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言之挥剑挡住了刺客向月儿刺来的短剑,迅速抬脚将刺客一脚窜到墙角,在对方还未站起身的时候,蔺言之立刻上前一剑斩落他的头颅。四溅的血水染红了半个厢房,月儿连忙闭上眼捂着脸,身子轻轻地颤抖着。
蔺言之将月儿扶起,在她耳边说道:“跟我走。”便一手持剑一手将月儿揽在怀里走出厢房,一踏出厢房,大厅内已是混战一片。
身穿锦衣的武将们手持着佩剑与黑衣刺客们正面死战,尚活着的兵官和士兵以三人为一组与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刺客激战,抱着头惨叫几乎救命的文官们四处狂奔却找不到一处逃跑的路口,歌妓和舞妓紧紧靠在一起龟缩在角落里恐惧着看着这场厮杀。
精美高贵的大厅地毯上已经被鲜红的血水和交织在一起尸体覆盖,组成了一张新的死亡地毯,不断地吮吸着不断逝去的生命灵魂,贪婪地等待着依然站着的人们的倒下。
魏侯泽夺过刺客手中的弯刀左右砍杀,他每踏出一步就有失去生命的刺客的尸体倒下,血水和碎肉不断地在他身子周围飞舞,刺客们却没有因为魏侯泽的恐怖般的武勇和退缩,他们既然认定了诛杀目标就不会放弃。
他们不断围上寻找空隙砍杀刺杀魏侯泽,在发现无法憾动魏侯泽在近身肉搏的强悍后,他们取出短弩和飞刀,寻早着一击毙杀的机会。
但是,在魏侯泽身侧掩护的冉安国刺出佩剑将企图瞄准魏侯泽的弓弩手一一刺倒。
当两名黑衣刺客再次寻找到空隙举起短弩对准魏侯泽的时候,他们感觉到脑后一阵袭来的凉风,然后是细微的阵痛,然后发现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翻滚,还看到了自己依然持着短弩的身躯,只不过身躯已经没有了首级。
是蔺言之挥过的一剑,斩落了准备射杀魏侯泽的两名刺客的首级,蔺言之用持剑的胳膊遮挡住怀里月儿的双眼,在喷着血柱的尸体倒下后,才扶着月儿走到魏侯泽身后。
“连温兄!你酒醒了吗?”蔺言之问道。
“当然!不过,蔺大人好雅兴,怎么到现在还有闲情雅致去怜香惜玉?只怕命都没了,还享不到艳福呢!哈哈!”魏侯泽笑道。
“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享尽艳福,我还想长点。”
“那就……一起让艳福长点吧!”魏侯泽大吼着拨开砍来的弯刀,凶猛地将头一顶,顶碎了正面的刺客的脸骨,在对方发出痛苦的呻吟中,挥刀斩断了对方的喉咙,还不忘感慨手中的杀人凶器,“这弯刀真他妈的好用!”
“蔺大人!您快退后,如果您要有什么闪失,这可交代不起啊!”冉安国向后退了一下,侧过头对蔺言之说道。
“抱歉了,冉大人。在下已经习惯了腥风血雨,而且,眼前的也算不了什么。”蔺言之平静地说道。
“蔺大人?”
蔺言之突然大喊一声:“宋的武人们!杀光他们!别辱没了宋的威名!”
“呼哈!”这是如山呼海啸般的回应。震耳欲聋。
宋军的士气振奋在大厅内的战场上一下以压倒性的气势逼向占据数量优势的刺客们,刺客们不禁心中油生战栗,他们发现面前已经不是脆弱的清化军,此时已是那些久经战阵的将兵们,依然活着的,就是这些早已淡薄生死的武人们。
刀剑挥舞、暗器横飞、死者倒毙、血沫飞舞、呼喊惨叫充斥着大厅内。
刺客们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自己的人数不断锐减,眼前的人越来越难杀。他们感到自己就要失败了,但是,就算失败,至少也要最低限度地完成任务!
刺客的首领们和部属们互相使了眼色,这是默契间的命令。
六名刺客立刻摆脱眼前的宋军武将,拿起短弩和飞刀冲向蔺言之和魏侯泽等人。当魏侯泽充满血气的双眼瞪住他们的时候,他们持飞刀的手臂已经抬起,短弩已经扣在扳机上。
下一瞬间,一道黑影在他们的眼角闪过,然后是急促的利器切割肉体声和空气中的尖锐声。再下一个瞬间,血肉横飞,尸首分离。
一名身材魁梧的宋军武将怒目横眉,手持佩剑和弯刀浑身是血地屹立在从半空中落下的血雨之中。
“姜道!”魏侯泽冲那名武将喊道。
“大人!请再等一会,您就可以继续安心地喝酒了!”刚刚斩杀六人的姜道咧嘴笑了下。这位只有20岁的青年武将,从景炎元年开始,就跟随魏侯泽在宋的南方与元兵死战,年仅17岁时建立了无数的武勋。此时已过三年,姜道的武勇更加强悍,更不输于魏侯泽之下。
随着魏侯泽斩杀最后一名刺客,大厅里的战斗就此结束。在魏侯泽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后,仍然站立着的宋军将兵们高举武器发出震耳的欢呼。
“姜道!带人向楼下搜索!肖敬严!马上派人到安抚司和北城门!”
“领命!”
“领命!”
蔺言之开始指挥将兵们向楼下进发,清理残余刺客和向外呼救。围聚在一起的文官们看见刺客已全部杀灭,纷纷终于松了口气,但是仍然不敢四处乱动,倒是李信文满脸笑容地走到魏侯泽和蔺言之手掌拍着手掌叫好。
“下面还有几个!”楼下传来叫喊声。
“别放跑了!抓活的!”姜道大着嗓门从楼梯上探下头。
但是,很快就传出刀剑的碰撞身,然后是利器切割肉体的声音,最后是重物撞击地面的沉闷声响。
“妈的!杀了一个!两个咬舌自尽!”楼下传来叫喊声。
魏侯泽捡起了被砍断的佩剑,问身边的蔺言之:“少慕,对刺客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如果是元军派来的,那就简单多了。”
“如果不是呢?”
“很危险。”
“哈哈!”魏侯泽突然大笑道。
蔺言之看着依偎在怀里的月儿,蔺言之抬头望了一圈,喊道:“老鸨!你在躲在那干什么!快过来帮我把月儿照顾好!”
与美妓们躲避在角落里的老鸨这才哆嗦地站起来,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妩媚和阿谀奉承,只有木讷和恐慌。
蔺言之对月儿微微笑道:“放心吧,已经没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