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欺师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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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和武其带着净根随师父回到昆仑山后,昆仑山白雪皑皑,仿佛仙山琼瑶玉宇般。

    这日,和武其来到昆仑老怪门前,轻扣柴门。

    只听里面昆仑老怪道:“谁在外面?”

    和武其道:“师父,徒儿给您请安来了。”

    “进来吧!”

    和武其推门而入,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便拜了下去。忽尔仆倒在地。

    昆仑老怪忙扶起徒弟道:“徒儿,人怎么了。”

    和武其微弱地道:“师父,徒儿白让您老人家费心了。那日徒儿临走时,挨了素心神尼一掌,恐怕不行了。”

    “这秃尼,早晚得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然,她当我昆仑老怪是好惹的。”顿了一下,昆仑老怪又道:“徒儿别怕,待为师替你沟通天地之桥,就好了。”说着扶起和武其,双掌紧贴太阳穴,由上至下,缓缓渡气。经三焦经,手足太阳经等,一盏茶时间,昆仑老怪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和武其突然一跃而起,在昆仑老怪背后命门大穴连拍三掌,昆仑老怪登时喋血当场,好个老怪,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徐徐道:“为,为什么?”

    和武其哈哈一笑,道:“师父,休怪徒儿无情,谁让你不肯把掌门之传与我,要传与大师兄鲁鱼子。大师兄生性纯鲁,怎么可能将本门发杨光大,只有我才可以。你不是经常教诲徒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吗,无毒不丈夫。您放心,徒儿可谨尊您的教诲。现在我已喝有万年灵蛇内丹,内功已然登峰造极,皮坚于精钢,刀枪不入,试想滔滔武林,芸芸众生,谁人是我敌手。我必将成天下武林第一人,昆仑派也一定会成为武林第一大门派,您就放心地走吧!啊!徒儿恭送师父升天。”又是一掌拍去。

    和记尘与齐飞雪,自峨眉山那一夜,一个为身世之迷,一个为情而苦。深夜二人在一小客栈里对饮闷酒。空杯下肚,三杯过后,两人都有了些朦胧醉意。仍不解愁。和记尘拍桌呼道:“小二,拿酒来。”

    齐飞亦随声附和道:“对,拿一坛好酒来。罗大哥,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来,不醉不归。好不好。”

    和记尘有些愠恼道:“什么罗大哥,我,我是和记尘,记住了。我是谁呢?”

    齐飞雪摇头恍脑道:“对,你是和大哥,嘻!和大哥,你妹妹真漂亮,怪不得,罗大哥那么喜欢她,都不理我了。”

    和记尘打了个嗝,嘻笑道:“在我眼里,你才是最漂亮的,何况,她是不是我妹妹还不知道呢?‘“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娘亲从小就最疼我,嫌弃菲儿。可爹呢?又喜欢菲儿,嫌弃我,我都被他们弄糊涂了,想起来就头疼。”

    齐飞雪嘻嘻笑道:“这才公平呀!一人喜欢一个,不偏不向,。”

    就这样,两人又哭又笑,真喝到子夜时分,最后相扶着入床并枕而眠,成了一对真真正正的夫妻。

    十一•;调拔离间手足残再说蓝玉自高黎贡山脱身以后,失去玉晶的芳踪,心恢意懒,回转雪山,李盼盼不忍见儿子情场失意的样了,就带了蓝玉下山寻访玉晶。

    这日,两人行至凉州,在驿路边的一个卖茶凉棚里歇脚。俄尔,和记尘,齐飞雪也鲜衣怒马地出现在驿路上。两人也发现了茶棚,甩蹬离鞍下马进了凉棚。

    二人打李盼盼身前经过,当李盼盼看清和记尘面容时,不禁大吃了一惊,喃喃自语:“真像。”

    蓝玉不解道:“娘,你说什么真像?”

    李盼盼没有理会儿子,起身冲和记尘道:“这位公子请子,如蒙不弃,可否过来一叙。交个朋友如何?“和记尘见李盼盼似无恶意,便爽快地应了,拉了雪儿一并过去。

    李盼盼因笑道:“这位少侠像极了在下一位故人。昌味之处,还望海涵。不知少侠贵姓,仙乡何处,府上双亲安在?“和记尘心下暗自奇怪,自己与双亲并夫相似之处啊!便道:“免贵姓和,字记尘,家父和武其,家母俗名玉文秀,现已出家了,法名净根。不过,大约又还俗了。“李盼盼心头一震,忖道:“果然是傅念尘的遗腹子。玉格格呀玉格格,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先不仁,我才不义的“(事详《大漠女儿行》)当下详作喜道:“你果真是尘儿,都长这么大了,还生得这么好,玉树临风的。唉!若是你爹娘地下有知,该是多么高兴啊!”

    和记尘惊道:“晚辈双亲尚在,前辈何以说我父母双亡呢?”

    李盼盼佯作失言状道:“什么?玉格格没有跟你提起过此事吗?哎呀!这……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干嘛那么多话呢!”

    和记尘抱拳道:“这位前辈,晚辈一真觉得身世是个迷,恳请前辈将实情告诉晚辈,不然,晚辈虽死亦难瞑目啊!”

    李盼盼沉吟不语了半天,这才假作为难道:“罢了,念你既有一片孝心,我就成全了你罢。不过,这可也怪不得玉格格,你亲娘也有不是。”当下将玉格格杀死桂圆一事说了一遍。却把桂圆杀夫一事,略过不提。其实桂圆委实内疚于心,愧对夫儿,甘愿受戳而亡。但此时的和记尘又那里晓得。

    夜澜人静,雪儿对和记尘道:“和大哥,适才那个妇人的话,你别当真,我总觉得有点蹊跷,千万不要上了外人的当。况且净根师太又对你这么好,还亲手将你抚养长大……”

    “哼!说不不定,那是因为她骨心有疚,杀母之仇,我一定要报。”

    “可是,事实真相还未明,光听一面之词……”

    “好了,我的事,你不要管了,好好休息!”

    齐飞雪咬咬玉唇,娇嗔道:“可是,可是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的事,我怎能不管呢?尘哥哥,你就听我一句劝吧!”

    和记尘冷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吗?你的心里只有你的罗大哥,根本就没有我。说不定,你得不到你的罗大哥,只是把我当成他的替身罢了。”

    齐飞雪气得玉颜飞红,一时语诘道:“你……”

    和菲菲拉了罗小刚出峨眉山后,一直闷闷不乐。罗小刚领着和菲菲回了一趟少林。和菲菲一向乖巧,很得无语大师,慧空等人的欢心,在几位名师的指点下,和菲菲委实获益不浅。一个月后,罗,和二人复又重出江湖。罗小刚为了逗和菲菲开心,特地带她到锦绣江南一游。

    这天,两人走到西湖边。和菲菲这才终于露出了点笑脸,道:“怪道诗人说‘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果然是美不胜收啊!”顿了一下,又道:“江边踏青罢,回首见旌旗。风起春城喜,高楼鼓角悲。‘”又见倦鸟归林,酸溜溜道:“早起看日出,暮看栖鸟归,客心自酸楚,况对木瓜山。”罗小刚虽于诗词歌赋一窃不通,也听出点味道,心下黯然。

    两人正自行着,和记尘忽从湖西一隅转了过来。身后雪儿紧跟着。和菲菲心头一喜,兄妹再怎么不好,也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妹,总比别人亲近了一层。

    “哥……”禁不住潸然泪下。

    和记尘望阒她,缓缓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紧紧握住和菲菲的纤纤玉手,倏地双掌一翻,手背对着和菲菲掌心狠命一拍。和菲菲顿时觉得手掌一麻,似无知觉。仔细看时,有青红蓝绿紫五个针孔。认得是娘亲的五毒丝,再看和记尘手指上,正戴着能发出五毒丝的玉羊脂斑指。原来净根怕和记尘功力不强,易受人欺,帮将五毒丝交与和记尘防身之用。当下骇然道:“大哥,你这是为什么?”

    和记尘凄然道:“住口,谁是你大哥,我姓傅,你姓和,咱们自是有着血海深仇,这情份,早就断了。这叫母债女还,懂吗?”

    和菲菲惨笑道:“我早就知道我们不是兄妹,你既然无情,就别怪我无义。我们干脆两败俱伤算了。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热闹些。”说着,暗自运气,将新学的,无相神功运到左臂,奋力一击,傅记尘卒不及防,前胸着了一掌。无相神功何等之烈,傅记尘哇的一声,口吐鲜血,气绝当场。雪儿慢慢的走过去,看着他的遗体,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和菲菲强提了一口气,虽报了一箭之仇,但业已是强驽之未,倒了下去。罗小刚忙扶起她,从气海穴给她缓缓运功疗伤。和菲菲勉强睁开翦水星眸,徐徐道:“罗大哥,别浪费力气了。我恐怕不行了。”

    “不,只要有一分机会,我就不能放弃。我记得你爹有万年灵蛇内丹,或许可救你一命,也未可知。”罗小刚道。

    和菲菲急得忙摇螓首道:“不,我死也不会去求他,更不要见到她们,难道他们带给我的痛苦,害得我还不够多吗?”和武其点了她的哑穴,不让她再说了。

    齐飞雪此时已是欲哭无泪,灵台一片空白。罗小刚抱起和菲菲,对齐飞雪道:“雪儿,你也跟我们走吧!不要再在这里了。”

    齐飞雪呆呆道:“走,我能去那儿?你走吧!我要安葬尘哥。”

    “你们?……”

    “我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什么?”好半响,罗小刚才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齐飞雪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以后你不用再管我了。好发照顾和姑娘吧!我如今,只想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好好地养大。从此不入江湖。我不会让他习武,更不要我的孩子再卷入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纠缠不清的江湖中。就让傅,和两家的恩怨到此为止吧!我更不会让我的孩子,知道他的身世。只要他安安稳稳地过一生,就好了。”

    罗小刚叹息了一声,一时也无话可说。

    十二•;昆仑山舔犊情双龙逐凤罗小刚跟齐飞雪分别后,买了两匹枣儿红马,两匹换乖,马不蹄地赶往昆仑。经十昼夜不停的奔波,这日终于到了昆仑山脚下。罗小刚抱着和菲菲下马甩鞍,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还有一口气,吁了一口气,不敢迟疑,抱着和菲菲向山上行去。昆仑山不但山高陡峭,而且处处可见冰达板,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个鼻青脸肿,不幸者可能会掉入悬崖,一路上,罗小刚提心吊胆,小翼翼,生恐摔着菲儿,前功尽弃。

    和武其这日又在房中纠缠净根,忽听有人在门处报,说罗小刚皆同爱女前来,心下大喜,忙奔出房门,净根也跟了出来。

    “菲儿,你怎么了?”当和武其看到躺在地上的和菲菲时,不由惊道。罗小刚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死得好!”和武其看了净根一眼,道:“都是你养的好儿子,差点害了我们的宝贝。”净根听得说尘儿已殆,芳心不由一颤。

    和武其又把和菲菲揽在怀里,轻唤道:“菲儿,你醒醒,我是爹爹呀!”

    罗小刚见和武其有些神令智昏,不由道:“前辈,你不是有万年灵蛇内丹吗,或许可以救她一命。”

    和武其这才如梦初醒,忙把和菲菲抱进室内,放在塌上。顺手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在手背上划了个十字,鲜血顿时涌出来。和武其忙把手背放在女儿的唇边,和菲菲只觉得有一种亿琼浆般的汁液,滴入口中,生津解渴,畏寒去火,情不自禁吮吸起来。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和菲菲不再吮吸了,只是喃喃地道:“冷!冷!好冷啊!”和武其张开双双臂,上床,复又把女儿抱入怀里,前身盖上被。

    净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凤目噙泪,拉了罗小刚,走出屋子,轻轻掩上房门。

    和菲菲冻得通红的脸蛋,渐渐有了些生色,微微睁开星眸,发觉自己躺在一位男子怀里,芳心暗惊,挣扎着要起来。和武其忙道:“别动!”殊不知和菲菲一急之下,猛地推开和武其,不留神,从床上栽倒在地上。

    和武其忙下塌,抱起她道:“菲儿,别怕,我是爹啊!以后没有人会再敢伤你了。”

    和菲菲呢喃地道:“不,你不是我爹,我不要见到你们,我没有父母。”

    “菲儿,你冷静点,不要说胡话。没有阿玛,额娘,那来的你呢?”

    “不,我情愿这世上没有我。”菲儿用拨开和武其的指,一下子碰到他的伤口上,和菲菲疑惑道:“你怎么,受伤了?”

    “噢!……没什么?你就是吸干了爹身上的血,只要你能平安无事,爹也心甘情愿。”和武其淡淡地道。

    和菲菲这才发现身上轻爽多了,显然是毒已经解了。鼻子一酸,哽咽起来。

    “菲儿……”

    “爹……”

    就在这时,昆仑山暗设的警铃忽然响了起来。“叮铃铃……”和武其对和菲菲道:“菲儿……你好好休养,爹去看看是谁来了。”

    和菲菲不依道:“爹,我也要去。”

    和武其心疼地道:“乖,听爹的话,你还没复原呢,好好休息,啊!忘了告诉你了,你娘现在又有了身孕,我得去看看,别让她有什么闪失。你就快有小弟弟了,咱们和家就要开枝散叶了,你祖父在九泉下要知道,一定高兴死了。”

    和菲菲一怔,道:“爹,那你还会疼我吗?”

    和武其笑笑道:“当然会,爹的孩子,爹不每个都会疼的。再说,我不疼你谁疼你?”

    和菲菲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山上的点点滴滴,半响道:“爹,你放心,我真的好了。不信,你看……”说着,从情里掏出一锭金子,双手用力搓圆。

    和武其摇摇头,道:“算了,走吧!真扭不过你,跟你娘一个样。不过,我就喜欢你娘这个样子。一辈子算是被她吃定了。”

    父女俩说说笑笑地走出堂屋,就听有人娇声笑道:“和公子,久违了。”

    和武其凝神一看,却不是李盼盼是谁,因笑道:“原来是李小姐,稀客,稀客,想当看京城一别,就是十多年啊!可是别来无恙呼!”

    “托福!一切还好。玉儿,出来跟世伯打声招呼吧!”蓝玉从李盼盼身后转了出来,高兴地道:“小侄蓝玉见过世伯。”又转身对和菲菲道:“晶儿,你让我找得好苦。”

    和菲菲暗自叫苦,早知如此,就该躲在室里不出来才是。

    李盼盼巧笑道:“晶儿,怎么不跟李姑说话了呢?对了,我忘了玉晶是你的化名,我应当叫你菲儿才对,想你小的时候,姑姑还抱过你呢?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都认不出来了。”

    原来,李盼盼带着蓝玉在江湖上行走数月,才打听到玉晶的真名实姓叫和菲菲。是当年旧友和,玉二人之女。

    几个人进了堂屋,分宾主落了座,李盼盼又对和武其道:“和大哥,我今个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的这个玉儿呀,对你的菲儿可着迷了。就快要害相思病了。你可要给她冶病哟!”

    蓝玉满面通红,和菲菲心下暗自焦急,和武其打量蓝玉,见其器宇昂杨,星眉朗目,顾盼有神,果是唇红齿白一翩翩少年佳公子,堪称一表人才,暗自点头,心道:“这小子倒是堪与我的菲儿相匹配。比那黑不溜鳅的罗小儿,可要强得太多了。”李盼盼冲蓝玉一使脸色,蓝玉灵机一动,急忙下拜,口中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和菲菲芳心大急,叫道:“你瞎叫什么?又没人让你做和家的女婿。”李盼盼正想相询,遽闻山下警铃又是“叮当”大响。和武其淡然道:“看来,昆仑山今个儿可是要热闹一番了。想这巍巍昆仑,高处不胜寒,可是许久不曾热闹过了。”话音才落,就听有人朗声道:“阿弥陀佛,和施主,很不曾见了。”

    和菲菲闻言,登时欢呼雀跃了起来:“无尘大师,慧空大师!”

    和武其已然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老不死的贼和尚,我和家可让你害得不浅啊!菲儿,过来。”

    和菲菲一撅嘴,跺着小蛮靴道:“爹!你怎么对大师这么傲慢无礼呢。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和武其不悦地皱着眉头,他可不想失去这个宝贝女儿。无尘大师稽首为礼道:“和施主,别来无恙呼,这么些年了,还是老脾气。不知玉格格现在怎么样?”

    和武其冷冷道:“承蒙大师垂爱,内子一切都好。”

    慧空干咳一声,越众而出道:“阿弥陀佛!和施主,你我也一把年纪了,过去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老衲也不想再提起了。今日此来,一是想看看故人玉格格。二来,主要是为小儿向令媛提亲的。还忘施主能成全他们。”

    和武其一怔,道:“你儿子?不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吗?你儿子又是谁?”

    和菲菲娇嗔道:“就是刚哥哥啊!人家是半路出家,当然有儿子啦!”

    和武其微微变色,断然道:“不行,这门亲事,我是决不会同意的。罗继刚,别说放着我们这么些年恩怨未了。就凭你儿子那德性,那里能配得上我这儿如花似玉,聪明绝顶的宝贝女儿呢!别癞蛤蟆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了。”

    和菲菲气道:“爹,您怎么可以出口伤人呢?你不也吃到天鹅肉了吗?”

    和武其愠怒道:“‘你,你怎么可以拿他和爹比,他算什么东西?”

    和菲菲一杨头,道:“他当然不是东西了,他是人嘛!只有你才不是东西!”

    父女两人一时僵持住了。“师祖,爹,你们怎么也来。”罗小刚同净根听得吵闹声,从偏房里走了出来。

    慧空苦笑道:“还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才舍了这张老脸,恐怕佛爷都要怪罪了。”

    和武其走过去,对慧空道:“你可给我生的好丫头,专门气我。”

    “这是你自作自受,我腹中这个,说不定更会气你,有本事就别要。”慧空淡淡地道。转向无尘大师裣衽一礼道:“净根见过大师。”

    和武其一时语诘,不敢再惹她,谁叫和家的命根子在人家身上呢。无尘大师看了看净根,僧不僧,俗不俗的扮相,虽自有一番灵秀气,迟疑道:“你,你是文秀,好端端的怎么出了家呢?”

    净根叹了口气。李盼盼此声脆声笑道:“玉格格,你怎的把我这儿老朋友冷落一旁,可不应该啊!”

    净根冷笑道:“你我姊妹情谊,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断得一干二净了。你忘了三兴酒楼割袍断义一事了吗?(事详《大漠女儿行》)我听小刚讲,尘儿已然是知道那些尘年往事了。却又全不尽知。我想,那些事,没有旁人知道。定然是你调拨离间,不然,尘儿断然不会送命,菲儿也不会受重伤。你不必解释,我料这搬弄是非的,除你再不作他人想。我料得是也不是。”一席话堵得李盼盼哑口无言。

    净根又对和武其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总之,这件事,我是做主了。菲儿喜欢的是谁?我就将她许配给谁?我不能再让她受我这番苦了。”

    “你,终究还是忘不了他。”和武其心下有些愤愤。

    和菲菲感激地看了净根一眼,心底暖烘烘的。净根慈爱地看了女儿一眼。和菲菲自感一股暖流打心底流过,心头一热,一头扑向净根怀里,哽咽道:“娘!你不会怪我吧!是我害了哥哥!”

    净根叹息道:“一切都是命啊!是我没有教好尘儿,才让他化为尘与土。我对不起傅叔叔。……菲儿,娘以前对你关心太少,你该不会怪娘吧!”

    “不会,菲儿怎么敢怪娘呢?”

    和武其沉着脸道:“不行,我决不会让我的女儿嫁给仇人之子的。”说罢佛袖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