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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原是“快活三英”中的老二刘子文。他仍然有伤在身,脸色显得甚是苍白,说道:“你就是挑战展千山和吴泰安的那个小子?”

    秦啸风将石碑置挺,目光四下搜去,不见人影,便道:“你说错了,是他们向我挑战。怎会只有你来?他们人呢?莫非你要代他们出战?”

    刘子文道:“不,我只是见证人。他们要我来当见证人,免得人家说他们以大欺小。”

    秦啸风笑道:“他们想的倒还真是周到。”接下来已不知该说什么。

    刘子文打量了秦啸风一眼,叹了口气,道:“看你年纪轻轻,相貌英挺俊雅,怎会得罪他们?真是!能不能说来听听?”

    秦啸风道:“我扯断了展千山的披风,折了他的面子,他便说我不是英雄。我还……”想想吴泰安的事涉及别人清誉,还是不提的好。

    刘子文轻叹一声,似乎有意帮忙,却不知从何帮起,尤其决斗又定在了生死台上进行,若是叫任何一人退出,传了出去对那人的名声都不太好。

    秦啸风默不作声,忽而拿出金创药,说道:“我跟你无怨无仇,犯不着恶脸相向。你的伤口还在渗血,用我的金创药吧。这金创药是袁神医所赠,保证三天之内痊愈,试试?”

    刘子文行走江湖已久,自然知道袁神医的名头和能耐,颇为心动,问道:“真的三天?”

    秦啸风道:“当然。试了便知。”

    对一个受伤者来说,莫不希望伤势早日康复。刘子文自然也不例外,闻言之下已然愿意试试。秦啸风倒是落落大方地替他松解纱带,再倒抹金创药粉。药粉一沾身,立即结成膜,将伤口封住,不再有血渗出。刘子文顿时感到清凉透身,疼痛大减,转瞬间已舒服了许多,便谢了秦啸风。

    正当此时,远处又传来洪亮的声音:“子文,你们在做什么?”展千山已经到了。这日,他换了一身黑色劲装,未穿披风,显然准备与取笑他的黄毛小子一决死战。

    秦啸风发现是他,随即立身而起,摆出迎战架势,道:“午时整,正是决斗的好时机。”

    展千山疑惑地望向刘子文,问道:“你先约了子文?”

    刘子文急道:“别乱说,我和他可没这生死之约。刚才他是送我灵药,效果好得很。”

    展千山一愣,转向秦啸风道:“你倒是条汉子,敌友分明。”轻声一叹,又道:“若非已定下生死之约,我倒欣赏你的作风。”

    话未说完,又掠来一条淡青人影,正是吴泰安到了。他见及展千山,惊问道:“怎么,你也准备跟他决斗?我以为,只是我跟他有过节而已。”

    展千山稍一愣,随后笑道:“你这出家人也会跟人有过节,到底是何事?”吴泰安脸面微红,沉吟起来。展千山笑道:“怎么,见不得人的事?”转问秦啸风:“他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秦啸风也沉吟起来,甚感难言。按道理说,展千山虽好面子,然而并非不讲道理之人,此时若将吴泰安的事告诉他,兴许能得到他的谅解,又或能改个决斗日期,不致一日内连斗快活堂两位好手。但是这么一来,又难免进一步得罪吴泰安。

    吴泰安立即抢回话头,道:“我们只是讨论佛教和道教哪个威风,意见不合才决斗的。”展千山当然不信,笑道:“当真?”秦啸风也不愿再扯上乐华夫人之事,闻言只好点头,道:“没错,我说道教大,他却说佛教大,所以就订下了决斗。”

    吴泰安已对秦啸风露出感激眼神。

    展千山闻言哈哈笑起,道:“什么鸡毛蒜皮的事也约在生死台决斗,真是莫名其妙。”

    吴泰安道:“我是一时气昏了头,现在已有点后悔。”转向秦啸风道:“不管待会的决斗结果如何,我必须先向你道个歉。在下修养太差,还请见谅。”

    原来昨日他虽然气冲冲离去,但心绪冷静以后,仔细回想起来,自己的确是恼羞成怒,冤枉好人。这对于喜好参禅的他来说,未免罪孽深重。想了一夜,终于决定向秦啸风道歉,这样方不致失去君子风格,否则枉为正义之士。

    秦啸风见他道歉,心结也即解开,道:“我也有不是之处,尚请见谅。”

    吴泰安道:“彼此彼此,一切好说。”

    展千山笑道:“看来你们都死不掉了。小子,换咱们算旧帐了吧!”吴泰安一愣,问道:“你跟他又有何过节?”展千山被人一问,想了想,也是红了脸。秦啸风刚想说:“他……”展千山立即打断话头,道:“我和他讨论谁的剑更好,意见不合,所以才定下决斗的。”

    吴泰安道:“什么话?讨论兵器也要决斗?”

    展千山干笑道:“没错,事关面子。我说我的阔剑锋利,他偏说是他的窄剑锋利。除了决斗,还有什么办法证明究竟是谁说的对?”

    秦啸风强忍着笑意,附和道:“正是如此,面子重要。”

    展千山深怕再扯下去,糗事穿帮,遂道:“不管如何,到了生死台,不决斗会更丢脸。我看也不必性命相搏,斗个高下,然后见血即可。”

    吴泰安也同意,转向秦啸风道:“来到了生死台,的确要见血之后才能走,否则日后便抬不起头来。纵使咱们误会已解,也不能破例,你放手施为便是。至于我或展大哥谁先出战,随你挑。”他想,必要时划个小伤口,也该不碍事。

    秦啸风道:“可是我已把生死台变成了‘不死台’,这规矩还算数吗?”

    三人往石碑上瞧去,不禁愣是一怔,“生死台”果然变成了“不死台”。

    刘子文笑道:“你倒是个鬼灵精!”展千山笑道:“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你也敢改?”秦啸风道:“当然敢,我看不顺眼,随时就改。”心里却想:“除了我洛阳秦家,其他的帮会门派变成怎么样,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

    展千山登时哈哈大笑起来,叫道:“好小子,你够狂,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已大有取消比斗之意。

    秦啸风也笑道:“在下不敢狂,只是做想做该做之事而已。”

    吴泰安较为冷静,道:“你虽有胆量改生死碑,不过,未免落人闲话,咱们还得比斗。至于影响如何,留给他人去评断吧。”似乎有意趁此机会探探秦啸风的武功底子。

    秦啸风但觉误会已解,只要不判生死,见个血亦无伤大雅,遂点头道:“好吧,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打过这场之后,便是好朋友了。”说完,掠身后退,长剑耍开起手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