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我直接跑到学校附近的小吃店。要了一碗豆脑和两根油条。我吃完以后,坐在那里慢慢等着他们都进了教室,听到铃声响了,我赶紧冲进校园!
!!!
天哪!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在教学楼外边站着?
最可气的,校长站在主席台上,拿着喇叭,指着我,“喟!喟!那位同学,你为什么来这么晚?你踩着铃声来上学啊!来,你来我边上站着!”
全校朝我行了注目礼,我傻眼儿了。我站在校长边上,整个学校轰动了!校长透过那酒瓶底问我,“你哪班的?”我盯着校长那泄顶的脑袋,心里想,“死老头子,你自己头发掉光了,你想害我!”但我还是低下头,弱弱的说,“七年级五班。”
七年级五班有个剃光头的!全校,我莫名其妙成了名人。
校长开了全校会,是接到上级通知。说最近需要防震,要求教室前后门都要随时保证打开,有条件的同学要弄一顶安全帽。
课间操的时候,我跑到楼下,准备做操。可是,操场上的人怎么这么少?边上的几个同学也在笑我。我抬头一看,全校一阵哄笑。都在阳台上看我呢!我操!难道你们没看过《少林寺》吗?
在各班主任的怒吼下,他们还是老实下来做操。
放学的时候,我和佳佳一起回家,佳佳在后边捂着嘴笑了一路。还逗我说,“我们班女孩子都迷死你了,都来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和她们说,如果喜欢,我可以帮她们介绍。”
我回头吓唬佳佳,她就哇哇的四处乱跑。
惹得小路上那些居民行人都看我的光头,我真是一头撞死算了。
这两天,就因为这个光头,我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理科老师知道我会,从来不叫我。最可恨的就是那几个心理变态的文科老师,知道我不会,还非要叫我起来回答。我答不对,他们就说,瞎长那么大个脑袋。然后全班人哄笑。
真是在这学校呆够了。
美术老师这天来教室找我,我跟着出去。县一中的美术老师来我们学校先看一下美术生的水平。美术老师把应界的选了几个,又来我们班叫上我。
让人意外的是,我都已经开始画杂物了。高年级的居然画的组合体。我在美术教室里,很迅速的打型,找明暗交界线,然后,黑白灰打线条,高亮区留白。那几个高年级的高亮区居然还在用像皮!
县一中的美术老师居然第一个就选中了我的画。我们的美术老师也夸了我几句,说我是目前全校最优秀的美术生了。只是还不到应局时间。
县一中的美术老师当即表示,回去打申请。只要我第二年考高中,他绝对第一个要我。哪怕我分数不够,也要我。
早期,我听说画素描的最高境界,是不用橡胶皮。从那以后,我画素描,我就从来不带橡皮了。实在错的没法画了,才会借同学的橡皮。
当我们班主任听说我被县一中美术班免试录取的时候,惊讶的嘴都闭不上了。因为他从来不知道我还会画画。
我们班主任,知道我学武术的时候,曾经把我叫到办公室。很严肃的告诉我,学武术耽误学习。这次,他知道我学画画,再次把我叫到办公室,“你学画画,那是耽误学习的!知道吗?你理科是学得不错,可是你的文科学得怎么样?你能说说吗?”
上次,学武术,他曾经找过我,我忍了。可这次,学画画,他居然又来烦我。而且,很明显学画画这是一种让我可以简单升到高中的手段。虽然我不屑于用美术来考我们县一中,但是,这是事实。
我真的怒了,我歪着脖子反驳道,“老师,我想问你一下,你会什么?你教英语,你不懂西方幽默。你开班会,你说我们活在十九世纪,要建设二十世纪。我学武术,你说武术耽误学习。现在,一中的老师来用美术保我上一中,你说我学美术耽误学习。我和我爸爸下橡棋,你说下橡棋是摆地摊儿干的事儿。我现在,我就想知道,你,你会什么?”
我说这段话的时候,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惊呆了。我的代数老师站起来,端着杯茶,“张祥,你这怎么和你们班主任说话呢?”边上有个年轻老师趴在桌子上哧哧的笑,问我们班主任,“徐老师,你还和你们学生说咱们是十九世纪?”
我们班主任居然站起来,很正色的脸孔,“咱们不是十九世纪还是哪一世纪?”全办公室的老师都笑了。我们班主任脸色煞白,问我们,“难道我真的说错了吗?”
我鄙视的笑了笑,“徐老师,我都不明白你是怎么成为老师的。”
我们班主任可能感觉太没面子了,但又不能让我走。因为我太损他了。恼羞成怒,抬手就想抽我,被我躲了过去。
从小,老爹都一般不会打我。这次,我真的是气疯了。我朝班主任喊着,“怎么着?说你没水平,就想打人了是吗?”我们几何老师是个性格比较温和的男人。“张祥,你先回去上课吧。你这孩子嘴太损,你这样让你们班主任下不来台。知道吗?”
我并没有回去上课,而是收拾了书包。直接离开了学校,去了老爹的单位。
到了老爹单位,找到老爹。老爹正叼着烟写稿子呢。看见我背书包来了,弹了下烟灰。
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坐。”
我把书包扔沙发上,然后坐下。老爹吸了口烟,继续写稿子。一边写一边问我,“叫家长?”我说不是。老爹又问,“自己跑了?”
我说是。
老爹问我为什么,我把事情的经过和老爹说了一遍。老爹把手里的稿子拿起来,挨个字检查着。检查了一遍,打了一个内线电话,说稿子写完了,叫电话那头的人过来拿。
邻屋的刘叔过来,一看我在这里。
“哟,祥子,怎么没上学?”
老爹点了支烟,慢悠悠的,“和他班主任肯定又闹了。”
刘叔见我低头不说话,过来拍拍我肩膀,“祥子,和班主任闹可不明智,你终究还归人管哪。要见人下菜碟知道吗?咱不光是在社会上要这样,在学校也要这样。”
老爹叼着烟,眯着眼,“听见你刘叔说的了吗?”
我有点不耐烦,抬起头来,“你知道今天上午他跟我谈什么?”
老爹叼着烟,眯着眼,始终就这个动作,“谈什么了?”
“以前,他知道我练武术,他找我谈话,说我练武术耽误学习。我和你下橡棋,他开班会说下橡棋的是摆地摊儿的买卖。我今天上午,一中美术班的老师来选人。我们美术老师把我也叫去了。他知道我会画画,又把我叫办公室,和我说画画耽误学习。我他妈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神经病!我和他评理,说他教英语,西方式幽默他不懂。他开班会,说我们活在十九世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他给我们当班主任。办公室的老师问他是不是真的,笑话他,他恼羞成怒,抬手就想打我。被我躲过去了。我们几何老师拦下,叫我回教室。我他妈的够了!”
老爹叼着烟笑笑。刘叔坐在边上的沙发上有点发愣,“你们这是什么班主任?这完全是个半文盲嘛!”
老爹叼着烟,瞅着我,“你,受这么点儿委屈,你就不上学了?那我和你刘叔是不是不上班了?你瞧瞧你那样儿,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我的种?”说完,老爹把烟头掐灭。
刘叔又跟着说,“孩子嘛,哪能受这种委屈。你说,孩子学武术,怕孩子打架,说说也就算了。下橡棋这事儿,能算是地摊儿活?是不是他班主任就只见地摊儿上下橡棋的,没见过聂卫平下棋?”
老爹拿出烟,扔给刘叔一支,然后自己又点上。刘叔正在找火,老爹把火机扔给我,“给你刘叔点烟!”我双手捧着打火机,给刘叔点上。
老爹深吸一口,“刘儿啊!你算是没见过他们那班主任。我和他吃了一次饭,他跟我吹当年他是被校长用板车拉到学校的。因为咱们县就没别人会英语。你说他操不操蛋?他比咱们还大两岁,那咱们县,别人就不说了,你和我死了吗?那是咱们当时不愿意去当那老师,那是咱们县没有人会英语吗?是,咱没他高尚,可他当时不也是为了挣那口饭,才去当的老师吗?什么他妈的为人民教书育人,他以为这是七零年呢?”
老爹叼着烟,又接着说,“忍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我不能这么算了。祥子,走!我和你去学校!”
到了学校,老爹直接拉着我去了校长室。校长正带着酒瓶底儿看报纸,抬起头来,看了一下,“你找哪位?”
老爹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校长起身叫我们坐下。老爹一边说,校长一边拿杯子过来,给我们两个倒水。我站起身,拿过暖壶,“王校长,我来吧。”校长把暖壶给我,我给老爹倒好水。
校长听着老爹说完,又问我,“那这位同学,你想怎么办?”
其实,校长的意思,我和老爹都明白,他以为个小孩子,不敢要求太高。但他失算了,我是抱着不想上学的想法来的。
“辞了那班主任,要么就让他去看大门去。那水平,他教不了我们。王校长,你光看我们他教的我们这两个班的英语水平吧。全县倒数第一名。我不明白你们怎么会让他来当我们班主任。王校长,咱们学校,也是要升学率的吧?我想知道,我靠美术考高中有错吗?我学武术有错吗?我和我爸爸在花园里下橡棋有错吗?”
老爹叼着烟,“王校长,这事儿,这次,我是和你耗上了。你解决也得解决,你不解决,你也得解决。他是我儿子班主任不错,但他不能影响我儿子的业余爱好。我儿子不是书呆子!做为班主任,他也不能影响我和儿子在楼下下橡棋。还回头在班会让说下橡棋是摆地摊儿的买卖。我想明确了解一下,我儿子这个班主任,到底是什么文化水平,就敢来这里教学了!”
说完,老爹问校长,可不可以用一下电话。校长说可以,老爹拿起电话打到了县教育局,把局长和教委主任给叫来了。校长一看,可真傻眼儿了。老爹笑着说,“这样吧,王校长,你叫我儿子回去上课。中午,你叫上你们那个老师,还有我儿子的代课老师们。我今天中午请你们吃饭。”
校长有点愣,叫我先回去上课。我背着书包回到教室门口,见是我们班主任在上课,我在门口喊了一声报告。我们班主任居然牛气冲天叫我滚出去。
我回头就走,又去了校长室。这里说一下,教委主任和教育局长,跟我老爹是同学。这是我老爹唯一一次动用了社会关系帮我。
进了校长室,校长问我怎么又回来了,我说我们班主任不让进。校长很生气的样子,拉着过,“走!我送你去!”
就这样,我再次回到了教室。而我们班主任,经过调查审核,被调到了锅炉房烧锅炉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