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宫,囚禁了自己整整三年,但此时,却没有厌恶,不带仇恨的离开——而且,若是有机会,若是有可能,自己定是要回来的。因为这里,有自己等待的人,而那人,也在等着自己,两人之间的牵畔,如蛛丝,纠缠不清,却又始终带着甜蜜的味道,淡则淡矣,确有如莲花盛开时的芳香,若隐若现——人生如此,足矣!
临行前,未与柳桓道别,不知会不会成为一种遗憾!
梁陟想到这里,禁不住转身,城楼上,阳光刚刚照到,却不见有人影——这样也好,免得徒增伤感!
走出京城,雇了辆车,直接北上临道河,三日前便已经派人送了信去楦堂,此时应早已送到,只是不知那小子究竟会不会不来?梁陟坐在车上,心中暗暗想着。
其实,行军打仗,兵马虽重要,却终究不敌一个名将。若是叫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去,固然千军万马又当如何?但此刻,这三个都变成了问题。无兵,无马,无将,妄谈收复失地——简直是异想天开。
可是……
“嘣”地一声,梁陟突然一怔,思路也被打断,探身一看,竟是一“风流才子”挡住了去路。
说他“风流”,是因为衣不蔽体,修长俊美的身材,嫩白细腻的皮肤时隐时现,称他“才子”,是因为他全身上下用毛笔写着大小不一的“财”字。
俗不可耐!梁陟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拍了拍赶车的车夫,示意他继续赶路。
车夫诧异地问道,“可是公子,这人挡在车前呢!”梁陟摇摇头,笑笑,又示意他赶路。
“当真无事?”车夫问道。
梁陟肯定的点点头,然后对着那个“风流才子”竖起了大拇指。
“公子的意思是,这疯子武功很高?”梁陟一听这车夫称这“风流才子”为“疯子”,忍不住眯起眼,笑了起来,后有很肯定地点点头。
“那万一撞上了怎么办?”车夫还是有点不放心,梁陟拍拍自己的胸脯,意思是自己负责。
车夫也觉得有些好奇,一来看样子这马车上的公子与这疯子认识,但马车上的这位如此温文尔雅,可这疯子——完全是败坏民风,这两人怎会有交情?二来,这车上公子说这疯子武功高强,不知到了什么境界,自己忍不住想试试。万一真是什么武林中的大人物,自己好歹还能沾上了点名气,以后在圈里混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显摆显摆,“我曾经撞了XXX!”这感觉,确也不耐!三嘛,这车上公子说,出事,他负责,自己可是一点责任不用摊,实在是天下掉下来的好事!
好!老子拼了!如此一想,平日里胆小怕事的车夫阿庶竟然破天荒地胆大了一回,长鞭一甩,冲向前去。
“轰”地一声,人群纷纷逃散,阿庶此时彻底傻眼,这能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马疯了般地逃向远方,车呢?早已四散开来,碎成一块块木板了。
再抬头寻那车上公子,却见那疯子竟将那公子抱在怀里,一边正准备走,一边还骂着,“你小子三年不见成废物了啊?就这么一掌,竟然都躲不开,还把腰闪了!他奶奶的!还要我抱你!”
那车上公子估计真是受了伤,笑起来别扭的要命,虽仍带风韵,但也面露难色。
不过,这一句“他奶奶的”真是有大侠风度,莫非我今日好命,竟然遇到了传说中的武林高人?阿庶便想着,便忍不住傻笑起来。周围人一看,纷纷又后退了几步。
“看来阿庶被刚才“轰”地一声给弄晕了,这会还没缓过来呢!”路上有认识的人说道。
“阿庶,你愣着干嘛呢?还不找那人赔你的车!”旁边有几个“好心人”提醒道,阿庶一听,心中立刻清明了许多,对,是不是武林高手不要紧,若是没了马车,就没饭吃,饭都没的吃,就算是仙道法术又有什么用?
边想着,阿庶便立刻“腾”地一下站起来,飞快地追上去,“前面的疯,不,是大侠,请留步?”
“干什么!”没想到,刚才那疯子竟然已经立在自己面前。
阿庶着实被吓得厉害,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突然停了,然后又“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我……我……”阿庶一时大脑空白,“我”了半天,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要来。只见那方才坐车的公子缓缓地拿出一袋钱,递给他,他才猛地醒悟过来,“哦,对!钱……”
谁知,方到手的钱袋只眨眼间就被抢走,那“高人”一把夺回钱袋,对着车夫怒吼道,“你个混蛋!连大爷的钱也敢偷!”
车夫直喊冤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可是冤到家了!方才明明是那公子给的钱袋,大家都看见了,怎么眨眼就变成“偷”的啦!
“怎么,你小子还想黑吃黑呀!”那“高人”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武功高,这诓人的本事也是不可小觑的,几句话,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这水平,这档次,怎一个“高”字了得?
阿庶立刻两眼发光,猛磕了几个响头,道,“大仙,钱我不要了!求你收我为徒吧!”
那“高人”猛地后跳了一步,把手中的人磕了下,手中的人虽痛苦难耐,却还忍不住笑起来,那一笑,倾国倾城,弄得那“高人”又是一惊,连连摇头。
“你这个妖精,祸害一般,弄得我已经头大,今天竟然还遇到一个疯子!唉……天理何在呀!”说完,转身要走,却被阿庶一把抱住,“师傅,你就收下徒弟吧!如果你不收下徒弟,徒弟我就不放手!”
那“高人”被一把抱住,因为手中抱着个人,一时无法使力,竟然没法挣脱,只得无奈道,“我收徒弟很严的,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武功秘籍,无所不能,方可成为我入门弟子!”
“啊?”阿庶下巴都要吓得掉下来了,却还是分毫没送了手上的力道,头晕了半天,想来想去,自己除了拉车,估计是什么也不会了,但阿庶坚信,此刻是神灵给他的一次迹遇,不能松手,于是他嚷道,“那师傅,我可不可以先当不入门弟子?然后再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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