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之后，他用手机给高科公司拨了个电话，还好，有人接，是白波。白波以为他在外地正要编瞎话，没想到欧阳在电话里说：“我就在你们公司门口，开门吧！”白波打开门将他迎进来：“你来也不事先打个电话，我好到车站接你，快坐！”
欧阳环视了一下办公室，除了白波再没别人，一副倒闭的样子。他回头看了一眼白波，问：“老康呢？”口气铁硬。
白波操着浓重的陕西话张罗道：“欧阳老总，坐，你先坐，我给你倒杯茶去，然后慢慢给你说。”欧阳坐下后，白波一五一十地把公司开发新产品遇到的困难与老康在贵阳如何奔波的情况跟他诉说了一遍，末了说：“谁说公司倒闭了？造谣呢嘛！”
“公司是啥情况我不管，产品我不做了，退钱吧！”
白波赶忙说：“好，好，咱先吃饭，不能饿着肚子谈钱，是不是？”
他把欧阳领到楼下的饭馆，要了一壶稠酒和几样小菜款待他，然后说：“康总遭了大难，让人给骗了，公司现在这样子，别说10万，就是一万也拿不出来。”
欧阳说：“想赖帐？”
白波说：“谁敢呢嘛，那你还不把我们都杀了。”
“知道就好！”
欧阳住在宾馆一连等了10几天，也不见老康回来，白波一开始还帮着解释，后来干脆采取躲的办法，欧阳拨通了他家的电话。白波紧张地问：“你是咋知道这个电话的？”欧阳说：“别说电话，就是你家住在哪条街哪栋楼以及门牌号码，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赶紧通知老康，让他赶快回来见我，否则后果自负！”
白波果然第二天就急匆匆地赶到宾馆，交给欧阳了一个联系电话。欧阳一拨，通了，里面传出老康疲惫的声音：“喂，哪位，是欧阳吗？”他罗嗦了半天，最后说：“你要相信我，我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能骗人吗？”
欧阳说：“那我不管，反正你姑娘在重大我已派人盯上了，你掂量着办！”对方显然很着急的样子，喂喂地叫着，欧阳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打开一看，还是老康。老康着急地说：“你再容我三个月的时间，新产品如果再不出来，我卖了房子也把钱还你，我向毛主席保证！”
欧阳心里清楚，再等也没用，因心里惦着柳霄和生意便返往F县。下了火车直奔旅馆，柳霄的理发店关着门，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使他呆若木鸡。
柳霄失踪了，不明去向。
宫老板两口子向他讲述着事情的经过：就在10天前，柳霄的老公从煤城回来，两人没回家在理发店住下了，半夜，听见两口子打架，一开始还听见柳霄叫，后来就只听见她老公喊，柳霄一句话也不说。两人连着闹了两天，第三天上午，她老公垂头丧气地跟我们说：他们办了离婚手续，柳霄不知了去向。
“那她老公呢？我去找他！”欧阳站起来说。
“回煤城工地了，你找他干甚？又不是因为你！”宫老板接着说：“他老公发现了新疆那个老师写给柳霄的信，很厚的一沓，而柳霄又听说了他老公盗木头的事。他老公暗中给盗木贼引路，把F县的树木盗伐了不少，他也没少挣。柳霄也太叫真了，整个国家都快让领导们盗完啦！”
欧阳呆坐在那里，心里空寂得像深山峡谷中的秋潭，下车时的那种喜悦和冲动就像尼斯湖里的怪兽，腾空跃起之后，又深深地潜入湖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想起临别的那个晚上柳霄讲述的那个梦，莫非她真的去了新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