听亲兵队长给他说:“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将军的安全,还有就是送信和传达将军下的任务。记住什么事都不要问为什么,按命令去做就行啦。”
张涛的思维在这一年多不断战斗的军旅生活环境中机械化啦!每一次战斗完他身边总会少很多朋友,这使他不敢在交朋友,我忍受不了那种朋友之间的生离死别,渐渐地他以没有了年青人的开朗和活泼,多了一种不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沉默地成熟。什么事都是任务和命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