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矛盾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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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莺儿闻言陷入了沉思,过了会儿,她击掌道:“是了!难道他要学你爹?”

    弃仇愣道:“这是何意?”

    崔莺儿解释道:“你爹前些年曾和东瀛人做了笔生意,有十几个东瀛商人自高丽入建州左卫,北上去到威武城做买卖。而后在你爹名下的一间木工坊见到一个精巧的快活床,据说那床乃是新科府一位巧匠所制。而后那些东瀛人不仅买下那张床,还求见你爹说要买那图纸,你爹点了头,以十万两银子的价卖出一张图纸,因着那床太过精密,光图纸便有十余张,东瀛人知道后,不得不花了一百余万两银子卖完全部图纸,分了三次才将余款付清,咯咯!”

    弃仇闻言一阵汗颜,谁说爹是善人了?一张床的图纸居然卖出如此之高的价格!他笑道:“那些个东瀛人怎会如此之傻?呵呵!”

    崔莺儿笑道:“当时连你爹都说他们傻,但一年之后,此床便风靡东瀛高丽,而后那些商人又将成品运往大明及南海诸国,如今所赚何止数百万?咯咯……”

    弃仇顿时傻了眼,他一阵哑然,还真是无商不奸呐!他想了会儿道:“娘的意思是,蒋易亦将那火器图分了开来,只卖其中一张?”

    崔莺儿点头道:“想来该是如此了,明日我亲自去趟蒋府,将此事挑明了。若他真是如你爹那般,我会亲自着人绘制,分成数十份,而后只卖一部分!”

    “娘,万万不可!唉哟!”弃仇闻言忙撑起身子来,背上伤口顿时裂开,疼得他一阵喘息。崔莺儿忙心疼的将他按下,弃仇说道:“娘,切莫如此!您可知若将地图分割数块,有的人只拿其中几块便能窥得大概?只此一张,或许不会有甚大碍,但多得几张,谁知他们会否得知其他呢?再者,若咱们北英火器营或是爹那边的,又或是大明,谁知有无内奸或是逃兵呢?万一他们……”

    崔莺儿笑着打断他道:“孩儿多虑了,即便他们得了全图,亦只是咱们不用的老式火器,且他们得的只是图纸,那么多材料,他们能弄出一杆火器怕是得要数十年了,且那只是火器,咱们还有火炮呢!咯咯!”

    弃仇闻言心中暗叹,看来除了爹,是不会有人能似他这般忧虑此事了,看来去威武城时定要将此事告诉爹!现在自己再多说亦是无用,他说道:“那就算是孩儿杞人忧天吧!但还望娘卖了这张图纸后能缓上些时日,您看可好?”

    崔莺儿点了点头,笑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弃仇埋怨道:“孩儿这般模样,该如何睡呢?”

    崔莺儿笑道:“咯咯!那便趴着睡咯,娘帮你撑着被子便是。”

    弃仇闻言一阵感动,他点了点头,崔莺儿将被子掀起,他趴在了里边。崔莺儿褪去身上红裙,上床后右手中指屈弹,桌上灯火应声而灭,弃仇一阵哑然,这难道是一阳指或是弹指神通?整个卧房陷入了黑暗,楼儿侧向弃仇这边,以手肘撑着他背上被子,柔声道:“孩儿,歇息吧!”

    弃仇想着背上的伤,心中不禁想捉弄下崔莺儿,于是他缓缓爬到了崔莺儿身上,而左手很是自然的抚在她胸前隆起处,因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纱,那坚挺细腻的质感更显真实。崔莺儿不禁轻轻喘息了一声,她想着弃仇背上的伤口,忙双手撑起被子,不让被子碰上他的伤口。弃仇将头枕在她的胸前,鼻息透过薄薄丝纱,崔莺儿自然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轻声道:“孩儿,你也长大了,莫要像上次那般调皮了,知道么?”

    弃仇闻言一愣,上次?调皮?正想不清是何意时,他的手指在崔莺儿胸前最敏感处揉动了一下,虽不是故意为之,却惹得崔莺儿一声低吟,她柔声道:“孩儿怎的还这般调皮?”

    弃仇心中暗喜,原来自己这身子以前便如此!嘿!他嘟着嘴道:“娘,孩儿怎的调皮了?”边说还边在那处不停的揉动,崔莺儿双手撑着被子,对于弃仇的这般调皮只能以娇躯一阵扭动来回应。

    弃仇欣喜不已,他故装生气道:“娘今日罚了孩儿,孩儿要报复!”说着左手在她左胸揉动的同时,嘴巴已吻向了她的右胸,那隔着丝纱的一阵吸允,让崔莺儿心头一颤,那胸前隆起此刻更是坚挺无比。她柔声道:“唔!……孩儿怎的如此?再如此,唔,为娘可要生气咯!”

    弃仇心中暗赞崔莺儿的绝好身姿,他双手各握一颗玉丸,轻柔的揉捏着,嘴唇则亲吻其间之沟。崔莺儿顿时浑身如遭电击般,那熟悉的感觉……她回想起相公曾经亦是这般亲吻,她不禁呻吟着脱口而出道:“夫君……”

    弃仇闻言心中一寒,他忙止住了动作,心中暗骂自己,我怎的可以如此!这可是我的娘亲啊!他缓缓离开崔莺儿的酥胸,睡回原来的位置,他感受着母亲的体温,心中一片安心,他轻声道:“娘,晚安!”

    崔莺儿见弃仇突地如此,不禁一愣,她本无反感之意,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孩童,她一手撑着弃仇那边的被子,一手抚了抚自己胸前,对弃仇柔声道:“孩儿,你长大了!不似以前那般调皮了!唉,待你行了成年礼,为娘便更孤独了……”

    弃仇闻言心中暗叹,无意间竟发现了这等事儿,这……他甩了甩头,抛开那等思绪,低声道:“娘,孩儿今日背上疼得厉害,是以不调皮了,明日孩儿再调皮……”

    “……”崔莺儿闻言哑然,她轻嗯一声,睡了过去。

    弃仇此时却睡不着了,他内心矛盾之极,嗅着身侧那淡幽的香气,久久不能入眠……

    ……

    翌日。

    红莺院内,楼儿身着粉紫相间的百褶裙站在院子中间,在她身旁还站着一位蓝衫女子,那女子正提着扫帚在打扫院子。二人在那说笑着,楼儿笑道:“笑兰姐,许久未见,你还是这般迷人,咯咯!”

    被称为笑兰的蓝衫女子闻言打趣道:“妹妹艳冠后院,这话儿可是在调笑姐姐不是?唉,不知多少姐妹在妒忌你呢!咯咯!”

    楼儿抚着她的纤纤细腰笑道:“唷!我何时艳冠后院了?有夫人在,我这等姿色如何能冠?咯咯!”

    这时,卧房门开,崔莺儿穿戴整齐的走出来,她含笑看着二女,楼儿和笑兰忙过来拜道:“婢子楼儿(笑兰)见过大帅(老爷)!”

    崔莺儿笑道:“起来吧,不必多礼。楼儿,你何须妄自菲薄?你和夫人们相较,自是不相上下,呵呵!”

    笑兰看了楼儿一眼,那神情似在说,看吧?我说得可对?楼儿笑道:“谢大帅夸奖,夫人们风华正茂,婢子不敢!”

    崔莺儿对笑兰说道:“笑兰,你且去吧,我和楼儿说点事儿。”

    笑兰闻言忙躬身告退。待她走远,楼儿笑道:“夫人,您起的可真早,许久没见您穿女装了,上次见时该有半年了吧?那时婢子可真想将你搂入怀内肆意心疼一番呢!咯咯!”

    崔莺儿闻言洒然一笑,她右手勾住楼儿的下巴,看着她邪笑道:“哦?那此时本公便要对你肆意一番了!”

    楼儿神色顿时变得妩媚动人,她双眸似含着水雾般说道:“婢子正等着被大帅您宠幸呢……”

    “咳咳!……”卧房门开,弃仇披着外袍走了出来,他心中寒气一阵接一阵,他看着崔莺儿和楼儿,苦笑道:“我出来的是否不合时宜?”

    崔莺儿和楼儿对视一眼,双双笑出声来,虽是发自真心的笑,但弃仇已认定了她们是在掩饰尴尬了。崔莺儿摸了摸弃仇的小脑壳,笑道:“孩儿,为娘要去外城了,你和你阿德尼姨娘用早膳吧,为娘去矣!”说罢向外走去,楼儿忙恭声道:“恭送大帅!”

    待崔莺儿离去后,弃仇看着楼儿似笑非笑道:“你怎的不求本公子宠幸呢?”

    楼儿翻了翻白眼,撅着嘴儿道:“公子,待您宠幸婢子时,婢子都老了,咯咯!”

    弃仇无奈一笑道:“再过几年罢了,哪会老?呵呵!是了,你这么早便来有何事?”

    楼儿见弃仇转入正题,答道:“午时常老板宴请公子和商行四十余位老板掌柜,公子可要宣布改制之事?”

    弃仇点头道:“这个自然,只是,那稽查五人,我现在只想到你我和楚楚,还少两位哦!”

    楼儿睁着明亮的双眸看着他道:“公子,静涵姐姐难道不算?”

    弃仇摇头笑道:“让大才女去做稽查,太浪费了,我有更重要的位置让她去做。”

    楼儿打趣道:“哦?那是怎样的事儿呢?”

    弃仇向浴房走去,他笑道:“你想什么呢?她自然是当商行的管家婆了,哈哈!”

    楼儿服侍弃仇洗漱后,又为他穿好衣裤,弃仇用力动了动肩膀,却见背上竟不见疼痛,他不禁暗赞一声。楼儿看了看天色,说道:“公子,卯时过半了,您可要去膳厅用膳?”

    弃仇嗯了一声,他问道:“你说,那还有个稽查该用何人?”

    楼儿思来想去,笑道:“似乎除了碧院的姐妹们,也没甚好人选了,咯咯!是了,若公子想找个男子,您觉得那日随您出府的阿笋如何?”

    弃仇心中一阵恶汗,他皱眉道:“那人整日里都似如临大敌般,还背着把吓人的长刀,若是他去查账,不把那些店里的账房先生给吓个半死吗?”

    楼儿奇道:“这又如何?生得凶狠些不好吗?”

    弃仇摇头道:“他不行!你就没认识那种体格强壮帅气威武的男子么?”

    楼儿仰头想了想,问道:“别院里俊俏的男子多了,公子若想找这样的男子,婢子便去别院一趟吧?”

    弃仇怪笑道:“去是可以,但你可别进去了出不来哦!”

    楼儿幽怨的瞟了弃仇一眼,低声道:“婢子倒是想,唉!谁让婢子是公子的人呢?他们便是想亦不敢,唉!”

    “……”弃仇走出院子,岔开话题道:“你可有去外城查那些瓦刺人?”

    楼儿跟在他身边点头道:“查了四十余人,但皆是本份的商人,还有些则是来北英玩的,但并无可疑之处。”

    弃仇点了点头道:“嗯,那此事暂且撂下,不必再查了。”

    楼儿闻言一愣,但她也不问为何不查,点头答道:“是,婢子遵命!”

    正事说完后,二人自是又一番调笑,路上遇见的婢子皆羡慕的看着楼儿,有个这么随和的公子,谁不羡慕呢?

    ……

    双洱城,东街“昌盛楼”。

    李锦坐在小亭内,常伯仍旧侍立一旁。李锦将一封信递给常伯,笑道:“还记得那时我在巴蜀,有个江湖郎中和我说,他有个名利双收的计策,问我可有兴趣,我当时一口回绝了他,还赏了他五两银子让他离去。呵呵,真的是年轻气盛呐!如今想来,名利双收是何等诱人,但那时我只想着他是个骗人的郎中,便不予理会,甚至连容他说完的兴趣都没有。”

    常伯将信看了一遍,却不置可否,他知道李锦还有话说,只见李锦呷了口茶,续道:“唉!如今想来,竟有些后悔,难说那人真有那等好计策呢?常伯,您说说看,公子问我可想博个好名声是何意呢?”

    常伯摇头道:“只从二当家的这封信,实是看不出有何意。”

    李锦站起身来,看着后面那片竹林,想着那竹林内的那间小屋,他轻叹一口气道:“公子的话很是隐晦,难猜之极,虽说他不会耍弄我,但我实在是有些害怕呐!”

    常伯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李锦转过身来,正经的看着他道:“我打算将筠儿送与公子,您看如何?”

    常伯疑惑道:“东家,公子才十岁,筠儿比他大了八岁,这是否有些……”

    李锦点头道:“常伯的忧虑不无道理,只是,若无个内应在公子身边,他的行事又如此难测,唉!难啊!”

    常伯心中暗叹,这闺女儿还是要出去啊!不知等待她的是怎样的生活……

    李锦看着天空叹道:“再过几个时辰,常老头便要在他那酒楼宴请公子及商行四十余位当家的和掌柜了,可惜我不能去,唉,不知改制后是否会对我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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