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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爷甚是惊愕,叫道:“当真?”见掌柜的默然点头,神色稍变,一脸疑惑,自忖道:“难道岳斌已发现此事,暗中派人来追杀我?可是单凭这小子,能杀得了我吗?”想着虽然年轻小伙子可以减轻敌人疑心,可是要用他来对付自己,未免太不自量力了。然而他又想及方才那小子的掌力和剑法,的确有些门道,当下收起托大之心,暗道:“小蛇亦能吞大象,还是小心些为妙。”转向掌柜,又问:“你能摆平他么?”

    掌柜面有难色,又再沉吟起来:“这……”

    白爷道:“不是让你杀了他,这会惹来很多麻烦。我是说,他如果追查我的事,你可要尽量替我掩饰。”掌柜的这才应了声:“是!”白爷道:“信呢?”看见掌柜手上的包袱,夹手夺过,抢了里面的信再扔回掌柜手中。

    掌柜自不敢多言。

    白爷把信放入怀中,看看天色,怨声道:“看来这里不能久留,那杨姑娘已误了那么久,为何还不来?”又转向掌柜,问道:“我原定今天动身,所以先吩咐你备马,你可备妥了?”

    掌柜道:“一切已备妥,在大门口外恭候。”

    白爷频频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十两银子够不够,不够,下回再补给你。”摸出一锭银子丢给掌柜。

    虽然这十两银子已够付马车钱,但加上毁损的桌椅,似乎嫌少许多,掌柜不禁暗暗怪他越来越小气,心中嘀咕道:“堂堂‘四雄’之首,竟然怕了那小鬼头?看来这笔帐,只好找那小鬼头算了,好在那小鬼头比较大方。”

    白爷喃喃说道:“她应该来了,我得先到马车上等她。你到四处看看,若有她的消息,请她到外面来见我便是。”

    掌柜应道:“是!”已拱手离去。

    白爷思索了一阵,也往街外走去。

    秦啸风在上房大吃大喝,好不容易填饱肚子,才又寻思着刀疤汉子是何角色,要是下次碰上,非教训教训他不可。或者先找到岳斌,安下身,再找人收拾他也不迟。他想及岳斌,突然想起那封重要的书信,左右顾盼,突然急叫:“我的信!我的包袱呢?”但觉书信可能遗失,哪还顾得了进食,登时夺门而出,不断喊道:“来人,来人。”

    他不熟道路,竟然迷路摸到了柴房,看见柴房堆满了薪木,方知自己走错了地方,立即掠向屋顶。厨房正在烹调食物,烟囱冒烟,更巧的是风向也朝着他吹来,直感双眼隐隐作痛,已被炊烟熏得男儿落泪。

    方掠过两座屋顶,忽见外边的街道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忽现白影,直觉引他目光瞧去。原以为是那刀疤汉子,可是方一闪眼,却见及一个白衣妙龄女子正往车门靠去。月光下依稀可见,那女子秀发披肩,面容甚美。

    秦啸风正值少年,血气方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心头仍是记挂着那一封书信,随即又往前院方向奔掠而去。

    街外那马车正是白爷让掌柜准备的,好不容易等到杨姑娘,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道:“你可终于来了,不过已误了一个时辰。”

    杨姑娘正是秦啸风望见的那个白衣女子,笑笑道:“似乎有人跟踪,我自该绕道,所以误了时辰。”

    白爷道:“是谁在跟踪?”杨姑娘道:“不清楚,也许不是跟踪我,反正已被我甩开了。说吧,左护法要我做什么?”白爷道:“立刻到鄱阳湖监视沈玉魔。他若想潜入芒砀山来,立即回报。”

    杨姑娘点了点头,道:“我省得,左护法还有什么吩咐?”白爷拿出一封信交给她,道:“其他的全写在信上,等你过了江再看吧!”杨姑娘收下信之后,又问:“白爷不去?”白爷想了想,始道:“有特殊状况,我还得回去见左护法,向他报告一些事情。”杨姑娘笑笑道:“听说方才你跟一个年轻人打架?莫非特殊状况就是指他?”

    白爷正想回答,猝见一个少年已站在墙头,连忙叫道:“别说了,快走吧!”

    车夫立即驱马驾车,急奔而去。

    墙头少年正是秦啸风,心想:“车里之人多半是刀疤汉子,若非做贼心虚,岂会看见我就跑?”当即冷喝道:“把书信还我。”掠向街道,狂追而去。马车刚自起奔,速度不够快,尽管他身法笨拙,脚力却不弱,眨眼即已追上。

    杨姑娘嗔喝一声,掀开门帘,即欲抽剑教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秦啸风很诧异这姑娘娇美白嫩,双眼精灵中带着妩媚,含有一股迷人风情。直觉上是位美女,怎会是刀疤白衣汉子?他正犹豫是否追错人之际,车帘又被拉下。

    这回是白爷探出头来,对那杨姑娘叫道:“别让人随便认出你,你先走,我来引开他。”

    杨姑娘似知自己身负重任,冷声喝道:“那小子倒够狂的!车夫,快走。”

    车夫立即抽鞭,催着马车快跑。秦啸风提起一道真气,仍想继续向前追去。

    白爷突然穿帘而出,长剑直刺过去,叫道:“好小子,不杀你,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剑势税利,直指对方心窝。

    秦啸风自以洛阳秦家子孙为傲,那是何等自豪之事,有人瞧不起自己便是瞧不起秦家。不由得傲气大盛,冷笑道:“就怕你没种,斗不了三五十招就要开溜。”当下长剑一横,猛往对方长剑挡去。“断浪剑法”一经使开,厚实沉猛,当当之声一连数响,硬将对方所有攻势拦下。

    斗得十数招,但觉对方武功实不是自己的对手,他已自嚣笑起来,道:“就凭这两下子也敢来现宝,看剑!”剑身一抖,忽然间劲风大作,狂势劈扫过去,心想这一剑大概能击落对方利刃。果见对方连点数剑之后,已抵挡不住,连连后退。突见他弃战而逃,直往前面的一条小巷里掠去。

    秦啸风见状,怔愕当场,冷道:“没用的家伙,说逃即逃?”

    白爷哈哈大笑,逃得更快。方才他分明是佯攻,只不过想掩护马车驶开罢了,如今马车已走远,哪还肯恋战,一溜烟已躲得无影无踪。

    秦啸风怒不可遏,想起那封书信又是心下大急,直骂道:“可恶!管你是什么人,照样打得你谁都认不出来。”挺起长剑,仍自穷追不舍,直冲小巷而去。

    巷中随即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打斗想来异常激烈。数十声丁当乱响后,白爷已且战且退,从小巷里转了出来。

    然而在追过百丈蜿蜒小巷之后,秦啸风不得不放弃追逐。原是他身法极差,加之小巷中闪转不便,以至于越追越远。只好抽身跳上屋顶,想再找人却已是落得寒夜森森,不见踪影。

    他不断叫骂,白爷仍不肯现身,只好先收剑,且回客栈再作打算。或许找掌柜探问探问,能知道书信到底落在何处。自己与岳斌素未谋面,若无此信作为凭证,如何能让他相信自己是秦伯雅之子。念及那封书信的重要性,不由得越想越暗叫糟糕。赶忙折回客栈,掠过屋墙,直吼着要掌柜出来见自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