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丢进床柜里,一个人背上简单的包包去孙大圣故乡。在火车上我遇到一个大胡子男人,身高185cm,有健壮的饥肉,低沉的男中音,浓眉大眼。我想上厕所,他用身子挡在前面,为我开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那一刻,我明白为什么纪元会在某一分钟里很爱一个人。我睡在他的膝盖上答应跟他一起旅行。
下火车的时候,我走过去拥抱他,然后说:“后会无期!”
他怔忡地看着我的背影。
我明白纪芸为什么怀念一个相识仅一天的人而又不去找他。留一个遗憾给自己总是美丽的。
我买了回程车票。花果山和大胡子男人一并永恒。
我在火车站打纪元的电话。
“你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你。”
“我去看孙大圣的子子孙孙。”
“它们还好吗?”
“爱上了一个人。”
“我想见你。”
“我也想你。”我挂了电话。
他果然乖乖在家里等我。
“你再不来我就要走了。”
“那你就忙去。”我说着进洗手间冲凉。
“你玩得开心吗?”他在门口找话。
“还行。”今后我要把主动权拿回来。
“你会离开我?”
“不会。”
他笑了,把我抱到床上。
“你真调皮!”事后他搂着我说。我站起来穿衣服:“你不是要上班吗?”
“很不想去。”
“得。我会在家里等你。”我把他从床上拖起来。
“你要等我噢!”
“行!”我把他塞进电梯。电梯关上,我的泪滴下来。我跑回房间,跪在床上,抱着被子回味着他的体温,他的抚摸,他消魂蚀骨的眼神。
我睡了一整天。醒来已是华灯初上。冰箱里空空如也。肚子在闹PK大赛。我穿上外套出门。纪元一头乱发站在我身后,吓我一大跳。
“又去哪儿?”
“上街吃饭。”
“你一整天都在屋里?”
“我在睡觉。”
“还以为你又失踪了。”他把我拖进怀里使劲地吻我。这个怀抱好暖啊!如果能在这一刻死去,多幸福啊!
我把这件事告诉给青荷。她说:“你过得不好!”我就搂着她哭起来。是的!我爱那个男人,他左右着我的喜怒哀乐,但我不能太爱他,否则就要出局。
“你这样太辛苦了,你伪装很坚强,把自己关起来,让自己孤独,其实你在自虐。”
“我终于能够控制他。”哭完我又笑。
“写作的人都有点神经质!”青荷无可奈何。
“你怎么样?”我说。
“我报了钢琴班。”
“什么?”我是不是该去看五官科医生。
“我认识一个很出色的人,是钢琴培训中心的教员。”
“你为他学琴?”我说。青荷笑得甜丝丝。
“这个动力很好。如果没被抛弃,你一定能学一手好琴。”
我告诉纪元。
“那个教琴的是个Gay。”他说。
晕!我要立即告诉青荷。我拿起电话。
“知道了。他今天拒绝了我。”青荷带着哭腔。
“洗个脸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说。
“新的一天他也不会接受我啊!”
“这一次的结速是为下一次的开始,错过花你可以收获果,错过他你会遇到更出色的他。”我安慰她。
“我想喝酒。”她说。
“我来陪你。”我立刻穿衣服。
“又要出去?”纪元说。
“友谊万岁!”我说。他眼里有淡淡的落寞。我故意不去看他。
“我要搬出来住。”丽之把酒杯举过头顶,抬头端详着杯里的红酒。
“你要正正式式作查理之的情妇?”我说。
“总比没有男人好。一个人的被窝好冷。”青荷说。
“幸好我们有三个人,一下就暖和了。”我先溜进被子。
“他说买个房子给我。万一有一天他有什么事,他老婆一切都有,我什么都没有。”丽之也溜进被子里,幸福而悲壮地偎在我臂上,好像我是查理之。
“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我说。
“他除了不能和我结婚什么都好。他太太有的,我都有。”丽之的幸福是对清荷的打击,但她从来就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
青荷站在窗前,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孤独的味道填满房间。
丽之的新房子就在我和纪元住的花园小区B幢。
搬好房子吃过庆祝饭已经华灯初上。川东顺道送青荷。我也和纪元也携手离开。
我和纪元头碰头躺在小区花园的草坪上。
“今晚的星空真漂亮!”空高月明,繁星朗朗!
“听说离地球最近的恒星也有四万光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见到的星光其实是四万年前的历史。四万年后我们孙子的孙子的骨头都该可以敲鼓了吧。”纪元说。
“我们会有孙子吗?”我说。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说到未来。
“只要你愿意。”他握着我的手,力道刚好,既不疼又无法把手抽出来。
“我不愿意。”我为什么要说谎,因为我太明白他是宁可拥抱孤独和自由,也不愿意拥抱温暖的家庭生活的男人吗?
“纪元,明年的今天我们还会一起看星星吗?”我说。
“只要你愿意。”他说。
是的,只要我愿意。纪元的优点就是不会主动离开一个女人,但不离开并不代表不会移情别恋。相反一不留神他就会爱上别的女人。他是个泛滥的情种。
有个人从我们面前的石阶路经过。
“好眼熟!”我说。
“查理之!他到时间回家了。”纪元把我从草地拉起来。半夜总要看着他起床离去,不知丽之伤心不?
“这是情妇的悲壮也是情妇的浪漫。”纪元说。
“都是我不好。”我很愧疚。如果我不要抢走纪元……
“我更不好,要不是我,她就不会自杀就不会认识查理之。”
我们两个人的心里都很不好受。
青荷打来电话说她认识了一支乐队特棒!要我们一起去听听。
“你是不是又瞄上哪位帅哥了?”我说。
“最了解我的就是你了。你不知道那个鼓手好帅气啊!”青荷像个大花痴。
“死性不改!”
骂归骂,我们还是很乐意陪她出现在那家名不见经段的小酒巴。毕竟有爱情,生活才有动力。
乐队的实力和台风实在不敢恭维,倒是个个帅气十足,优其那个歌手。还没出场,很多女孩子就开始尖叫。
“毛主席如果知道今天的男人也靠色相挣钱一定吐血。”我说。
“你以为个个都像纪元那么好运,有那么好的遗传基因呀。”青荷说。
“他的基因是遗传的我乍不知道。”我突然发现我对我的男人一点都不了解。
“他的母亲就是那个用一只丝袜自杀的天后巨星。”青荷说。
“记者是不是都有通天眼。”我很吃惊,从未听纪芸和纪元提过。
演出结束,青荷带我们到后台。那些人跟她很亲热。
“这是我的朋友……”
“当红模特丽之!”青荷没介绍完那些人就尖叫起来。丽之成了众星捧月的焦点。这些人想成名想疯了,都想搭上名人好拉自己一把。我被遗忘在一旁。
我站在窗前抽烟,风灌进屋子,长发泻意飘扬。可能是这个镜头太有冲击力。歌手向我走过来:“你是谁,我没见过你。”他说。我笑了笑不作声。
“呆会有空吗?”
“没有。”
“明晚呢。”
“没有。”
他很丧气。我突然想报复纪元,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来看我了:“但是我现在有空。”我说。
他走出去,我在后面跟着。他带我进了一家小旅馆。
“他们都在跟丽之拉关系,你为什么不?”我说。
“他又不是田纪元。如果是我给她提鞋子都行。”他要知道我是纪元的女朋友,一定会把这事捅出去以给自己上镜的机会。我转身就跑。
“你去哪?还没做你怎么就跑?神经病!”我听到他在后面骂。
在车上我告诉她们,青荷大笑。丽之不语。
我突然急刹车,把她们两个吓一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