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折 虫二客栈


本站公告

    

    词曰: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这阕词皆是唐朝著名诗人白居易称赞杭州美景所填,真切道出初秋时节杭州之繁华秀丽。

    其时已值巳时初刻,天空已然大亮,杭州城道上,处处俱是摊商担贩吆喝叫卖之声,却见那巷头忽忽走来一个文士摸样的人,手中悠悠摇着一把折扇,口里似在唱这:“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这词便是白香山<<忆江南>>的末句了,方刚诵罢,那道上拐角处有过来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一身员外打扮,较是华奢,但见他满脸堆笑地迎了过去,说道:“孤鸿兄弟,我已经把你交代的是都安排妥当了,现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出来,我必定奋力而为…”欲要再说,以让那被称作孤鸿的人一语打断:

    “袁掌柜客气了,只是我怕今日你们这间客栈免不得又得破损些桌椅”待得那袁掌柜引至客栈前阶,有抬头看了看那块招牌,笑道:“虫二客栈,好名字哪!”有斟酌鉴赏片刻,赞道:“这字题得也甚是非凡,笔力兼干劲、温润于一身这当是那瘦金体罢?”

    那袁姓掌柜听的此处,不由心中犯疑,当下问道: “瘦金体?我这老头儿过活了几十年的光景,对这书法确是一窍不通,还请孤鸿兄弟说上一说。”

    孤鸿笑道:“袁掌柜说笑了,你老的江湖阅历,我们这些后辈可谓难望项背。”顿了顿,有细看了下那四个镶玉大字,续道:“瘦金体乃徽宗皇帝所创的一种字体,瘦金书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的痕迹,是一种风格相当独特的字体。此书体以形象论,本应为‘瘦筋体’,以‘金’易‘筋’,是对御书之尊重。”一边把弄这手中折扇一边又是褒赞:“当真是好字啊!却不知这字又是何人所书?”

    袁掌柜听他赞誉,心头高兴,呵呵笑道:“这自是我们楼主所书。”

    孤鸿应声道:“嗯,蓝楼主不但武功高强,这纸墨上的功夫也甚是不弱嘛。”话语间,也不待那袁掌柜相引,便金径直朝客栈里走去。

    客栈内的布置倒也精简朴素,孤鸿也未作停留,只向那店小二要了两壶酒便上了楼,转过几条走道,道得一个上房门口,方欲推门而入,后面那袁掌柜忙跟上来,赔笑道:“孤鸿兄弟,你走错了,这是是姑娘俩的房间。”继而环顾了四周,近身耳语道:“萧公子被我安排在哪头。”言罢躬身做了请状,边行边道:“孤鸿兄弟你也真是的,昨日半夜三更还带着萧公子和两位姑娘前来求宿,未说明些许缘由便自顾自地离去。。。。。。。”

    孤鸿叹了口气,微微蹙眉道:“昨夜的事,还劳烦袁掌柜勿向其他人提及,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我也是不希望袁掌柜也卷入其中啊。”

    袁掌柜一笑,道:“哪里哪里,只是我当真不明白,以萧公子的武功智谋,却不知还有谁能将他重创如斯?”

    孤鸿道又是摇了摇头,踯躅许久,方道:“如果我没猜错。。。”一语未毕,二人只听楼下喧哗之声大作,显是下面起了纠纷,倒是袁掌柜的忙道:“孤鸿兄弟,你先去看看萧公子罢,昨夜我已喂他服下凝元丹,加上半个时辰前我替他推宫过血,现下应快要苏醒过来了。”

    孤鸿点头称是,道:“你且去处理楼下之事。”转身到得袁掌柜所指门前,轻轻推开房门,走将进去。

    门扉开处,一股淡淡香气扑而至,孤鸿浅嗅下,觉得似是龙涎,又仿若茉莉,闻之心头甚是舒畅,将酒壶置檀木桌上,缓身坐下,独自斟起酒来,也不知饮了几口,床上被褥微微颤动,孤鸿这才放下酒杯,笑道:“夜月,这一觉睡得可舒服自在?”

    床头传来几声急促的咳嗽,青色帘帐被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撩开,那正靠在床上的,不是萧夜月却又是何人?只见他惨白嘴唇浅浅泛过红润之色,又接连大喘了几口,方才轻声说道:“好兄弟,你又救了我。。。。。。”

    行文至此,须当明晓,其实这被那袁掌柜的唤作孤鸿的人便是昨先从紫馨、青怡二人手中带走萧夜月后有救得这二女,再同那蒙面女子冷风清一战的怪人少年此人本名独孤鸿,后去姓改名独孤鸿,其中缘由又有一段渊源,此处略过,暂不提及。

    孤鸿闻言也不回答,只是继续斟酒,不过这次并非独酌,却是斟了两杯,但见他食指与中指微张,一夹酒杯,便向萧夜月掷去,那酒杯凌舞空中,去势甚疾,眼看便要击中床上之人,偏又被萧夜月单手一曲,堪堪接住,旋即举杯贴唇,一饮而尽。

    但听孤鸿朗声道:“夜月,你还是没变!”一杯酒也是一口即尽,继而呵呵大笑了三声,萧夜月见他发笑,也是笑将起来,待得孤鸿又欲再饮之际,忽地问道:“我那柄紫箫可在你身上?”

    孤鸿似乎甚是惊异,惑道:“夜月,你如何知晓?”

    萧夜月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你若非见得我那紫箫,又如如何来救了我?”言罢,着好白衫,起身下床,深沉如夕阳般的目光定盯着孤鸿双眼,格外苍茫。

    孤鸿放下酒杯,颔首一叹,道:“想不到一别三年再见,我无论干什么还是瞒不过你的眼睛。”自嘲须臾,又续语说道:“昨夜我在溪边饮水之时,却恰好见到你那紫箫,我自是知道你那紫箫是从不离身的,此番掉落河中漂流,必是已遭不测,我便逆水反向,一路寻去,之后就在去往风月楼途中遇到那两位姑娘,巧的很,我见他们半夜携人,觉得事有蹊跷,便一路跟随,后来那二位姑娘惧怕黑夜,便让你躺在石椅上,我趁她们分心之际,便将你带到了这间客栈,后又继续跟踪她们,又见她们遇险,便出手相救,在教训那欲要加害二位姑娘之人后,不巧又碰上了。。。。。。”说到此处,似想到了甚么,声音略微停顿片下来,呷了口杯中之酒,面色蓦地凝重起来,不再说下去。

    萧夜月见他忽然不语,不由追问道:“遇见了谁?”

    孤鸿嘿然道:“遇见了花清雨之徒。。。。。。冷风清!”

    听得“花清雨”三字,萧夜月心头一震,脸色顿时肃然,口里轻声自语道:“难道。。。。。。。是她?”随着一声长叹,面部肌肉方才缓缓舒张。

    二人沉寂许久,任着晨曦将整个房间充斥。萧夜月忽道:“然后呢?”不待孤鸿回答,又问道:“那二位姑娘呢?你将他们安置在何处?”

    孤鸿一首提起酒壶,壶嘴对唇,一口饮尽所有,又将折扇手入袖中,道:“你随我来!”起身将萧夜月引向紫馨、青怡二人之房门口,萧夜月正待推门,却听楼下传来“砰砰”数声兵刃相接之音,继而又有座椅断折,杯碟碎落之声,只听萧夜月蹙眉道:“不好,楼下出事了,我们快去。”

    二人也不进房门,疾步下了楼去,只见整个虫亦客栈店面陷入一片混乱,椅倒桌斜,那袁姓掌柜正与名身着红衣的三个未知来者过招,那三人衣着很是怪异,胸前赫然画着一只怪鸟,那怪鸟二人俱是不曾见过,周身羽毛犹若熊熊烈焰,摸样分外吓人。

    三人武功均是不弱,招式也十分怪异,那袁掌柜百招过后,渐渐处在了下风,三人特使月攻越猛,招招狠毒夺命,袁掌柜功夫虽在三人之上,当孤身围攻,蓦地一招使得不慎,左腰、右肩均是中掌,袁掌柜一声痛呼,人也应声跌倒,那三人正待狠下毒手,只见孤鸿身形一闪,人已至得那三位红衣来者面前,

    嘿声笑道:“三位兄台是哪里人,为何到此来砸了场子?”

    那三人脸上蒙着红色丝巾,却是男女莫辩,只听其中一人厉声喝问道:“你是甚么人?不要妨碍我们办事,快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杀了!”语气丝毫不留情面,生硬有余。另一人道:“和他废话那么多干嘛,一并都除掉!”

    孤鸿一摇手中折扇,抱拳道:“三位好汉!有话好好说,何必在刀口剑眼上辱了自己?”

    方才未说话的那位一声啐道:“什么好汉不好汉,我是女的,哼,二位师兄,这厮瞧上去油嘴滑舌的紧,别跟他说那么多,还有任务尚未完成!”话语间,显然是个少女声音。

    孤鸿眼见势头不对,当下话锋一转,冷笑道:“任务,你们在此砸了场子也是任务?”红衣女子怒道:“识相的快点让开!”言罢见孤鸿犹是不理,回收欲打,这时一旁的萧夜月说道:“姑娘勿要动怒!”

    红衣女子见有人喝止,循声望去,却见一位白衣少年负手立在楼梯转角处,衣袂如雪,大有脱俗之感。心头不由一愣,面纱未遮挡住的双眸定盯不移,许久忽道:“你。。。又是何人?”语气较之于孤鸿,却是柔软了许多。

    萧夜月微微一笑,若雪梅初绽,抱拳道:“在下暮雨轩萧夜月。”下了楼梯,走至那红衣少女面前,又道:“敢问这位姑娘和令师兄们造访虫亦客栈,有何贵干?”声音潺潺如冰川初融,分外动人好听。

    

    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