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擦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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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到霞儿这么早起床,真是好身体、好精力。我佩服得道:“你几点起得?睡够了吗?”

    “六点啊。”霞儿和我一起收拾起被褥,打趣的道:“谁像你啊,睡的和死猪似的,我出去买的豆浆油条,洗洗吃吧。”

    “谁像死猪啊?你昨晚啥时候睡着的?”我和霞儿打着嘴仗,来到厨房里,果然两碗豆浆和一斤油条摆在那里,两者混合起来的香气诱人食欲。

    我和霞儿打闹嬉笑着吃罢饭,她匆匆走了,又去忙了,生活充实快乐,我也七点半准时来到教室。

    一连几天过去了,霞儿早起晚睡的生活,我看着心疼,渐渐的开始了为她服务,早起买饭的任务由我承担起来,晚上她洗刷完毕也由我收拾,铺床叠被的事更不在话下。我还特意为霞儿订制了牛奶,每天早晨上班时给她装在包里,工间喝上,增强体力。到百货大楼购买了零食饼干之类的,作为霞儿晚上的夜宵,为此,霞儿还得到了启发,自掏腰包命我买了伍佰元钱的零食,分期分批的带到晚班上去,说是晚九点时发给她的青年团员,振奋斗志,提高干劲,这丫头为了工作、为了赶期豁上了。

    听霞儿说,大头总算做得了,再有三四天,就能全部完成任务了,预计能提前五天交货,大家高兴的不得了,可是这帮姑娘们也着实累得够呛,别的姑娘不得而知,疲惫之色从霞儿这个号称“健壮女”的神态上表现了出来,晚上回来后,草草洗刷,头挨着枕头,即刻入睡,再没有了喋喋不休的唠叨和扭捏嬉笑打情骂俏的情趣。

    这天晚上,按以往的习惯,我给霞儿准备好应用物品,一个人坐在灯下看书,冬季的夜晚万籁俱静,鸟兽飞虫被凛冽的寒风闭锁在各自的家里,蛰伏宁静,浑浑噩噩,我的眼慢慢闭上,我的头慢慢低下,猛一激灵,从瞌睡中清醒,揉揉模糊地眼,“啊?十二点了。”

    我不禁奇怪,往常十一点十五必定回来的,“不正常,赶紧到厂里去看看,莫非路上出事了?”我忐忑不安,急急穿好衣服赶出来,一路上东张西望,害怕出现意外,幸好没发现车祸和打斗的现场,心里稍安。“难道还在厂里加班?”我胡乱猜测着。

    来到制衣厂大门口,才发现了霞儿的身影,她明显疲惫的拖着双腿,身子歪斜着晃悠,我赶上几步,扶住她,拦在怀里,她一下子靠在我的身上,那以前的动感活力没有了。

    “怎么了?病了?”我敞开大氅,把霞儿裹在里面,焦急的问道:“去医院吗?”

    此时的霞儿似乎没有了一点力气,嘴唇动动,轻声道:“没事,回去吧。”

    可是我实在不放心,永远朝气蓬勃的霞儿怎么会这样呢?肯定是累病了。我几乎是半抱着她往回走,边走边数落着她:“病了吗?别硬撑了,还是去医院吧?”她靠在我身上,可能自己轻松了的缘故,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慢慢的解释道:“没病,是太累了,今天有四个姑娘病了没去,我替她们干了,全干完了,今天的任务今天一定完成。”

    “啊?”我目瞪口呆,“你不要命了?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啊?”

    我真没想到霞儿敬业到了如此程度,心疼得不得了,也不愿意再数落她,只把头轻轻的摩擦着她的秀发,“霞儿你………。”

    霞儿丰满的手拍拍我的胸膛,故作轻松的安慰我:“放心吧,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你…..”我顿时语塞,只有爱怜堵在心头,只有疼爱的心头。

    回到宿舍,我硬逼着霞儿坐在床头喝了杯温牛奶,放下杯子转过身的时候,霞儿已经歪倒在床上睡着了,她太累了。

    我给她脱掉鞋,退下袜子,翻着身子除去外面的工作服,脱下毛衣毛裤,这时隐隐闻到一股酸味,我暗自纳闷,哪里来的酸味呢?好像是霞儿身上的,贴近一看,使我大为感动大为震动,那是霞儿那粉红色的球衣,还有秋裤,湿漉漉的,酸味就是从这里蒸发出来的,是她的汗水,劳累的汗水。

    “哎哟,这丫头真的不要命了!”我鼻腔酸酸的,眼中含着泪水,剜心般疼痛,思付着:“这要出多少力啊,这要出多少汗啊。我那争强好胜的霞儿啊!”

    我看看熟睡中面色宁静的霞儿,怜惜地摸摸她的额,拉过薄被半盖在她身上,轻手轻脚的褪下霞儿的秋衣秋裤,手触到她的肌肤也是湿湿的,带着凉意。最要命的是霞儿的内衣也湿了,像是浸了水一样,我想起了“汗流浃背”这个成语,这种情景就是最好的比喻,也只好一件件帮她脱下。

    我拿来干毛巾,温柔的轻轻地拭去沾附在霞儿身上的汗水,面对她青春的玉体,没有丝毫的邪念;我拿来温水浸过的棉布,细细的揩擦着霞儿皮肤上渗出的汗碱,面对她的私密处没有半点亵渎;我拿来干净的内衣,一一给她换上,轻柔温和细微,没有顶点躁动,唯有一颗虔诚的心、一副敬重的意和全番的疼爱!

    大约忙碌了一个小时,总算收拾完了,整个过程中,霞儿都似“死猪”般,没有任何反应,太累了,睡的太香了!我不再打扰她,蹑手蹑脚的回到客厅。

    我躺在客厅的地铺上,久久不能平静,为霞儿感到自豪,敬佩之意油然而生,我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待她。

    然而,早六点霞儿如期醒来。我望着重新精神抖擞的霞儿,打心底里佩服,到底身体好、到底年轻!

    “怎么样了?”我们一起在饭桌旁坐下,我递给霞儿一碗豆浆,又夹给她一根油条,问道。

    “没怎么样,挺好的,放心吧。”霞儿咕嘟嘟一口喝下半碗豆浆,咬一口油条,干脆的答道。

    “我是说你们的任务,差不多了吧?”我知道霞儿的身体壮如牛犊,知道也劝不住她,知道半路劝她停止也不可能,就只盼着及早完成任务结束战斗。

    “奥,今天一天,明天再一天,就能完成了。”霞儿算计着,咕嘟嘟喝下豆浆,三两口吃完了油条,抹抹嘴,“好了,我走了,这两天主要是打包装箱了,不累了,放心吧。”

    “带着牛奶!”

    话音追出了门,却晚了,霞儿已经风风火火的跑了,去做她的大队长去干她的事业了。

    冬至到了,俗语“冬至饺子夏至面”,约定成俗的规定,中午不过晚上必定要过的,可学校的食堂是不会包饺子的,没有那么多人,忙不过来,过惯了集体生活的人们也就不在意这些了。恰巧是周六,下午不到三点,学生和教师们就各自散去了。

    我回到宿舍,正盘算着晚上干些什么,霞儿兴高采烈的推门进来。

    “这么早下班了?”我白天很少见到霞儿,有些吃惊,突然转过神来:“好家伙,我知道了,你们完工了。”

    “聪明,真聪明,胜利完工了!”霞儿挥舞着胳膊,上前挽着我道:“上午那家企业老板亲自来拉货,验收全部合格,送走了,提前十天完成任务!”

    “好啊,太好了,总算熬过去了。”我感叹不已,一颗心放下来。

    霞儿却讲的正兴奋,眉飞色舞的讲述着这二十几天的历程,一会儿高昂,一会儿和缓,精彩处咯咯笑破房顶,动情时感慨万分,突击队里的趣闻乐事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妙趣横生。我是这个历程的参与者,和着她的诉说插科打诨,逗得她乐个不停,成功的喜悦、胜利的果实洋溢在四十多平米的蜗居里。

    “哎呀,差点忘了。”霞儿从快乐中记起了什么,对我笑着说:“今天是冬至,我妈包饺子,回去吃吧?”

    “正合我意!我正愁着没什么吃呢。”我一拍巴掌,欢喜道:“很长时间没到你家了,全是你惹的祸!”

    “补偿,我补偿你。”霞儿拉起我,稍带歉意的说道:“走吧,今天我亲自下厨,补偿你!你还要什么,全部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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