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见是方云,生气地把头别向另一边,嘟着小嘴道:“死混混,你还有胆子来!我们小姐是不会见你这种人的!”
“小嘴还挺毒的,这也难怪,有其主必有其仆嘛!”方云回敬道。
“你——你居然敢骂我家小姐?”棠梨气不打一处来。
“唉。这古语有云‘敬人者,人恒敬之’,是你先开口骂人,难道还要别人笑脸相迎吗?”
“你……我……”棠梨指了指方云,又指了指自己,居然哑口无言。
“我什么我,少啰嗦,快将你们小姐请出来,本大侠有非常重要的事找她!”方云很是认真地说。
“你一个混混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棠梨正在气头上,只是不肯。
“小丫头,我告诉你,人眼可不是用来看低人的,而是用来见证奇迹的!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一个混混,而是一个人见人爱万人拥戴的大侠,大侠,懂不懂?跟你说你也不懂,丫头片子只头发长,没用!”
“你才没用!”棠梨气道。
“棠丫头,我告诉你:本大侠可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找你们小姐,耽误了大事,你担当得起吗?”方云脸上故作严肃,装得跟什么似的。
棠梨一时被唬住,瞪眼望着方云:“好,我这就叫小姐出来收拾你!”末了还不忘威胁一句:“要是你胆敢欺负我们家小姐,我一定让你没有好果子吃!”
“我本来就没有吃过好果子!”方云随即应道,心里却嘀咕:“真是前言不搭后语,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山庄的女人都一个样,自己头大也就算了,还弄得人头大,真是麻烦!”忽然他又想到凌风那冰冷的眼神,哼道:“不就是蜀山弟子么?有什么了不起?本大侠没有武功也要摆平这件事,哼,这年头,靠拳头只能吃拳头,唯有智慧才是无敌的!”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苏香雪一袭白裙,长身如玉,秀丽典雅,清逸出尘。
方云呆了半晌,失神道:“猪头,你文静的时候还蛮好看的!”
香雪没来由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是要解开你爹的心结吗?我可以帮你!”方云面露微笑道。
“我没心思听你说笑话!”香雪不为所动。
“我是说真的!”方云见香雪不信,急道。
“你不是拒绝探人隐私吗?”
“猪头,你这就不懂了,人是会变的,说的话也会过期作废!”
“反正你就是有理由!”香雪没好气道。
“所有的理由都能成为借口,而唯一的借口,却是理由!算了,跟你说你也听不懂,女人嘛,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方云活生生就是一火药库,稍不留神就会引爆,周围的人随时都有可能“遭殃”!
“你——”香雪的大好心情又被破坏,气得直踩方云的脚。
“好啦,猪头!”方云一脸正色道:“跟你说正事,最近城里很不寻常,很多人陆陆续续地患了怪病,那些蜀山怪人们都说是中了蛊!”
“中蛊?”香雪惊道:“就像你那次那样?”
“有过之而无不及!”方云一脸严肃。
“啊?”香雪心有余悸,连连护住自己的颈部。
“猪头,你怕不怕?”方云盯着香雪,一字一顿道。
“怕什么?”香雪一脸疑惑。
“蛊人!”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香雪虽然心里没底,但看到豪情万丈的方云,勇气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蛊人之事暗藏玄机,我们一旦介入此事,随时会性命不保,你真的愿意这样吗?”方云认真问。
“我虽是女流之辈,但也懂得舍生取义的道理,若能安一方百姓,我们又何必畏首畏尾呢?”香雪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很好!猪头女侠,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你了!”
“你也是,臭蛋大瞎!”
气氛居然变得和谐起来,两人相视一笑,香雪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可蛊人之事和我爹有什么关系?”
“十八年前,锦城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是爹集众人之力才平息了此事!”
“既然是我爹救了锦城百姓,他又怎么会和蛊毒扯上关系?”香雪打断道。
“起初我也不懂,但是很多人都说施蛊者就是苏庄主的妻子,她本是蛊王之后,人称‘蛊后’赤楠!”
“赤楠?会不会就是我们在山上见到的那个人?”
方云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她是爹的妻子?难道她就是我的母亲?她明明就认识我,为什么不认我?”香雪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一时接受不了种种现实。
“我想这里面隐藏了太多秘密,我们一定要解开它!”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香雪一时没了主意。
“我们先去看看中蛊之人吧!”方云提议道。
“好吧!”香雪想了想,终于点头道。
短短一日之内,锦城就有数百人中蛊,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街市上没有往日的热闹,一片萧索冷清之色。
方云、香雪小心走进一家铁匠铺,只见一道士正为张铁匠施法,旁边妇人哭声甚惨:“我的夫啊,我只不过说了你几句,你为何就变成这样了啊?你叫我怎么活下去啊?”
香雪于心不忍,便上前劝慰妇人。那道士念诀施法,看上去很吃力,汗不断地滴下来,地面上竟积起一小摊水!眼见张铁匠恢复气色,道士倏然收手,长舒了一口气。那妇人道谢不已,服侍着张铁匠歇息。
“他怎么样了?”方云忙问。
“暂时无大碍,不过——”道士欲言又止。
“我也说不上来,他中的是一种罕见的蛊,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又是个没用的道士,还那么多废话!”方云没好气地嘀咕着。
“小兄弟误会了,这种蛊的确是——”
“好了,甭说了,一看你就是蜀山的!”方云不羁地望了道士一眼,道。
“小兄弟好眼光,我正是蜀山弟子宁宇!”
香雪一听,忙站起来问:“你也是蜀山的?那这蛊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方云却在旁嘀咕:“我就是没眼光才认出了你!这什么事啊,一出门就碰到蜀山的人!”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或许只有玄气师叔才知道!”宁宇倒是回得很老实。
“那有没有办法救全城百姓?再这样下去,就算蛊祸祛除,城民也会跑光的!”香雪忧道。
“姑娘侠义心肠,宁宇着实欣赏!可我们找不到病根,纵有法术,也无法根治啊!”
“唉,你和那个白衣怪人是师兄弟吗?”方云插话道。
“小兄弟指的是?”
“就是那个什么凌风的,冷得像块冰的!”方云随口道。
“原来小兄弟说的是二师兄,其实他也是有苦衷的——”宁宇侃侃而谈。
“停!”方云忙摆手,“我可没有兴趣听人家的私事!真搞不清你们蜀山是怎么回事,人一个比一个怪,一个跟木头似的,一个比唐僧还哆嗦!”
“小兄弟说笑了!”正说着,三人不觉走出屋外。
“我没空和你说笑!”方云一脸正色,“你走哪边?”
“我走这边!”宁宇指了指东边,脸上还写着些许困惑。
“那好,猪头,我们这边!”方云也不理宁宇,大步往西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