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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珊灵潜往后街。秦啸风急跟过去。左珊灵忽有察觉,回头一瞧,以为追兵追到,吓得没命价往前夺步奔逃。秦啸风一面冷喝,一面更自加劲追去。左珊灵似有轻功,连逃出两条小巷,待要躲入第三条小巷时,忽觉肩膀被人按着,吓得她花容失色,登时娇叱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会透露只字片语。”定在那里不敢动。

    秦啸风冷道:“我才懒得杀你剐你。我只想弄明白,你没事干嘛耍我?”

    左珊灵忽闻声音,目光陡亮,回头一看,乍见是秦啸风没错,已自嫣然欣笑道:“是你,真是吓死我了。”

    秦啸风冷道:“能吓死你,天下早没女人了。”左珊灵笑道:“别生气嘛!我是万不得已才如此。”秦啸风冷道:“你的私事我没有兴趣知道。”左珊灵突然脸色顿变,惊道:“你全都看到了?”秦啸风笑道:“不错。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

    左珊灵急道:“你误会了,完全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你千万别把手巾之事说出去。拜托,拜托!”

    秦啸风冷道:“我说过,你的私事我没有兴趣知道。我此来只是确认一下,你是否真的骗了我。”

    左珊灵似感无奈,说道:“告诉你吧!那人根本不是吴泰安,也不是我的情人,我只是……只是……反正以后你会明白的。请你先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如果你答应,你想怎么样都行。”似乎出卖色相也在所不惜。

    秦啸风心下一动,随即道:“算了吧!我不吃这一套。”

    左珊灵道:“可恶!枉费我对你一见钟情!可恶,可恶!”没好气地骂了几句,瞧瞧天色,不禁焦切起来,又道:“不管你在想什么,今天我是解释不了了,明儿一定给你交代。现在你给我闪远一点,我还有事情要办。再见!”说完,生气又带哀求地看了秦啸风一眼,挑了一条巷子急钻进去。

    秦啸风想追,突又想及事情都已明了,追过去又能如何?说不定还会跟吴泰安闹僵呢!随即又想,自己年仅十六,左珊灵却已二十有多,年纪上未免太不相配,奈何左珊灵似乎对自己颇有意思。想及自己和吴泰安也许被同一个女人耍了,不禁心中含怒。

    他踌躇不前,突又想及左珊灵如此紧张兮兮,似乎当真不像偷情。若要偷情,和那男人约个地方即可,怎会东钻西钻的自找麻烦?看来她真的有事。于是难忍好奇,顾不得此举会给左珊灵添麻烦,当即潜追过去,想瞧个究竟。

    左珊灵如同识途老马,一个劲地往屏东河方向奔去。直到岸边,那头已停妥一艘船只。船上有人,见着左珊灵,甚快地招手。左珊灵也招了招手,随即掠到船上,划动小船,便往上游行去。

    秦啸风看在眼里,暗道两人幽会端的是费尽心机。眼看小船已行远,也继续潜行上去。顺着岸边走了半里,忽见—座石造拱桥。

    左珊灵又要那人弃船改走小径,小船划到石桥,而后上岸。

    秦啸风远远见及那男人身材高而不胖,跟吴泰安几乎一样,已自讪笑,暗道:“果然是吴泰安,还敢骗我?不当面拆穿你们,你们还将取笑我容易上当受骗。”当下绕道截行过去。及至一片宽广似是破庙的地方,却是芒砀山西侧清理出来的一个大广场。他这才现身出来,故意拨动石子,发出咔咔响声。

    那男人冷喝道:“有人!”立即运功戒备。

    左珊灵怔了怔,叫道:“在哪里?”顺势瞧去,突见秦啸风,已变色的脸容稍微缓和,嗔叫道:“怎么又是你?”

    秦啸风笑道:“我只是好奇,因为我不喜欢自己无故被人欺骗。”正要取笑吴泰安几句,那男人已先开口,喝道:“何事?”秦啸风但闻此人声音之中没有夹带书生语气,反而有点霸道。再仔细瞧瞧那人,虽隔了三十余丈,又是黑夜,但仍瞧及那人两道粗直的眉毛。不禁怔愕不已,说道:“你真的不是吴泰安?那为何穿着‘六十四骑’的衣服?”

    左珊灵急道:“不干你的事,所有一切,明儿再跟你解释。你快退下!”

    秦啸风冷道:“与‘六十四骑’有关的就是我的事,今晚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忘了带随身长剑,只好暗暗凝聚掌力,直逼过去。依他判断,这其中必有什么重大秘密,就算和左珊灵翻脸,也不能放过。

    那人见他情状,已知他要动手,亦自抓紧长剑护身,大有一触即发之态。

    左珊灵道:“秦啸风你敢?”

    秦啸风冷道:“我为什么不敢?看招!”为了挫挫那人威风,猛地纵跃,挥掌拍去,一招“或跃在渊”,夹着无边劲道,径袭那人面门。

    那人本是托大,突见掌力的来势威猛无比,直若狂涛巨浪,哪敢怠慢,连忙猛运真劲,呼出一掌,迎向对方掌力。

    啪啪响声不断,两人一个照面已硬拼了十来掌。

    秦啸风不禁暗暗吃惊,直觉此人的内力竟能抵挡“少阳掌”,功力好不深厚。径自掠回原地,叫道:“好功夫!”稍稍调息,真气轮转,又即揉身扑上。

    那人冷喝道:“小子,内力不错啊!”仍旧只守不攻。以他从容不迫的神情与动作来看,他的武功修为该远在秦啸风之上。

    秦啸风没想到自己连发杀着,对方仍能从容应付,身手显然高出自己好几筹。正值苦恼之际,左珊灵见状,已焦切大叫道:“不准动手!他就是永乐宫的掌令沈玉魔!”秦啸风立时万般诧异,刹住攻势,惊道:“是你?”目光直往这位出手干净利索,甚至素有永乐宫第一高手之称的沈玉魔瞧去。

    这沈玉魔长得英挺俊朗,年约三十出头,更具一股成熟魅力,唯有眉宇间陷出一道深痕,隐露高傲意味。他见秦啸风收招,方自回掌敛气,风度翩翩地冷道:“你就是最近那个轰动快活堂的神剑小子?方才跟你过了十几招,武功果然不赖。我要打败你,也得在一百招之后。这等年纪能有此修为,难得难得。”说得甚是自信。

    秦啸风顿生反感,暗道:“你又怎知我肚子里还有哪些名堂?”冷道:“阁下身份特殊,来此有何贵干?”

    沈玉魔笑道:“是夫人邀约,在下自然要来。”秦啸风奇道:“永乐宫就你一个人来?”沈玉魔傲然道:“我向来是独来独往的。”秦啸风笑道:“那封信是假的,你请回吧。”沈玉魔怒道:“你又非夫人,怎知那信是真是假?”

    左珊灵深怕两人误会更深,立即说道:“沈掌令知道此信是伪造的,但顾及夫人安危,仍想见夫人一面。毕竟他们曾是青梅竹马的朋友,见一面也并不为过。夫人交代,此事不宜张扬,以免中了唐彻的诡计。”

    秦啸风这才了解左珊灵的苦心,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干涉。却不知夫人可否考虑到后果?”

    沈玉魔冷道:“一切后果有我负责。谁敢伤她或是让她难过,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秦啸风冷笑一声,道:“你非快活堂帮众,不觉自己管得太宽了吗?快活堂的事,根本不用你来操心。”

    左珊灵急道:“你快走!我带他见夫人一面,也就立刻把他送走。否则时间拖得越长,对任何人都没好处。”

    秦啸风自知轻重,当下拜礼道:“在下告退了,两位好自为之。”说完,转身即走。

    沈玉魔瞧着秦啸风的背影,轻轻点头,说道:“是块练武的材料。”左珊灵急道:“不管他是不是练武材料,阁下快跟我来便是。”沈玉魔不敢耽搁,立即跟她行往宫城暗处。

    孰知,秦啸风仍一路潜跟后头。此时他已并非想窥探秘密,而是想保护两人行踪不至于外泄,以免夫人的名誉受损。直到两人潜入堂口后院,他已无法顾及,只好折返。看看天色,将近四更天。他感觉疲累,遂取道潜返住处,也好找小清探点消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