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仇将昨日与阿德尼所说向银琦一一道来,银琦的神色越来越惊讶,待弃仇说完之后,她看着自己做的笔记陷入了沉思。弃仇在旁静静的看着银琦,那微微张合的小嘴儿实在是诱人啊!再加上那可爱的大眼睛,娇巧精致的鼻子,那粉嫩泛红的脸颊儿。弃仇不禁将头凑了过去,近看着那诱人的小嘴儿,悄悄咽了口唾沫。“咳!”门口传来一声清咳声,阿德尼站在门口,脸上神色不知是何意。
弃仇忙站起身来,食指按着自己嘴巴,对阿德尼轻嘘了一声。接着他走到门口,对阿德尼憨憨一笑,轻声道:“姨娘,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嘿!”
阿德尼的蓝色眼眸静静的看着弃仇,竟不言语。弃仇看着阿德尼的眼神,还真不知她是何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续道:“孩儿适才已将昨日与姨娘所说悉数说给银琦姨听了……”
他见阿德尼还是不言不语,不禁有些不明所以了,即便他想亲银琦,自己一个小孩子,阿德尼也不会生气吧?那她的表情到底是何意?过得片刻,阿德尼突的拉着弃仇的手,走到隔壁房内,只见那是个浴房,阿德尼将门关上,蹲在弃仇身边轻声道:“宝贝儿,你觉得你银琦姨如何?”
弃仇很自然的点头道:“唔,很好呀!”
阿德尼看着弃仇续道:“今年过年,你爹让你去威武城,届时将会与你说件很重要的事儿。原本是想待你行过成人礼后才与你说的,然姨娘已向你爹保证,是以让你今年便去。”
弃仇闻言脸色急变,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阿德尼深深吸了几口气,阿德尼见他这样,忙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孩儿,姨娘知你心里苦闷,哎……”
弃仇听了一阵汗颜,他可没有恨过杨凌,只是咋听这事儿没心理准备罢了,若是杨凌知自己是穿越者……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心情不是一般的沉重。他缓缓对阿德尼道:“姨娘,孩儿何时启程?就孩儿自己去么?你们不去?”
阿德尼答道:“还有两个月就该起程了,到时姨娘会知会你的。你娘和成姨娘还有我都脱不开身,是以……”
弃仇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而后试探性的问道:“姨娘,我爹着我去威武城可是为了朵颜之事?”
这回轮到阿德尼诧异了,她岔开话题道:“唔,你去了自会知晓,走吧,你银琦姨该考虑清楚了。”说罢,拉着弃仇向闺房走去……
……
民务府,东府门外。
楼儿自东府走出,适才进去找了东府刘大人,他已点头帮那姓廖的秀才找份事儿做了。楼儿背着手继续在东大街上游荡着,心想自己难得做件好事儿,原来帮了人心情也不错。这时,她见街上居然有一面容纯美的女子在行走,大中午的竟然会有这么标致的女子独自行走,楼儿暗暗好笑,他隔着人群对那女子吹了声口哨,惹得那女子一阵白眼。楼儿见那女子给她白眼,故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谁知,这一摇头倒是惹来那女子的好奇,那女子横过人群走过来拦住楼儿,她见楼儿长得如斯俊美,心里暗暗惊讶,不过长的好看就能随意轻薄我么?哼!她瞪了楼儿一眼,而后轻声道:“这位公子,你适才对本姑娘无礼,而后又摇头叹息,到底是何意?”
楼儿见这女子说话如此直接,不禁暗暗好笑,她负着手,眼带轻薄的看了那女子一眼,只见这女子穿了一身浅蓝的褶裙,看她容貌该是年纪不大,楼儿低声轻笑道:“这位姑娘说话倒是奇怪,在下只是无事吹声口哨,怎的说是在下对姑娘无礼呢?在下昨日被私塾先生罚抄书,适才突的想起,是以摇头叹息,何以说是因着姑娘你的原因呢?嘿嘿,姑娘可是见在下一表人才,想调戏在下不成?”
楼儿话虽说得小声,但走在身旁的路人自是听得清楚,众人不禁哄然而笑。接着,这些多嘴多舌的市井小民又将话传了开去,越传越是离谱,到后来竟成了某女子当街对一书生用强……
这娇美女子虽非大富人家,但亦算是个小家碧玉了,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同时暗暗后悔自己莽撞。有道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英雄救美古已有之,只要是个看得过去,身材不差的女子,总少不了有“热心肠”的男子前来“救驾”,何况还是个含着泪水的小美人儿呢?一个年约三十的大叔见那女子要哭了,他不禁想起了自己那只有几岁的小女儿,心有所思,于是走到楼儿面前拱手道:“这位公子,小人只是一介草民,不会说甚体面话,但公子这般轻薄这位姑娘,怕是不好吧?”
有人开头了,自然就会有后来者,一个尖嘴猴腮的秀才将手中折扇收拢,在手心重重一拍,叹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如今的读书人怎的这般模样!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
一个双眼无神的酒徒拿着个酒葫芦,他灌了口酒,借着酒劲道:“斯,斯文?要甚斯文?这般调,调戏良家妇女,简直就,就一禽兽!”
后来者越来越多,各个又反过头来指责楼儿的不是了,楼儿一阵汗颜,真是的,吹什么口哨嘛!这下可好,看来城巡要来了……
果不其然,两个巡检挎着腰刀走了过来,他们边走边喝道:“谁在闹事啊?给老子让开些!无关人等散开,快散开!”
两人走到楼儿和那女子身边,其中一个留着撇小胡子的巡检看了那女子一眼,再看楼儿,见楼儿穿着虽不差,但出门不带侍从亦无人跟随,想来不是甚大富人家子弟,于是瞪了楼儿一眼,喝道:“大胆刁民!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你可是想挨板子!”
另一个巡检长相颇似蒙人,只见他用不太标准的汉语对楼儿道:“这位公子,可是你调戏这位姑娘?”
楼儿含着笑意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俏脸微红,她亦不想惹些是非出来,于是对两位巡检盈盈一拜,诚恳的说道:“二位官爷,这位公子并无调戏小女子,只是一些误会,叨扰了二位官爷,还请见谅!”
两位巡检见人家当事人都说没有了,自然不好再说甚,谁知,这话在人群中炸开了锅。“俺就说嘛!这大白天的咋会有妹子单独出门的!”“可不是么?原来是在打情骂俏来着!”“哎!原来是名花有主的,怪不得!”“走喽,没看头喽!”……
楼儿和那女子同时一阵汗颜,楼儿只好将错就错的对那女子道:“妹妹,咱们走吧!”而后拉着那女子的手冲出了议论纷纷的人群,她见旁边有条巷子,也不看是甚地方,拉着那女子便走了进去。那女子还是首次被男的拉手,她不禁俏脸微红,但直觉告诉自己这男子虽然轻薄,却又不似坏人……
在巷内左转右拐,直到两侧全是高墙,再无行人时,两人才停下。那女子被楼儿拉了这么久,这时停下来,只顾着喘气,竟忘了脱开楼儿的手,抑或是这般拉着也挺舒服……
楼儿停下后,默默回忆了下,但却不知这到底是哪儿了,不过既然两边都是高墙大院的,应该是一段富宅区的后门小路吧。她看了看被自己握着的女子,见她那娇喘连连的模样,不禁又想捉弄下她。于是,楼儿又装起了轻薄像,只是这次,她的态度更恶劣了,而且和那女子相距又是这般的近……那女子突地感觉手中一紧,接着,看到楼儿那副面孔,不禁心里一凉,她暗骂自己的直觉之差,这地方自己根本不知是哪儿,四周又没见个路人,若是……她惊恐的看着楼儿,想挣脱她的手,又没那么大力气,她颤抖着道:“这位公子,你……”
楼儿将那女子压在墙边,抚着她的腰际低声轻薄道:“啧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哥哥会很疼你的!嘿嘿!道出你的名儿来,否则……”
那女子急了,泣声道:“公子!小女子姓秦名梅,求您放过我吧,呜呜……”
楼儿在她的耳垂上轻吻一口,顺手轻拍了她的翘臀,而后退了开去,拱手见礼道:“哦!原来是秦姑娘,嘿嘿,在下楼尔,见过姑娘!”
秦梅不敢置信的看着楼儿,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直让自己难以接受,而后又想起她的故意轻薄,俏脸上升起了两朵红晕……
“秦姑娘?秦姑娘?”楼儿叫了几声,秦梅却不答话,双眼竟似痴了般。楼儿无法,只好又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姑娘,你可是在想在下?”
“呀!”秦梅这才惊醒过来,她忙避开楼儿,以袖掩面摇头道:“楼,楼公子误会了,小女子不是,不是……”
楼儿洒脱一笑,对秦梅道:“不知秦姑娘家住何处?此地姑娘怕不曾来过吧?可要在下送姑娘一程?”
秦梅听后一阵紧张,他问我家住哪,他到底是想……
楼儿见她又陷入沉思,笑着摇了摇头,径自往回走去,边走边道:“姑娘若是要留在这儿,在下便不奉陪了!若是真遇上不轨之徒,莫要怪在下没有提醒!”
秦梅看着楼儿的背影跺了跺脚,气呼呼的跟了上去。楼儿笑了笑,又轻薄她道:“要随本公子出去也行,只要这么着便带你出去。”说着伸出了右手。秦梅被她耍弄得没了脾气,暗想又不是第一次了,她很自然的将左手放入楼儿的手中,二人相视一笑,缓缓自原路而回。楼儿回忆着适才的路线,左绕右拐,直把秦梅的头都转昏了。楼儿看着她道:“姑娘,在下常在这东大街上转悠,倒是第一次白日里见着你这般标致的小美人儿,不知姑娘来北英多久了?”
秦梅听得楼儿的赞美,心里一甜,但又不想表现出来,她对着楼儿吐了吐香舌,轻声道:“小女子来这北英城怕是有一年了,只是很少出门罢了。”
楼儿诧异的看了看她,笑道:“有这等事儿?在下若是去了个新地方,首要之事便是四处走走看看,整日里关在家中有甚意思?”
秦梅闻言一阵黯然,她苦笑道:“公子是男子,出门自然无甚要紧,你也见着了,小女子第一次出来,便被公子缠上了,哎!还是不出门的好。”
楼儿险些笑出自己的娇笑来,她别过头去深吸一口气,不想再与秦梅说这没营养的话题,她接着道:“既是第一次出门,姑娘该不会走远,在下猜想姑娘就住在这附近吧?”
秦梅闻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那么含笑看着楼儿。
楼儿已知答案,于是与秦梅继续向外走去,眼看东大街将至,路人渐多,秦梅突然轻声道:“以前在家乡常听人说,关外的习气很是那个,如今切身体会,果然如此……”
楼儿停下脚步,看着秦梅那略显稚嫩的脸庞,虽然年岁不大,竟然有这份勇气。楼儿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眸笑道:“姑娘切莫太思念在下,今日一别尚不知是否还有相遇之期,如若还能相遇……”
秦梅闻言不禁将她的手握紧,急道:“如若还能相遇,又待如何?”
楼儿在她耳边轻轻道:“如若相遇,在下自当与今日这般……”
秦梅莞尔一笑,她在楼儿耳边轻声道:“小女子期待那时的到来!”说罢在楼儿的耳垂轻柔一吻。
楼儿看了看天色,放开秦梅的柔荑,拱手道:“秦姑娘,在下便送到这儿了,后会有期!告辞!”说罢,对秦梅洒然一笑,转身朝东大街走去。秦梅双眸迷离的看着楼儿的背影渐渐远去,而后消失在人群之中……
……
北英公府南侧门外。
李锦走出门外,朝四周看了看,只见墙边正是自己来时所乘的那辆简朴的马车,他快步走了过去。待他上得马车,车夫赶紧驾着马车自一旁小巷离去。马车内,一身家仆装束的李继正靠在角落里边打盹儿。李锦猛的推了推他,李继惊得一跳,左右看了看,见是大哥回来了,忙说道:“大哥,你可回来了!情况如何?”
李锦坐在矮椅上,自角落拿起一个食盒,盒内放了几张肉饼,他抓起一张卷成一圈,瞬时之间送入口中。而后他拿起一个酒葫芦狠狠的灌了两口,接着喘了口气,叹道:“老弟啊!你可知天生丽质和高贵威严是何意吗?”
李继听得一愣,想了会儿,摇头道:“大哥,咱们府上的私塾先生不是说过吗?那天生丽质是赞女子的吧?高贵似乎也是,那威严嘛……”
李锦赶紧打断他的话,不耐烦道:“什么这呀那的,哎!问你也是白问,你那些姘头就没见一个是丽质的!”不待李继反驳,李锦呆视着门帘叹道:“哎!你是没见着那真正天生丽质的美人儿,哥哥我活了这么些年岁了,亦从未有过这般感慨!今日见着了北英公的二夫人,那妖娆身段,那高贵而威严的美貌,让人生不出丝毫冒渎之心,哥哥今日是彻底的无法自拔了,即便她要我的全部,我也会给她的!”
李继见李锦竟然在那发花痴,不禁又是一愣,几十年了,还没见他这么着过啊!他忙摇了摇李锦,急道:“大哥,你这是怎的了?谁不知北英公的两位夫人皆是美若天仙呐!可人家那是有夫之妇!何况她们是甚地位,咱们只是商人啊!哎!大哥,醒醒吧!办正事儿了!”
李锦发了会儿呆,他根本都没听李继的话,过了会儿,他渐渐回过神来,理了理思绪,对李继道:“待会儿回府,我便收拾行礼出城!”
李继面孔有些扭曲了,他以为李锦还沉醉在幻想里边,李锦似看出了李继的想法,他拍了拍李继的肩膀笑道:“咱们在双洱城不是新开了几间铺子吗?为兄正好过去看看。夫人适才和我说了,这段日子不太平,我在北英城的处境会有危险,是以要出去避避风头!”
李继这才释然,他见李锦心意已决,也不再问这些,转而问李锦适才在府里的“艳遇”,李锦自然是口若悬河的吹嘘了,马车徐徐开往李锦的府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