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安南北部的澜沧国桑怒王管宁,也被安南省长塞耶堵截在河内以西、安沛以南的龙首山……
生死大战即将来临,而此时的重庆皇宫,也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一条新生命的降生。
刘华焦急地在祖英宫外回廊上来回踱步,心中非常着急。皇后也速儿从昨日凌晨羊水破了,开始见红发作,直到今日中午时分,还没能顺利生产。
听到也速儿在寝宫内痛苦地尖叫,刘华好几次想带御医薛将仕、葛钱孙等人,冲进去探望,都被稳婆(接生婆)以“男人进产房不吉利”、“产妇见到男人会有血光之灾”等等理由挡在门外。
在中国古代,以为产妇最不洁,生孩子的房间叫做“血房”,认为男人如果进血房的话会倒大霉的。即便是产妇生了小孩子后坐月子时,烧香拜佛者和上了年纪的人也不能进产妇的房间,而产妇也不能到别人家串门,否则将给人家带去灾祸,如果不得已踏入人家的宅基,那是要给人家烧香赔不是的。
“陛下饶命,老婆子无能,皇后快不行了!”几个满手血污的稳婆打开房门,跪倒刘华跟前,惊慌失措道。
“陛下,速儿姐姐想见您最后一面,现在净慈师太正在运功给她续命,您……您快进去吧!”王琦也挺着隆起的大肚子,从寝宫里边跑出来,伤心地说道。
一听这话,刘华脑袋“嗡嗡”乱响,差点晕了过去。但是军人的坚强,还是让他站稳脚,拉着薛将仕、葛钱孙快速跑了进去。
也速儿正躺在卧房中间一张特制的产床上,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满头虚汗,眼睛微张,有气无力地痛苦呻吟着,分开的双脚把身上覆盖的床单顶得老高,雪白的大腿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鲜血,鲜血仍不断从两腿间隐处缓缓流出,臀部下面的垫褥已经被血水?湿一大片。床下,羊水、鲜血流了满地,老远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净慈师太正用手搭在她额头上输送内力,维持她的生命。产床周围还站着来在这里帮忙的耶律希柔、芊芊和修修,前不久进去探望的赵芝霖被吓得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不出话来。
薛将仕、葛钱孙连忙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把也速儿周身相关穴位插得到处都是,明显把血止住了。
“陛……下,臣妾要到天堂去见长生天……和我的父母、姐姐了,不能再……服侍您了,到重庆一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陛下,如果不是你……身上的胎记和痣,臣妾还以为您变了一个人……”也速儿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速儿,别说傻话,你不会死的,朕一定让御医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和孩子”刘华哽咽地哭诉道。
“陛下,臣妾死后,麻烦……陛下把我寝宫中的……私房钱,赏给我草原上的……亲人,他们……他们都还很穷……”也速儿声音越来越小,“陛……下,您给我唱首歌吧,您的歌……真好听了。”
“好好,我马上给你唱。”刘华此时已是泪流满面,虽然和也速儿还想不到一年,而且没有赵芝霖、王琦年轻,但也速儿温柔贤惠,善良体贴,深深地占有了刘华的心。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
当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你走了,
留给我一生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
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啊漫山遍野,
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啊有人在唱
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尘世间多少繁芜,
从此不必再牵挂.
院子里栽满丁香花,
开满紫色美丽的鲜花,
我在这里陪着她,
一生一世保护它……
刘华看到房内花瓶中也速儿最喜欢的丁香花,顺口唱起了转世前学会的最后一首流行歌曲----唐磊的《丁香花》。当唱到“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最爱的美呀”时,也速儿带着满足的微笑,闭上了眼睛,惨白的纤手从刘华掌中滑落……
“御医,你们快来看看皇后……”刘华焦急指示完御医后,摸着也速儿的苍白的脸,心疼地唤道:“速儿,你怎么了,你千万别吓我!”
“陛下,您放心,皇后只是太累了,昏睡过去了。”给也速儿传送真气的净慈师太,擦了一把眼角的老泪,感动地说。
刘华心中的巨石这才落地,随后询问御医关于也速儿的情况。
“陛下,皇后妊娠腹疼,然不能生产,血虚胶滞,胞中无血,卑职等诊断皇后乃血虚难产。古云:夫胎之成,成于肾脏之精;而胎之养,养于五脏六腑之血,故血旺则子易生,血衰则子难产。气血并旺,则气能推送,而血足以济之……卑职马上出去,以生黄耆一两、当归一两、麦冬一两、熟地五钱、川芎三钱水煎后,给皇后送服。唉,就看皇后的造化了……”葛钱孙把完脉,底气不足地说。
刚刚扎完银针帮也速儿止血的薛将仕,走上前续道:“皇后儿到产门,竟不能下,盖产门之上,原有骨二块,两相斗合,名曰交骨。未产之前,其骨自合,若天衣之无缝;临产之际,其骨自开,如开门之见山,此骨不开,则儿难降生,卑职等诊断皇后乃交骨不开难产也。古云:精泄则气血失生化之本,气血亏则无以运润于儿门,而交骨粘滞不开矣……”
“够了,朕明白皇后乃高龄产妇,很容易难产,但你们诊治妇科多年,难道没什么办法吗?比如剖腹取子(剖腹产)……”刘华焦急地问道。
“陛……陛下,卑职等以前看医书,只知道神医华佗会开膛破腹,替人割盲肠,后来他死后,再没听说过有哪个郎中会这绝技了!”葛钱孙紧张得结结巴巴地说。
“据说医圣张仲景有次游医,看见乡民抬着一个难产死掉的产妇的棺材,张仲景断定产妇未死,帮其扎针催产,救了该母子两条人命,但也没开膛剖腹呀!唉,现在会这种技术的恐怕只有进行尸检的仵作吧……”薛将仕叹道。
“仵作?对,重庆城哪个仵作技术最好?”刘华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
一炷香的功夫,皇宫不远处的平民公寓,“当当当”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
“谁、谁呀?老子,老子在睡觉,没事滚……滚一边去。”屋中一个中年男子倒在床上,醉意盎然地嘟囔着。
此人就是司法部的黄仵作,没有父母妻儿,孤身一人、光棍一条,昨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公家分给他的公寓中喝闷酒,一觉睡到现在。
“轰隆”房门被踢开了,巴特尔等皇家侍卫冲了进来,一看屋中酒气冲天,提起一桶凉水,淋在黄仵作身上,骂道:“快点滚起来换身衣服,皇上找你救人”
俗话说“酒醉三分醒”,黄仵作被凉水一激,又被巴特尔的话吓出一身冷汗,酒完全醒了,连忙换上干净衣服,随侍卫们进宫。
待进得祖英宫,闲杂人等早就已经被刘华轰出去了,只剩下净慈师太、两位御医和一个稳婆。产床边已经摆好了医用药棉、酒精和几双宫中女子御寒的丝质手套,还有冒着热气、羊肠烘干后撕成的细丝……
“你以前解剖过女子吗?”不等黄仵作行礼,刘华急切地问道。
“回陛下,小人解剖过很多……”黄仵作躬身回禀。
“好,既然知道女性内脏构造,那朕说你做。”刘华点点头,递给仵作一双丝织手套,让稳婆端来盛满酒精的铝盆,开始对大家进行身体消毒……虽然刘华不懂外科手术,但以前嫂子生孩子是剖腹产,所以出于好奇,私下询问过全程陪同生产的大哥剖腹产的程序。
“长生天,请保佑速儿母子平安,挺过这道难关,我愿意用生命来交换……”刘华嘴里默念道,虽然他不信鬼神,但现在心灵空虚、六神无主,也临时抱起佛脚来。
为了防止毛发掉进腹腔引起感染,刘华先用自己特制的刮胡刀,刮掉也速儿肚皮上和阴部所有的毛毛,然后用药棉蘸上酒精给也速儿的肚皮消毒。等众人都洗过外露皮肤,穿戴好浸泡过酒精、湿漉漉的干净袍子、布帽子、手套、口罩后,刘华让御医把镇痛的穴位扎上银针,怕不保险,又灌了昏睡中的也速儿半碗曼陀罗水,手术正式开始。
刘华取出包在消毒布袋里的自己防身的那把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薄如蝉翼的匕首递给黄仵作,长舒一口气,指着也速儿雪白的大肚皮,坚定地说道:“上!对着子宫位置横切一寸半,第一刀下去不能太深,否则会伤着胎儿的……”
在刘华的指导下,黄仵作轻轻将放出?人寒光的手术刀,刺入也速儿惨白高耸的肚子肌肤寸许,鲜血从伤口流了出来。也速儿身体微微一抖,发出了轻轻的呻吟。
“划开皇后的腹壁,用镊子夹起腹膜剪开一小口……将左手中指伸入破口……在左手的引导下剪开腹膜……托出子宫……”时间在刘华的口述中一分一秒过去,黄仵作露在口罩外边的额头上已经冒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