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走了。”依旧是一身绛衣的端木晚与在琉晚亭望远的司沉洛道。
他转过头对她笑了笑。“嗯,走了。没有什么不舍的。此处只待成追忆罢。”于是离开琉晚亭向东处走去,端木晚尾随着。雪狐也窜入端木晚怀里。那琉晚亭顶被雪覆盖着。伫立在这云国之巅。
他们下山自然容易得很。东处是陡峭笔直的悬崖,有着天蚕丝制成的绳索,把这绳索缠在身上下崖很安全又不会伤害身体。不一会儿便抵达崖低。那河流已经结冰。自然不可以乘竹筏,只能驾驭轻功再行多里才能到云国都城。
中午雪又下起来了。丞相府门口的雪早上已被丫鬟扫去,现在又是铺了一层棉絮似的。
驿站。
“师傅,您去哪里?”
“沧国。”
“此去路远,师傅保重。”眼底掠过一丝黯然。
“回去吧,他们该想你了。”
她狡黠一笑,“嘿嘿……”他自然是知道她打的是什么注意。“晚儿别玩得过火了。”
“徒儿遵命。”
“为师走了,晚儿后会有期。”
望着他渐行渐远,她忽地用力抱紧怀中的的雪狐。那雪狐发出呜咽。“小雪狐,师傅走了啊。我们也走吧。”
并不是回丞相府,而是去丞相府后院。那有一片竹林。九岁时是那只小雪狐带她进去的,若不是深谙五行八卦阵的人,否则硬闯是死路一条。
“姑姑,我回来了。”她走进用竹子搭的屋子,见到的是一袭素衣的女子。那雪狐也从她身上跳下蹿往那女子。
女子望着她宠溺一笑就拉她坐下。“你这丫头,回来也是要去见爹娘的呀,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丫头,长大了。”用很细致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端木晚
“我这不是想姑姑嘛,我要吃姑姑做得竹筒蒸饭。五年我都没吃了呢。好嘛!姑姑。”
“还是这么馋。”一脸的无奈就去做饭。
她的姑姑是少见的温婉善良而且倾城的女子。谁要她爱上不该爱的人,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端木晚用手撑着她的小脑袋,惬意的看着她姑姑。
“唰!”那雪狐竟然蹿上了竹子上,挂在竹子上的血也落下,那雪狐朝着她很紧张的叫,然后便一溜烟的跑去。
“姑姑,小雪狐不对劲。我去看看!”于是跟上小雪狐。狐在前,人在后。一大一小的身影在这一片竹林兜兜拐拐,若隐若现,像是闪电般疾驰。
不一会儿,那雪狐蹲在一堵高墙上,用圆溜溜的很有灵气的眼一瞪端木晚便跃下墙去。端木晚亦跃过墙。可是不见了雪狐的踪影。
是高墙围着的走道。复行多步便有一岔口。那是---天牢!
她也是没来过天牢的,只是听师傅说过天牢就是这个样子的,阴森寂静。门口没人守卫是怎么回事?
她忽然又看见那雪狐进入了天牢,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她也跟上去。
“哪来的小狐狸!”那天牢的守卫就要将手上的佩刀向雪狐砍去。雪狐恶狠狠得瞪他,用爪子去抓他。
“你们不要动小雪狐!”听见这声,那些侍卫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这女子身上。这些守卫天牢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怎会轻易被美色引诱。可眼前这女子是何等角色,那些侍卫都倒吸一口冷气。但很快又清醒起来。
“你一女子竟敢擅闯天牢,不怕死么!。”
“何人喧哗!七王爷在审讯犯人。有你们这样的么。”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走出来。
“大人,这女子……”
那个人上下打量着端木晚,狭长的眼睛微眯,道:“人间绝色啊。小姑娘,你来这作何?不知天牢重地么?”
“我管你天牢地牢的,我的小雪狐进去了,我要抓回来!”说罢就闯进去。只是那个人一味的阻止,还与她动起手来。这男子的武功颇高可不及端木晚,只见那端木婉一跃就跃上牢顶,拿出腰间的玉箫,一蹬那结识的水泥牢顶再次折回,很凌厉的向那男子背后刺去。那男子一闪躲开了。见那男子不再攻击,她也停止。
“姑娘何必为难,只是这是天牢!”
“我哪有难为你,我只是捉回我调皮的小雪狐而已。是你难为我!”两手撑着纤腰,理直气壮的说。
那男子也无奈摇头,“姑娘随我进来吧。”
进去,便看见有一人桎梏在枷锁之上。
“师傅!你怎么在这!”为什么只是片刻她的师傅就落得这番!
司沉洛笑,伴着一点点调侃,好像还是在外面一般。“晚儿,天意难违。谁叫我得罪过这五王爷,我出现他自然要千辛万苦的抓我。”端木晚的心不禁有一丝刺疼。甩过头带有恨意瞪着一旁坐着喝酒并抱着雪狐的五王爷微生云。“你放了我师傅!”
“端木丞相二女儿端木晚?丞相的女儿个个都是花容月貌啊。”“砰!”他手中的琉璃杯碎裂。抬头带有一丝玩意看着端木晚。可惜啊可惜啊。
剑眉星目,着着青衣,带着邪气,脸上挂着的是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如一淡泊儒雅的翩翩君子。
“晚儿,回去。五王爷不会为难为师,我是自愿跟王爷来的。把我锁在枷锁上王爷说是做戏。戏而已,做给皇上看的。”
“最好像是师傅说的一样。师傅,若是你受到半点伤害。我不会轻饶这些人的!”说罢,便扬长而去。那雪狐也跟上。
“知道师傅没事你干嘛还要带我来。你去找那个什么王爷啊。还跟着我作甚!”端木晚出了天牢一边走一边数落怀中的雪狐。那雪狐无辜的呜咽。雪狐可是司沉洛的,它主人出事,它能不着急么!
丞相府。
“娘!”一进大厅便扑进丞相夫人的怀里。还蹭蹭夫人的身子。夫人也抱住她,泪水也溢了出来。这是她五年未见的女儿,她的宝贝。
“死丫头,都长大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撒娇。”丞相也是一脸的宠溺。
“爹。”甜甜的叫一声爹,又缠上了丞相。“嘿嘿,爹爹还是这般英俊。姐姐好美哦,我若是男子定会爱上姐姐的,嘻嘻。”这下子哄得一家子都大笑起来。端木婉一把拉过她最疼爱的小妹,“你呀,一回来就给人吃蜜。以后我们都浸在蜜坛子里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大哥呢?”她很仔细的找也找不到端木亦。
“你大哥他……”
“二妹,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他刚想将端木晚拥进怀里,可见那丞相眼中充满警告,张开的手又尴尬的垂下。“嘻嘻,大哥……”拉过他的手腕。然后端木亦忽然觉得手腕刺疼。
“大哥,还没学聪明呵!”放开端木亦的手,跳了起来。看样子很开心。所有人都摇头。还是想当初如此爱捣蛋。
那丞相夫人看在眼里也是很担忧,看来她的担心还真是应验了。她这容貌跟大女儿端木婉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是一身绛衣不施粉黛,可还是看得出她比端木婉还多了一份妖娆妩媚。
“还不弄好你大哥的手。”丞相夫人也认了,这是她的女儿。
“用清水洗洗便可。”
紫薇苑中,端木婉对于妹妹回来是很高兴的。可是忧愁也还是有的。见她无心抚琴的样子,端木晚也知道她的姐姐有心事。
“姐姐,怎么了?”
端木婉叹,姐妹之间什么都可以说,那就告诉她罢。“姐姐下月便要嫁为人妻,不能够陪你了。”
“嫁谁?谁有能耐娶我家姐姐?世上一般的男子哪能配得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姐姐?”
“当今圣上。”
“姐姐,我为你吹首埙曲吧。”于是掏出怀里的血埙,深深望着她的姐姐,吹奏起来。是她给姐姐的曲子,谁也不知,谁也不晓。这曲子只属于她和她姐姐。哀婉动人又如夏日清风般凉爽,有如蒲草一般韧如丝。
她也是知道的,一入宫门深似海,不然她的姑姑也不会现在以一个死人的身份活着。进了宫门,女子的一生是定局的了。
“姐姐。还有半个多月呢。我帮你选嫁衣啊。”她抱着姐姐的肩胛,很懂事的说。
端木婉抓住端木晚的手,笑道:“这嫁衣是宫里选好了的。怎能由我们做主。皇家的嫁衣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要是那皇上让姐姐受半点委屈,我定不放过他的。别说皇上,就算他是天王老子王母娘娘我也不怕。姐姐是我的,他抢走了姐姐我还没和他计较呢,岂能让姐姐受伤?”
“休得胡说,晚儿。这是大逆不道的话。”
“姐姐,我不会在丞相府呆久的。我可是很向往外面呢,姐姐这些天可要好好看着我,不然我准会闯祸。”
小时候都是她的姐姐看着她,虽然整天闯祸,可是闯的祸都是小祸,是她爹爹说的“大祸没有,小祸不断”。
“好,看着你。看你还怎么闯祸,都长大了,你懂事了,姐姐知道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