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后来我与昱相熟后,他曾回忆着复述了一遍:“我不是很喜欢读书,有些懒惰但在与人交往方面还是不错的,希望接下来的三年能与大家好好相处。”
他说我的自我介绍并不全是场面话,看得出我是一个愿意用真心面对世界的人。我听了当然很开心,但那时还不到喜欢只是觉得他好像能懂我,是值得交的一个朋友。
其实第一学期的时候我与他并不熟,只是知道坐在我边上的洵曾与他一个中学的,所以下课后他们走得近些。
而我那时候与洵也只在下课的时候说过一些话,我从不在上课的时候与人说话,别误会并不是我有多爱读书,只是我不是睡着了就是在看小说或是画画。中专其实很容易混的,只要在最后复习的时候认真听,再复印同学的笔记看看问题就不大了。
就这样第一学期很快过去了。
第二学期,班主任根据对我们的了解,对座位做了调整。由于我们虽然不算好学生乖乖牌,但也与班主任相处得很好。他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认为与其把要好的分开,让他们在上课的时候扯嗓子,还不如放在一起,而且说多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这样昱就坐到了我的前面,洵还是坐我边上,他们成了斜对角。与我斜对角的是颖,她是个很可爱活泼的女孩,因为前面是熙和班长两个爱读书的分子,所以她常常更喜欢和坐在后面的我说话,据她自己说是不习惯和书呆子说话。
我们四人之间有了颖的调节,也渐渐有了交流。每当我在看小说时颖都会来打扰我,让我陪她说话,说实话起初我心底有些不愉快。但后来慢慢习惯了,不知不觉看书的时间少了,大家一起聊天的时间多了,了解也多了。
但是我在睡觉的时候还是很讨厌别人打扰的,这不有天颖借着胆子用我的头发搔弄我的鼻子,我痒醒了就朝罪魁祸首那里投去仇视的目光:“钱思颖!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啊!”她讨好的指了指身边的两个人意思是:他们都在玩PSP没空给她解闷于是只能吵醒我了。
我无奈地看了看时间离下课还有一刻钟,就在这时隐约瞄见身边的洵似乎在偷笑,估计是幸灾乐祸!于是一股恶意浮上心头,伸个懒腰我状似无意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用身边几个人都能听见的人声音问他:“高超洵,你上厕所不拉门禁的么?”
顿时,他也不管还在厮杀的游戏下意识猛地往裤子拉链上看去,发现真相后急呼:“我游戏玩得好好的惹你拉,没事开这玩笑干嘛?”
我很无奈地轻松回道:“谁教你长得丑呢”“靠”他咬牙切齿地问我:“我丑,你你说谁帅,宋昱么?”这孩子好像较真了呢,我只好认真地再次回答:“好像是这样呢”又抬头望向已经在看好戏的颖“是吧,思颖?”
颖趁老师转身些黑板的时候,很配合地拍着洵的肩膀哭丧着脸叹气:“哎,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以后记得上完厕所拉门禁啊!”
“你们还是人么,不对,还是女人么?昱,你别玩了,你兄弟我就要被玩死了,你快来评评理!”
“首先,不是玩我就好,其次,她们好像有夸我帅,我不能忘恩负义”昱头也不抬的说着见死不救的话。
我和颖露出一种“小娘子,乖乖……”的表情看着洵,他忙灵机一动:“上课呢,下课说,下课再说。”
随后我和颖一唱一和地说“我们又没说什么,不就是说我们不是人么。”
“不对,是说我们不是女人”
“恩,好像是呢,不过像我们这么大度的人是不会和不拉门禁的人计较的”
“就是,不过下次别忘了啊,本来就丑,还搞得那么猥琐”
洵已经被我们说得低头假装认真看书了,我们得逞奸笑着,快乐是那样简单,那时昱也在一旁偷笑,我记得回身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们几个一眼。
这些打打闹闹地回忆有太多太多,现在想来也还是美好的,那是我们18岁前两年的最美丽的记忆,因为有了彼此所以是那样快乐,所有学生时代经历的和没经历的事,我们都一起遇见……
之后大家出来聚会还是会拿来奚落或是怀念,可是回忆中的人却少了一个。
我也曾想过,也许不是我执意踏出那一步,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如此,是我错了吧。
最后见面的那天,我隐约知道他与洵他们说了什么,但却无力过问也不想问,我也是有自尊的,人家离开那么久都没有信息,我何必去问呢。
那个失去自我盲目爱着他的我,好像已经随着年岁的滑落而散去……
只是,有些习惯似乎融入了自己的一言一行。在公交车上或是电影院的时候,总会无意识地看着前面那个人的手指,心底回想那两年来一边又一边描绘的画面。
晚上睡觉前总会看看MSN或是EMAIL,我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期待,因为我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失望的感觉。
冬天家里过节的时候总会买些水果接待客人,我却再也没去碰过那让我深深痛过的橘子,父母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道“小姑娘大了,口味也变了,以前很能吃橘子的。”
我只笑了笑当作默认,心里有个声音在应和:是啊,人长大了会记得痛。
我以为自己把那份炽热放在心底没有触动,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不管有没有过问他的事,偶尔幡然醒悟的时候总发现自己一直在回忆里寻求我们残留的昨天,一句一字都令我沉醉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