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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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裕的思绪还围绕在那打了结的白绫之上,那般细致的结不像出自王二小姐那个性泼辣、做事毛躁的女子之手,亦或许决心送死的人,秉性也会不同了,虽然这般想着,可是心底还是惴惴着,找不到症结所在。

    “啊,有鬼!”

    秀蓉一声惨叫,把诸葛裕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不假思索的冲到了秀蓉跟前,抓了她冰凉的小手,紧张的问道:“秀蓉,你怎么了,什么有鬼?”

    秀蓉一手扶着香儿,另外一手指着她眼前的窗外,抖着声音说道:“夫人,夫人在那窗外,她瞪了眼睛在看着我,我瞧见了,白白的衣,红红的眼睛,还有披散着的乱发!”

    诸葛裕皱紧了自己的眉头,盯着秀蓉指着的窗外,一个模糊的白影迅速的离去,诸葛裕心中一颤,几步追了出去,秀蓉和香儿相互对看一眼,瞧着那梁上晃荡着的白绫觉得愈加的恐怖,也跟在了诸葛裕的身后追了出去,却不想走的门口,险些撞上了愣在那里的诸葛裕。

    秀蓉捂住自己的胸口,轻声问道:“侯爷,您怎么不追了?”

    诸葛裕只是淡漠的说道:“那并非美莲的鬼魂,美莲生前十分厌恶了那颜色的衣服,虽然那色在夜间是醒目的,但是那人行动是有声音的,他或许就是侯府之内哪个很有‘心思’的下人,今夜到了这里来,定然是有些目的的,秀蓉你放了心,明日我会让李恒关注这府里下人的异样,查出来是谁胆敢监视与我,并且装神弄鬼的,定不轻饶!”

    秀蓉和香儿瞧着诸葛裕信誓旦旦的表情,倒也渐渐的放下了心来,虽然还会害怕,却没有刚刚那种连身体都在打颤的感觉了,诸葛裕带了秀蓉回到内堂,瞧见秀蓉和香儿的表情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可是自己的心却再次揪紧了,那人的背影有说不出的熟悉感,当然,这事儿是不能跟秀蓉说的,说出来了,她定然又会胡思乱想了,可自己并不是个在意身边的女子外貌的人,却对那背影有一阵的熟悉感,那人自然是自己熟悉的人,可是府里年轻的人,除了王二小姐之外,自己还会对谁的背影有印象呢?

    因为夜里会有诸葛裕在这房里守着,自然这房间里的东西是比昨夜全了很多,先不说地上摆好的蒲团是才换上的新的,那内堂的床也重现铺过,虽然那苏兰口口声声的说道:守夜的人是不允许有打瞌睡的时候,可是诸葛裕是不同的,他不但可以打瞌睡,苏兰还在背对了秀蓉的时候,偷偷的吩咐了前来打扫的李恒,要安排了诸葛裕休息的地方,诸葛裕是身娇肉贵的侯爷,万万不可操劳了,当然,诸葛裕是可以休息的,却不能让那秀蓉沾了便宜,要李恒想办法弄得妥帖些。

    李恒知道了这苏兰的心底是心疼了侯爷跟着受罚吃苦,可侯爷是吃了苦头,苏兰却不肯放过了那秀蓉,定是要为难她一下的,这连府里不怎么懂事的孩童都知道,苏兰是恨死了那‘害死了她最尊敬的二小姐的野女人’!

    此刻秀蓉和香儿安静的跪坐在那蒲团之上,诸葛裕却在远处的床上斜倚着,他自然是不用给王二小姐下跪的,可是站着也无趣,只能倚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瞧着秀蓉,在烛光之下的秀蓉是那般的恬淡和与世无争,就好像是落了凡尘的仙子,看着看着,诸葛裕便一阵激动,谁能想到,在那么粗陋的乡野之地,居然会出落了这般动人的女子来,那陆父他还隐约的有些印象,是个十足的粗人,配了陆母实在是辱没了那女人,陆母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个美人胚子,上了年岁尚还残存着往日的风华,当然,农家的妇人,怎比得大户人家的夫人,这陆母是有些憔悴的,想来当初若是进了大户人家,现在定然还是个美人级的夫人,秀蓉是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并且完全没有一点点陆父的习气,这也算是秀蓉值得高兴的地方,若是生就了那般的美貌,却得了陆父那种奸猾的习气,定也会是个讨了人厌烦的女子。

    秀蓉跪在那蒲团之上,时间久了,就发觉了不同,这腿本来早些时候伤了,幸好那侯府里的药十分好用,可现在跪下没一会,便又有些坚持不住了,感觉膝盖处的布料湿润了,轻轻挪动一下,那膝盖竟钻心的疼。

    香儿瞧见了秀蓉的表情,轻轻的问道:“如夫人,您怎么啦,是那腿伤不舒服么?”

    秀蓉没敢抬头,怕见了诸葛裕漠不关心的表情,只是同样和香儿一般压低了声音说道:“香儿休得胡说,我哪里会不舒服,好好给夫人守着,不然夫人定要怪罪你我的。”

    香儿听了秀蓉的话,见秀蓉的脸色已经惨白,也不管了那么许多的说法,直接站起了身,靠近秀蓉,引得秀蓉一声惊呼,“香儿,你干什么?”

    秀蓉的惊呼引来了诸葛裕的注意,他迅速的从床上起了身,三两步就来到了秀蓉的身边,蹲下身子与秀蓉的平视,柔着声音问道:“秀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秀蓉咬着自己的唇,对诸葛裕挤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轻轻的说道:“没,多谢侯爷关心,妾身没什么,侯爷快去歇着吧,妾身知道,侯爷明日还要为上京的事情操劳呢!”

    诸葛裕皱紧眉头,声音也有些急躁,但还算轻柔的说道:“胡说,脸色都这般的白了,怎么会无事,你不说,我倒要怪罪于你了!”

    一边的香儿见秀蓉还是硬挺着,眼圈顿时红了,呜呜咽咽的说道:“如夫人,您怎么都不说呢,是早上跪在了院子里,谁知道被碎瓷片割伤了膝盖,这晚上又跪着,怎么能好!”

    诸葛裕听了香儿的话,脑子里好像有那么个模糊的印象,低头查看着秀蓉的膝盖处,竟真的有血流了出来,诸葛裕心下一颤,对秀蓉加重了语气,“都出了血了还说没事,你若是瘫了,还怎么为我生养子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