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轲在做作业时,偶然听到那群女生在议论生日的事,依稀好像是苏黛星期六生日,她们在讨论着到底送什么好。苏黛就站在她们中间,笑的樱唇微启,如一朵清纯的马兰花。
本来是无意中听见的,肖轲把它联想到了纪笙是话。
苏黛的生日,刚好是在星期六呢?
她们看见了肖轲,便招呼她过来:“肖轲,苏黛的生日,你送什么好呢?”
肖轲轻笑了一下,分外妖娆,朝着中间的苏黛看了一眼:“还是不要告诉你们了,要不然就不新鲜了。”
她们很快地笑开了。肖轲摸了摸钱包,看来星期天又要多辛苦一下了。
此时的焦点又聚集到了苏黛的身上,肖轲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退出了人群,向桌子走去,一旁的苏黛开了肖轲一眼,很意味伸深长的一瞥,只不过走在前面的肖轲没有看见。
肖轲回到座位后,讨论的声音渐渐消散了,依稀只有零星的做作业时的沙沙声,肖轲抬起头,果然看到夏老头来了,他在讲台上长遍大论地说话,唾沫星子四处横飞.肖轲在后面打了个哈欠,扒在桌子上开始补眠.
高三的生活很无聊,除了学习还是要学习,要不然就是要面对升学的压力.有的会在紧张的学习之余看点言情小说之类的,那无非也是为了打发时间,就比如苏黛她们.可是肖轲却没有,她的未来,都被掌握在肖凯松的手上.
肖凯松对她,还真的是“可以。”
有时候,哪怕晚回来一点点,肖凯松便会把她锁在门外。记得有一次,肖轲因为做值日耽搁了,回来时已是满天繁星,她家的大门紧闭着,当时正好是零下三度的天气,肖轲蜷缩在楼梯的角落里,双手抱在一起,因为天气寒冷身体而不住地颤抖着,连牙齿也开始“打架”犹如进了地窖一样永无天日,当时肖轲就想就算是地狱,都比这里暖和。
那时的肖轲,就已经养成了恨肖凯松的习惯。那股恨意,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地渗进肖轲的骨子里,再由骨头侵蚀到血液,直到占领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肖轲不知道恨一个人是什么概念,只知道她连一秒钟,都不愿回到那个所谓“家”的房子里,见到所谓“父亲”的肖凯松。
星期五的下午没有晚自习,所以大家都自觉地锁好门窗回去了。肖轲站在校门口,漫不经心地踢着脚下的石子,等了略有一两分钟的时候才看见纪笙和他的一大帮子同学朝这边走来。
见了肖轲,他的同学撞了一下他,挤眉弄眼地看着肖裉轲,然后哄散着走了。
“你家的司机呢?”肖轲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今天她特地没有骑自行车。
“哦,我叫他今天别来了。”纪笙帮肖轲背上书包,回答了一句。
“就我俩?”质疑的语气。
“就我俩。”纪笙表示肯定。
“哦。”
两人走在行道上,四周都放学的学生,有男的有女的。两人的速度都是缓慢的,不约而同地配合着彼此。走过一条步行街后,几家装饰得俏皮可爱的精品店出现在眼前。
窗外用粉红气球装饰着,被繁华妖娆的丝带包裹着。肖轲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或者说,同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肖轲却从来不知道有这个地方。于此,肖轲也只有尴尬地笑笑。
进去一家名为【樱薰】的店里面,一种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是的满室樱花,粉红色的一片,好象被花朵包裹着的感觉。墙壁上是各色的可爱的帽子,围巾和手套。肖轲不由得摸了摸脖子,是啊!冬天也快到了,学校里的那些女生都已经围上了厚厚的毛巾,可是自己呢?
纪笙无谓的笑笑,拿起一条蓝色的毛纺蕾丝花边的小兔子围巾,放在肖轲身上比了比:“肖轲,这条围巾好看么?”
“好看,”肖轲看见镜中的自己,围着那条围巾,的确是很美,加之她又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戴上去就仿佛是为自己的苍白增加了一丝血色。好看是好看,只不过那不是属于自己的罢了!
“老板,帮我把这条围巾包起来。”
肖轲看见围巾被装在一个粉红色的袋子里,被纪笙拿在手中。肖轲把视线从围巾上收回来,并且又看中了一双蓝色的手套。肖轲打算送给苏黛,只不过标价上的13块让肖轲心疼的想咬掉嘴唇。
走出商店时,天已经快黑了,晚秋的风吹得人微有些凉意。
“时间不早了,”肖轲看了看天,对正出来的纪笙说:“我要回来了,你呢?”
“我也要回去。”纪笙把书包卸下放到胸前,打开拉链把袋子放进去:“肖轲,星期天下午,世纪广场,我等你,不见不散哦。”
他微笑着说完,不给肖轲任何的推辞机会,便拦了一辆出租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肖轲在后面,脸上肆无忌惮地泛着无奈的笑意。
这里穿过去一条街就是苏黛家,肖轲想了一下,朝苏黛家走去,街边的路边已经亮了,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霓裳灯海。
苏黛家在吉祥小区,建在东城最繁华的地段,她的父母是公务员,房子是按揭的,尽管如此,苏黛还是每天和一帮狐朋狗友,逛街,买衣服,挥霍家里的钱,而且一点都不觉得心疼。
到了苏黛家时,是她妈妈过来开的门,她妈妈用挑剔的眼光看了肖轲一眼:“你找谁呀?”
“阿姨,我是苏黛的同学,来找她有事。”肖轲避开她锋利的眼神,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进来吧。”苏黛妈妈转过身去,又想起了什么,指着肖轲的鞋说:“等等,你把鞋换了。”
“哦,”肖轲低眉顺眼的把那双拖鞋换上,心里把那欧巴桑骂了千遍万遍。
“谁呀?”苏黛从卧室里出来,身上穿着小白兔的睡袍:“肖轲,你怎么有空来,你不是要打工么?”
她妈妈还在嫌恶的说些什么,苏黛拉过肖轲的手,低声对她说:“别理那个女人,她就是一神经病,走,到我房里说去。”
肖轲绕过她妈妈,径直跟着她来到房间。
“找我有事吗?”苏黛给肖轲泡了一杯珍珠奶茶。
“哦,是这样的,”肖轲拿出那个包装好的生日礼物:“明天不是你生日么,呐,送给你的。”
“谢谢!”苏黛接过去,看也没看一眼,就放进了桌子里。
肖轲皱了皱眉,早知道就不送了,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都让自己给碰到了。
肖轲站起来:“我不打扰你了,我得早点回去呢。”
肖轲背着单肩包,飞也似的往外冲,苏黛妈妈的话像毒刺一样刺进她的心里:“哪里来的叫花子呢,穿的那么寒碜,苏黛以后千万不要带这种人回来。”
回到家中时,天已经全黑了。
“爸,开门。”肖轲拍达着木门,一声比一声急促,可里面却好象很久都没有人烟般沉寂。
终于,等了一刻钟的时候,里面传来了肖凯松的声音:“死丫头,你还知道死回来啊!都几点了,你就给老子在门外乖乖地呆着,告诉你,别妄想逃跑,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把你找回来。”
肖凯松一抹辣意邪笑的声音,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肖轲那最后的一点期望也破灭了。肖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抹掉脸上的泪水,又往楼下走去。
肖凯松,你当真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傻么?会乖乖地站在楼梯间等着你开门么?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为你流一滴眼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