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在场的人皆是一片惊愕!
茵萝白皙的面色,顿无血丝!半躺在雪地上的身躯,僵得傻傻定住!淡淡的黑瞳,却依然是静宁一片,宛如冰封的池水。如果,她真的会死,只愿能死在他的身边:至少,她不会是孤单一人。
茹静的黑瞳,睇看着不远处,晕倒在地的李行风。白淡的嘴角,竟微微笑开:皑皑白雪,娇小的身躯,犹如一朵即将随风而逝的雪梨花,瑟瑟摇曳在北风中。嘴角的那一抹浅笑,更像是天边的一眸云彩,灿灿绽开……
欲染着一股肃杀之气的鹰眸,却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这笑容似曾相识,燕子归时,月满西楼……这抹淡笑,宛如绽放进了他的心底,某一个思念的角落……
两个侍卫,得到了北冥烈的允诺,豁然大胆起来,色眯着眼睛,笨拙而猴急地解着衣服裤子,一步步逼近。
“呵——臭小子,就让爷来伺候伺候你。”络腮胡卷起袖子,扑向半卧在地上的茵萝。
“啊!——”本能地一个侧身,她慌得尖叫起来。
另一端的矮胖子,却伸出一手,直拉像她的前胸!
“嘶——”她挣扎着闪开,胸口的一大块布,却飘然掉落于地。一阵凌厉的北风,正好迎面而来。宽大的上衣,已然全部展开——从脖颈到锁骨、肩膀,皆雪白一片。雪脂的珠泽,衬着满地的白雪,特别亮眼。唯独一件盈绿的肚衾遮住了胸前的玲珑起伏……
在场的侍卫,皆是一片哗然:原来,“他”是一个女人!
沉冷的一双鹰眸,突然没有任何光泽,全身的血,仿佛在看到雪白肤色的那一瞬,就开始倒流……翠绿肚衾的一角,竟绣着一朵娟秀的茵萝草,正与丝帕上的一摸一样!
“嘘!——欧!欧欧!”不知是谁,带头嘘出一声,躁动的欲望,更加四逸开。宛如猎场上的豺狼,捕掠着草场的小动物!
“哈哈!等老子上完了,你们再上!”络腮胡子,在发现了茵萝的女儿身后,显然更加兴奋。急着脱下了外套,扔向周围的同伙,示意他们——是他和矮胖子先得到的猎物。
肮脏的一爪,即将触及那抹盈绿的肚衾!背后一道黑影,却突然掠过,截住!下一秒,只听到“咔嚓”一声,络腮胡子疼地直捂住自己血淋淋的手腕,嗷嗷大叫起来。
站在一侧的矮胖子,刚想一拳打出,却也被死死拉住!他睁大了眼睛,出口骂道:“哪个混——”最后一个“蛋”字,却硬咽进了肚子,看着来人,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皇——上!”。
北冥烈嗜杀的眼睛,再无一丝光色!怕是谁看上一眼,都会吓得魂飞魄散。矮胖子瘫跪在地上,吓得不知所措。
刹那,靶场上,所有的人,都静肃地不敢大声喘息。唯独无趣的北风,依旧大胆呼呼乱吹。
“你——过来……”北冥烈怔怔地望向她。此刻,她平静的脸颊,依然是僵白一片,心魂未定。一双炯神的黑瞳,尽透出淡然和一丝幽忧,定在原地,没有看他,而是一直看着地上的他!
“过来!”蓦得,无光的鹰眸,莫名燃起一股妒火。猛然伸出手,就将她拉进怀里!
这一拉,茵萝才缓过神来,睇上一眼。这个北冥王,果然如传说中的暴戾嗜杀,喜怒无常。前一刻,还纵容他的下属虐囚,后一刻,却已惩处了他们。看来今天,她会难逃一劫!转念一想,她又移开了目光,不再看他:生与死,对她而言,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看着我!”他咆哮着扭过她移开的脸。另一手倏然摘下她头顶的包帽。
黑缎的长发,瀑如雨下。他倒吸进一口气,轻轻掀开她额头重重的刘海:一块乌黑的胎记,预期闯入眼帘!他惊得一颗心,快要跳出喉咙。那股幽忧淡淡的眼神,他其实——早就应该猜到,是她——是他的茵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为什么——命令她过去呢?茵萝被迫抬着头,对上凌厉的鹰眼——尽透着一股欲望,如同草原上空的鹰锁定地上的羊羔。
“放开我——北冥王。”她淡漠地开口:面对一个敌国的暴君,她实在无心理会。
闻言,他阴鹫的眸子,紧紧内敛了一下,无奈松开了掐在她脸上的手。如果,他还不知道是她,或许他会选择坚决不放手。但此刻,他已经明了——眼前的人,正是他魂牵梦萦的女子,他又怎么还忍得下心,迫她屈服呢。
无妨,放手就放手:只要让他知道她的存在,她还能飞到哪里去?所以,他有这个耐心给她。反正都等了七年,再等些日子,他也无怨。
快速解下身上黑貂绒的披风,圈披到她的身上。他可不想,未来北冥的皇后,竟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士面前,坦露光女子的秀色。
茵萝漠然接过他递上的披风,迟疑地迎上一眼:他什么意思,他想怎么样?
“呃——永宁!”匍在递上的李行风,咳逸出一句,拉回了她,所有纷乱的思绪。
“风大哥——”急切地超过他身,跪到地上,抱起李行风,枕在自己的膝盖。
一双鹰眸,却在这一刻,已然又染进了冰酷嗜杀的神色:他可以等她,但绝不是纵容她和别的男人可以亲昵如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