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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啸风带窘点头,道:“对,该办正事了。”打起精神,提起了长剑。

    左珊灵含情瞧着他,将一封裹得严严实实的信递了过去,说道:“这就是夫人写的信,是要交给沈玉魔的,你得及时交到他手上,要回凤凰玉佩。记住,在中秋之前,一定要将那玉佩弄回来。”

    秦啸风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藏妥,问道:“那凤凰玉佩真有这么重要?”左珊灵道:“当然,这关系到夫人的名节。”秦啸风又问:“既然如此重要,夫人当初为何要赠人?”

    左珊灵道:“夫人和沈玉魔只是有过童年交情,根本是件稀松平常之事。谁知那沈玉魔竟然当了真,还一厢情愿地认为夫人一直爱着他,接下来还要搞出许多动作,甚至与快活堂开战。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秦啸风顿时想起此行芒砀山的任务,寻思着:“沈玉魔是永乐宫掌令,可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煽风点火,的确能引发南北绿林之间的战争。难道南北绿林间多年来的冲突都是这沈玉魔搞的鬼?可是看他那模样,地地道道一个痴情种,似乎又没藏什么称霸天下的野心。但无论如何,看来婶婶的顾虑是正确的,无奈堂主和二爷都不重视,可惜!”笑道:“难怪他接了假信,还偏要前来凑热闹,分明是找借口接近夫人。”

    左珊灵道:“没错。夫人为免伤了两家和气,且中了唐彻奸计,所以才接见他,并告知真情。原想让他死了心,没想到他就是赖着不走,夫人一时紧张,只好赠他东西,打发他走。现在此事传了出去,唐彻又安排了诡计,才会变成如此局面。”

    秦啸风道:“唐彻千方百计要挑夫人的毛病,难道夫人得罪过他?”左珊灵道:“过节是有的,但唐彻的最终目的想必是挑起快活堂和永乐宫之间的战争,不知他存的是什么心?”秦啸风道:“我看沈玉魔如此痴情,这场争闹恐怕在所难免。”

    左珊灵道:“不管如何,能拖多久算多久。夫人实在不愿意看到两派相争,徒增伤亡。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秦啸风道:“夫人倒是用心良苦!”直觉上,自己应该替她解决困难。

    左珊灵道:“时候不早了,你找机会动身。切记,一定要把玉佩带回来。还有,那唐彻可能会因知道了什么而沿途拦截,你要特别小心。我得马上赶回宫城,免得让宁奎那坏老头碰上。结果如何,全看你的了。”说完,探探屋外情况,已自离去。

    秦啸风似感失落,想追出去,但刚追出几步,却又找不到挽回的理由,定在原地发愣。湿润的暖风吹过衣角,他莫名笑起,回想适才与左珊灵的亲腻动作,直觉是不可能,然而又洋溢着几许期盼和甜蜜。醒醒脑,不愿多想,现在该计划如何送信到江南才是正事。

    秦啸风思索了一阵,忽见小清醉茫茫地撞了回来,于是扶他上床休息。看看天色,已近四更天,自己也倒向床头,闭目养神。心想等明儿天一亮,再到岳府,把送信之事告知岳斌,大家共同拟个对策不迟。

    一觉醒来,已是旭日东升。

    小清猛地从床上跳下,双手紧抓胸襟,惊斥道:“你,你昨晚跟我一起睡?”秦啸风道:“要不然把你绑在椅子上睡?喝得酩酊大醉,还敢挑剔。”小清更急,斥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啸风笑道:“你又不是女人,还怕别人对你做什么?”心念一闪,忽而邪笑,问道:“难道你当真是女人?”作势欲扑。

    小清吓得赶忙逃开,脸面泛红,斥道:“可恶!趁我酒醉时乱来!”

    秦啸风道:“既然怕人乱来就别喝醉。看你哪里有半点随从的样子,主人未醉你先醉。快收拾收拾,咱们到二爷那里,这回要出远门了。”

    小清仍旧有些怒意,没好气地问道:“出远门?去哪?”

    秦啸风笑道:“放心,总不会把你卖了。”从昨夜取自宁奎的银袋中那出两锭银子,剩下那些都丢给他,哄得他欣喜不已,马上便去打点行李。秦啸风则抓起长剑,先行赶往岳府。

    半个时辰过后,秦啸风来到右护法府,并且在侧院找到了岳斌。

    岳斌常在早晨练功,从未间断。此时他只穿了薄薄短衣,露出结实肌肉,奇大的手猛往庭园花卉扫去。一阵掌风过后,花露溅飞,映在晨曦之下,直若千万颗晶莹珍珠乱跳,煞是好看。

    秦啸风瞧他练功,一时不知该不该打岔,不由得犹豫起来。岳斌并非转身,声音却突然传来:“说吧!这么早来见我,一定有事。”秦啸风暗暗佩服,拜礼道:“晚辈是来禀明有关夫人之事的。”便将昨夜左珊灵交代之事说了一遍。岳斌但觉重要,停止练功,问道:“唐彻又要设计陷害夫人?”秦啸风点了点头,道:“可能是了。”

    岳斌道:“夫人怎会如此粗心,把凤凰玉佩送人?”心念一闪,又道:“这件事,你不能再向任何人透露,免得传开,损害夫人的名节。包括‘三英’也不能告知,知道吗?”

    秦啸风本有意告知“三英”,可是现在情况似乎不允许,点头道:“二爷交代,晚辈唯命是从。”虽已任职快活骑统领,仍不肯自称“属下”。

    岳斌但觉他傲骨傲心,也不以为忤,反而更加欣赏。心想,他虽不忘自己是秦家子弟,但对自己、对快活堂也是有情有义。露出笑容,道:“我倒没看错你。此事不宜拖延,速去找到‘三英’,然而立即取道过江。如果有追兵,你留下‘三英’抵挡即可,此去务必完成这个任务。”

    秦啸风身受重托,精神大震,道:“晚辈得令,就此告退!”说完,拜礼即想离去。岳斌又唤他等等,说道:“去选几匹快马,争取时间。”交代守卫领秦啸风去挑。秦啸风更是感激,再次拜礼,始跟着守卫前去领马。

    他随后驰往展千山住处,在外头即喊:“有要事上身,需即刻出发。半刻钟之后,请到吴泰安住处会合。”展千山哇哇大叫,抱怨秦啸风不该吵他睡觉,然而稍稍醒觉后还是动身整理。他接着绕到刘子文住处,同样喊话交代,并留下一匹马。随又径自赶往吴泰安住处。

    他之所以与三英相约在东街,原是想探探吴泰安和左珊灵是否有交往。毕竟上次左珊灵曾经利用吴泰安的住处传递手巾消息,虽然事后吴泰安变成了沈玉魔,但这其中必有原因。他来到四处皆有樟树的古宅院,一眼望去,吴泰安已经起床,坐在门前的石椅之上苦读经书。

    吴泰安乍见秦啸风,已自起身,问道:“有事?”秦啸风笑道:“接到二爷的命令,咱们要出趟远门,到鄱阳湖送信。此去大概一个月。”吴泰安一愣,不情愿地道:“这么久?我的《大悲真经》还没研读完。”

    秦啸风冷斥道:“算啦!念什么经?我看你是外表正经,肚子里头一点都不正经。”低声笑道:“那位姑娘,现在怎样了?”

    吴泰安稍显紧张,问道:“你说哪一位姑娘?”秦啸风道:“敢情还不只一个?”吴泰安窘道:“我是不明白你说谁,才会这么问的。”秦啸风笑道:“别装啦!就是给你绣有名字的白丝巾那位啊!”吴泰安脸色顿变,分辨道:“哪有这回事。”

    秦啸风道:“怎么没有,我明明亲眼看见。前天晚上,一个女人拿着丝巾在你门前晃来晃去,你不会硬说没有这回事吧?”

    吴泰安脸色再变,终于轻叹道:“你知道多少?”秦啸风低声道:“大概全知道了。她是左珊灵吧?”吴泰安断然道:“不是。”

    秦啸风心想:“我也知道不是她,难道会是乐华夫人?”直觉乐华夫人该和堂主夫人有交情,或许乐华夫人与左珊灵一样,曾帮过堂主夫人的忙。感觉问下去可能不妥,又想反正将来问左珊灵便知道了,遂不再逼问。淡然一笑,说道:“管她是谁,一条手巾算得了什么。吴三哥,你准备一下,待会展大哥和刘二哥来了,我们得马上赶路。”

    吴泰安怕他再触及自己不愿谈论的话题,立时点头,转身入内,准备行李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