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沿端坐着一曼妙女子。一袭锦缎红袍,头盖大红喜帕。
女子双手交叠于腿上,大红喜服下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一副即将谙世事的紧张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萧廷左带着些许微醉推门而入,看了一眼正襟危坐床沿的可人,列嘴浅笑,扬起唇角,随即转身关紧了房门,缓步来到新娘子身旁落坐。
飘天箬紧张的微微挪动了下,被衣服遮掩住的双手紧紧攥起。
“飘天箬,西萧王国第一美人,如今的飘王妃,呵呵,很好。”萧廷左醉眼迷朦,之前众多皇亲国戚,死党好友都恭喜他娶得了第一美人,不管怎么说,这是父皇亲赐的正王妃,又是倾国之姿,他也就欣然接受了。至于爱,他萧廷左绝不会给任何一个女人,父皇当年的痛楚历历在目,他不会傻到去做那样的事。
抬高双手,轻轻掀掉飘天箬的喜帕,绝美的脸庞在烛光映照下分外妖娆,柳叶弯眉微挑,黑色长睫轻颤,水晶瞳眸波光闪闪,细腻秀鼻高挺,水润红唇微抿,细致而小巧的下巴微翘,青丝盘成碧螺髻,玉凤金边桃花簪斜插其中,扣珠垂垂挂下,隐没于颈项,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粉色,空谷幽兰般的气息飘逸,她,美的不可方物。
“好一个美人胚子,果真名不虚传。”萧廷左被眼前的美蛊惑了,伸手拖起她精致的下巴,黑眸聚着欣赏的光芒。
飘天箬此时正略带羞涩地看向萧廷左,不经意间,眸光闪过一丝异样,迅速被隐去。
谁也不知道在飘天箬的心里已经是跌宕起伏,胸口的怨气愈积愈烈。
见面前的这个男人像欣赏猎物一般看着自己,厌恶之极。
强自镇定,迅速收敛起快要失控的心智,笑魇如花,眸光柔溺,吐气如兰,“天箬见过王爷。”
声音柔媚甜美,似是天籁,沁入萧廷左的心扉,掠起一丝悸动。
“天山翠箬,宛如青玉,勿需粉装,傲然独秀。”萧廷左性感邪魅的薄唇恣意呢喃。
飘天箬粉颊微红,星眸迷茫,状似陶醉,樱桃小口轻启:“王爷过奖,天箬哪有那般美好。”
“以后,你就是本王的正王妃,本王定会好好待你的。”如此的温柔令萧廷左也自感意外,曾几时对一个女人如此柔情蜜意。
“天箬感激王爷如此厚爱。”晶莹的眸光中再次闪过一道阴冷的愤恨,这个男人有着俊美绝伦的五官,似刀削般尖刻的脸庞,是任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会迷恋的美男子,但是,他却是十恶不赦的魔鬼,夜夜让她梦中惊魂的恶魔。
萧廷左锐利的目光不经意的捕捉到那一掠而过的怨恨,神经再一次被触动,无论是柔媚还是那丝幽怨,都让他心里产生了异样的感觉,使劲甩过头,不去深究那抹异样源于何因。
薄唇轻轻柔柔地覆上了那口朱红,细腻而温润,柔情旖旎。
一手扶住纤腰,一手轻解箩衫。
醉意更甚,欲火难熄。
“啊”一声痛苦的惨鸣,在深黑的夜里响彻整坐王府。
侍卫应声急速而入,看见眼前的一幕,怔怔地呆楞住。
萧廷左震惊地瞪大双眸,痛楚扭曲了那张俊容,双目喷火,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手紧扣细弱的粉颈。
“你是谁?为什么?”凌厉的声音因剧烈的痛楚而沙哑,脸色也愈发苍白。危险的细眸死盯住面前这张天使般容颜的女人,不可置信。
飘天箬仰着小脸,虽然呼吸不畅,却倔强地怒目回视,这个恶魔,她终于手刃了,看着汩汩不断的鲜血,看着胸口紧剩的木制刀把,哑然失笑,笑声绝望凄厉。
“说,你到底是谁?”萧廷左的耻辱感在这一刻升腾到极至。
停住狂笑,眸中泪光盈盈,眸光透过水雾直视面前这张扭曲的脸,一字一句:“我,飘天箬,你的飘王妃。”眸中尽是不屑、轻蔑与挑衅。让痛楚的萧廷左再次气结。
“不说是吧,那就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银牙紧磕,齿缝间蹦出寒冰的尖刻。
转眸,冷哮道:“把这贱人给我打进水牢。”
侍卫这会才像是回过神般依言迅速架起娇小的飘天箬。
而萧廷左也不支地晕厥了过去。
透凉的蚀骨和碎裂的痛心唤醒了深睡的萧廷左,腾,地一下子坐起。
看看眼前的一切,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息,又在做梦了。
拭去面颊上沁出的细细汗珠,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大掌慢慢紧握成拳,再握紧,指关节深深泛白。
当时若不是师傅在翌日清晨及时赶到,他的命早就没了。
师傅,已经好些时日未见其踪迹了,算算时日,估摸这两天会给自己送药来了,师傅素来自己采集药草,自行配药,他的医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是皇宫的御医们都望尘莫及的,江湖人称怪老头,怪是怪在他从不轻易露面,更不轻易给人看病。
“王爷,急事禀报。”门外响起侍卫慌张的喊声。
萧廷左收回心神,正色道:“进来。
幽雅地站起身,束了下腰带,最近的事太让他烦心了。
只见一侍卫慌张失措地打开房门,跪倒在地,惶惶地开口道:“王爷,飘王妃她,她……”
“她怎么了?”语气明显的不耐和烦躁,那个女人为何时刻都在纠缠着他,令他郁闷不已。
豆大的汗珠从来人的脸上滑落,吞了吞口水,做视死如归状道:“飘王妃她好象气绝了。”
“什么?死了?”闻言,震怒,“不是叫他们给我看好,不许她这么轻易死掉的吗?怎么给我做事的,是不是要统统灭你们九族?”
死了?不行,他的账还没讨回,事还没查清,怎可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现在人在哪?府里御医都死哪去了,全给我找来。”狂肆的怒火侵蚀着残存的理智,萧廷左只觉得,不可以这么便宜了她,决不。
来人见王爷如此盛怒,瞎的浑身打颤,支支吾吾地:“人在,人在薛御医处,现正在施救。”
“马上,立刻给我把府里所有的御医全叫过去。”言语间,萧廷左跃过跪地的侍卫,像狂风扫过,了无踪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