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蓝贝闻言俏脸微红,可惜弃仇没看到她如此可人的一面,她放开弃仇点头道:“请公子说是为何吧!否则下官无法释怀!”
弃仇摇了摇头,撩开车帘走进去,拿起毛毯上的布料问道:“这是何物?”
上官蓝贝背过身去拿起马鞭,驾车离开了北英公府,她岔开话题道:“公子,你可是要去东大街的天然居?”
弃仇舒服的躺在毛毯上抚弄着手里的布料,他闻着布上清新的香味,心神不禁有些恍惚,这不正是昨夜楼儿所穿的那种裹胸么?但这是他靠自己争取来的,开心自不必说。他听得上官蓝贝的问话,答道:“那是自然,你觉得咱这北英城还有第二间天然居吗?是了,姐姐将这些个布放在马车内做甚?”
上官蓝贝闻言轻咬下唇,暗骂弃仇明知故问,但人的好奇心有时是非常古怪的,她现在便感到自己心里如同有小蚂蚁在轻挠般,那种渴望知道答案的心情,太难受了!她将马车停在路边,而后撩开车帘进入车内,惹得弃仇一阵惊呼。她低声道:“公子若是告诉蓝贝那答案是甚,蓝贝便告之公子此布为何用!”
语言有时便是如此的神奇,那便似两军交战般,虽只一言,却高下立分。弃仇便是这么个人,对于上官蓝贝,他有种奇妙的感觉,但此女太过冰冷,如此冷美人,自己若有甚想法,至少也得先挫挫她的锐气呀!他笑道:“姐姐,你先告诉小弟这布料是甚,小弟再告诉你答案,如何?”
上官蓝贝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出了车厢继续驾车前行。弃仇暗暗好笑,他在心里默默的拿她和楼儿对比,啧啧!还真是各有千秋呀!嘿!有意思……
眼见天然居已至,上官蓝贝看着天然居门前居然只有零零落落的几间小摊,不禁略感诧异,记得上次来时可是热闹非常呀!她将车停在天然居门口,又进入车内看着弃仇,而后贝齿轻咬,低声道:“那是,是蓝贝的诃子!”
弃仇心中暗笑,还这么含蓄呢?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上官蓝贝,语含天真的问道:“咦?诃子?这不是裹胸吗?”
上官蓝贝脸上一热,轻唔一声,算是应了,其实诃子也就是肚兜,只是弃仇故意刁难罢了,弃仇笑了笑道:“若是将书放在墙角,又有谁能跨过去呢?哈哈!”说罢走出马车,朝天然居内走去。上官蓝贝忘了适才的尴尬,细想着,原来如此……她看着弃仇的背影,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上翘……
弃仇走下马车站在天然居门口,却见大门紧闭,这时,一个声音在旁说道:“慕容仲见过公子!”
弃仇侧脸看了旁边的慕容仲一眼,笑道:“先生来得真早,在下迟到了,呵呵!”
这时上官蓝贝亦走下马车来,她站在弃仇身边,慕容仲见她也来了,忙拱手见礼。弃仇笑道:“先生来了多久了?怎的不进门呢?”
慕容仲笑道:“在下也刚到,久不来东街,不知天然居竟已闭门,后经打听才知,原来这天然居如今的掌柜已是公子了。”
弃仇笑了笑,在大门上轻叩两声,大门应声而开,一个小二见竟是弃仇来了,忙躬身见礼道:“唷!公子您可来啦!请!”说罢请三人进入门内。
那小二请三位稍等,便跑上二楼去了,弃仇三人看着天然居的大堂,此时真可用面目全非来形容。此时尚未开工,弃仇看着大堂的模样,估摸了下模样,笑着点了点头。上官蓝贝见弃仇看着乱七八糟的大堂傻笑,问道:“公子,你……”
话还没说出,只听得楼梯处一阵疾响,接着,刘掌柜出现了,他飞奔到弃仇身边,喘着气道:“唷!公,公子,您可来啦!”
弃仇暗奇,他怎的不拍马屁了?刚想完,刘掌柜抚了抚胸口,对三人拱手道:“公子,您就似那皓月般指引着小的,若是您再不来,小的便要寻个地方埋喽!”
三人闻言皆一阵汗颜,弃仇笑道:“切莫如此,呵呵!那三楼雅间还未动吧?”
刘掌柜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弃仇边向楼梯走去边道:“待本公子下来再说,叫小二上茶水,再送些早食来。”说罢已踏上了楼梯。
三楼雅间内,慕容仲笑道:“公子,不知你要将这天然居改成何样呢?”
弃仇笑了笑道:“这暂且是个秘密,待开业之日,还请先生赏脸光顾呢,呵呵!”
慕容仲笑道:“这个自然,那是在下的荣幸!”
上官蓝贝走到窗边,玉指轻轻推开一扇窗,看着楼下街道。这时,小二托着个大盘子,手上还挂着个提壶儿进来了,只见盘内有四碟精致的小点,还有三笼堆叠的包子和碗筷。待他将提壶拿下时,上官蓝贝走过来对他说道:“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
小二见弃仇不做声,只好点头应是离去了。上官蓝贝将三只碗摆好,将提壶高举过头,弃仇和慕容仲同时一惊,忙起身跳开几步看着她。上官蓝贝还是面无表情,她将壶内液体倒往三只碗内,顿时一股浓郁的豆浆味儿弥漫了开来,而如此高倒下的豆浆却未洒出一滴。弃仇和慕容仲看着碗内豆浆冒出的腾腾热气,心中一汗,不就倒个豆浆么?至于这么高吗?
待豆浆倒好,上官蓝贝伸手做个请字,便坐下来喝起豆浆来。弃仇和慕容仲对视一眼,亦坐下,弃仇吸了口气,对慕容仲道:“来,先生请!”而后端起碗来品了一口,那股豆类品独有的浓香,让人回味无穷,弃仇笑道:“先生昨日说,欲在双洱城教百姓认字,只是这要认字嘛,便要有个地方,先生的意思是?”
慕容仲答道:“广设学堂,公子以为如何?”
弃仇看着他道:“只不知,这学堂是官家出资还是?”
慕容仲答道:“这个自然是官家了。”
弃仇笑道:“那先生可知,一间学堂所费几何?再者,若是学堂建好了,进去认字不是得花钱吗?那有多少百姓会去呢?”
慕容仲有些明白弃仇的意思了,不说开学堂要买地建房,光是那些书籍家具,便是笔不小的数目呀!他起身对弃仇深深一揖,点头道:“在下所思不及公子,还请见谅!在下受教!”
弃仇摇头道:“先生所虑,实比在下更为深远矣!”
慕容仲闻言一愣,他不是说开学堂太花银子么?上官蓝贝用筷子夹了片酱羊肉放入嘴中轻轻咀嚼,她有些明白弃仇的意思了,她对慕容仲道:“公子的意思是,广设学堂非坏事,然北英如今不算宽裕,是以无法罢了。且学堂一设,还要请教书先生,这又是一笔。”
慕容仲一阵恍然,他坐下道:“只是,公子何以抬举在下所思深远呢?”
弃仇看着上官蓝贝笑道:“姐姐所言甚是,北英确实不算宽裕,但广设学堂造福的是后世,能早一日开设,便不能拖着。若是因缺钱而弃之,如何造福后代?先生能想到,那才是真的深远!先生,此事你便放心吧,呵呵!”
慕容仲和上官蓝贝同时一奇,刚说没钱,怎的又叫人放心了?这公子的心思可真是……
弃仇不理会二人的奇怪眼光,说道:“此事暂且不提,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先生。”慕容仲连说不敢,弃仇续道:“先生可有想过,废除科举,将以何制代之?”
慕容仲喝了口豆浆,答道:“在下倒未深思,威武王的意思是以类取之,如文官一系,有专攻吏治者,便入吏部。专攻术数者,则入经税府一类。公子以为然否?”
弃仇仔细的考虑着,学哪样做哪样,这确实不错,他又问道:“此法倒也妥当,先生不妨再说得细致些。”
慕容仲朝虚空拱了拱手,答道:“威武王真乃神人也!他当初刚说此事时,在下与一众新科府大人真是彻夜未眠。他说,年在双十之前,各类书卷皆可涉及,待年过双十之人,便能参加考试,考试分为九大类,如时政,军事,史书等等。考试之人依各自偏好参加其一或多种皆可,而后入各府深造,为期三至十年,每三年一次复试,复试过了的便能为官……”
弃仇听得心中一跳,杨凌的想法与自己竟有如此之多的相似之处!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默默的思量着,浑然不管身后二人。慕容仲看了上官蓝贝一眼,他当然知道她是何人,于是侧身端起豆浆,默默喝着……
双洱城,东街‘昌盛楼’内院。
“东家,东家!二爷有信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院内深处的一间雅致的小房外响起。
李锦揉了揉眼,而后将一只揽在自己胸前的玉手轻轻拿开,他身边的女子轻咿一声,反过身继续做着美梦。李锦双眼细眯,满脸的幸福感,他将被子盖住她的香肩,接着起身披了件外袍,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门外之人忙将信递入,而后退了开去。
李锦用舌头舔了舔拇指,将信封打开,待将信看完后,他那富态的肥额顿时紧皱,而后将信揉成一团放入袖中,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这时,一双玉手滑过他的胸膛,只见那双玉手有节奏的揉捏着,让李锦心跳不禁有些急了。接着是个甜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李郎,可是有甚烦心事?”
李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轻轻抚摸着那双玉手,又偏过头来看着身后女子的面容,那妩媚的俏脸,让他又是一阵心动。他吸了口气,轻声道:“此事倒还下不得定论,筠儿,你再歇息会儿吧!”说罢起身穿好外袍,出门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