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忽见前面江上一叶小舟破浪而来,虽是逆水,但驶得甚快。青青脸色一变,冷笑数声,只管喝酒。座船顺风顺水,冲向下游,转眼间两船驶近。青青掷下酒杯,突然飞身跃起,双脚在船篷上点了几点,落在后梢,从船老大手里抢过舵来,只一扳,座船船头向左偏斜,对准了小船直撞过去。小船忙要避让,哪里还来得及,只听一声巨响,两船已然相撞。袁承志叫得一声:“啊哟!”已见小船上跃起三个人影,先后落在大船船头,身手均颇迅捷。这时小船一侧,翻了过去,船底向天。杨天和袁承志老远看出小船上原有五人,除这三人外,尚有两人,一个掌舵,一个打桨。这两人不及跃起,都落入水中,只叫得一声“救命”便沉落江底。这一带江面水急礁多,就算熟识水性,黑夜中跌入江心也是凶多吉少。
袁承志暗骂青青歹毒,无端端的又去伤人,而杨天心中则想这丫头倒也聪明。袁承志等两人从水中冒上,当即伸手扯断帆索,咬在口中,双足在船舷上一撑,飞身落向江中,一手一个,抓住落水的两人头发,借着牙齿咬住帆索之力,在江面打了个圈子,提着两人回到座船,这一下既使上了“混元功”内劲,又用了木桑所授的轻身功夫。只听五人齐声喝采。一是青青,他已从船梢跃回船头,一是杨天,另外三个则是从小船跳上来的。
袁承志放下两人,月光下看那三人时,见一个是五十多岁的枯瘦老者,留了疏疏的胡子,一个是中年大汉,身材粗壮,另一个则是三十岁左右的妇人。
那老者阴恻恻一笑,说道:“这位老弟好俊身手,请教尊姓大名,师承是哪一位?”
袁承志抱拳说道:“晚生姓袁,因见这两位落水,怕有危险,这才拉了起来,并非胆敢在前辈面前卖弄粗浅功夫,请勿见怪。”那老者见他十分谦恭,颇出意料之外,只道他是怕了自己,冷笑一声,对青青道:“怪不得你这娃儿越来越大胆啦,原来有了这么硬的一个帮手。他是你的相好么?”青青登时满脸通红,怒喝:“我尊称你一声长辈,你说话给我放尊重些!”袁承志心想:“看这些人神气,全都不是正人,我可莫卷入是非漩涡之中。”于是朗声说道:“在下与这位温兄也是萍水相逢,谈不上甚么交情。我奉劝各位,有事好好商量,不必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
那老者还未接口,青青狠狠瞪了袁承志一眼,怒道:“你要是害怕,那就上岸走你的吧!”袁承志心想:“这个人可当真蛮不讲理。”当下默然不语。
那老者眼见袁承志确实不是和青青一路,心下甚喜,转过头便向青青要起金子来,青青自然不肯给,便又打了起来,不过这一次的对手就不是泛泛之辈了,青青的武功不及他,很快就险象环生。扬天走到袁承志跟前,悄声说道:“帮帮他吧!”袁承志摇头道:“我刚才都说和他不是一路的。”杨天说:“那倒也是,可我们侠义中人应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呀!”袁承志想想也对,便立时上前相助。
由于有袁承志,所以那帮游龙帮的人自是大败而归,青青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次日下午船到衢州,杨天夫妇和袁承志谢了龙德邻,取出五钱银子给船老大。龙德邻定要代付,三人推辞不得,只得又作揖相谢。青青对龙德邻道:“我知你不肯替我给船钱,哼,你就是要给,我也不要你的。”从包裹中取出一只十两重的银元宝来,掷给船老大,道:“给你。”船老大见这么大一只元宝,吓得呆了,说道:“我找不出。”青青道:“谁要你找?都给你。”船老大不敢相信,说道:“不用这许多。”青青骂道:“?嗦甚么?我爱给这许多,就给这许多,你招得我恼起上来,把你船底上打几个窟窿。”船老大昨晚见他力杀数人,凶狠异常,不敢多说,连谢也不敢谢,忙把元宝收起。
接着,青青将那包黄金取出来,硬分了袁承志一千两,然后便即离开。袁承志看着那些黄金,转过头问杨天:“大哥,这些金子怎么办?”杨天白了他一眼,道:“我怎知道?金子是送给你的。”袁承志想了想,道:“这些金子我不能要,一定要还回去。”杨天点了点头,说:“那好吧!她说她姓温,是石梁棋仙派的,我们去打听一下,应该打听得到。”
三人在衢州城内大街上找了一家客店住下,翌日问明了石梁的途径,袁承志带了金子,杨天牵着陈圆圆,迈开大步走去。石梁离衢州二十多里,杨天和袁承志脚步迅速,不消半个时辰就到了。石梁是个小镇,附近便是烂柯山。相传晋时樵夫王质入山采樵,观看两位仙人对弈,等到一局既终,回过头来,自己的斧头柄已经烂了,回到家来,人事全非,原来入山一去已经数十年。烂柯山上两峰之间有一条巨大的石梁相连,鬼斧神工,非人力所能搬上,当地故老相传是神仙以法力移来,石梁之名,由此而起。
三人来到镇上,迎面遇见一个农妇,袁承志上前问道:“大嫂,请问这里姓温的住在哪里?”那农妇吃了一惊,说道:“不知道!”脸上一副嫌恶的神气,掉头便走。
三人又走到一家店铺,向掌柜的请问。那掌柜淡淡的道:“三位找温家有甚么事?”袁承志道:“我们要去交还一些东西。”那掌柜冷笑道:“那么你是温家的朋友了,又来问我干甚么?”仰天拉过袁承志道:“看来温家的名声极差。”袁承志点了点头,见街边两个小童在玩耍,心想小孩儿也许好说话,于是摸出十个铜钱,塞在一个小童的手里,说道:“小兄弟,你带我们到温家去。”那小童本已接过了钱,听了他的话,把钱还他,气忿忿的道:“温家?那边大屋子就是,这鬼地方我可不去。”袁承志一听,叹了口气,实在没想到温家竟如此遭人厌恶,连小孩子都这样,当下和杨天夫妇朝温家而去。
来到温家门口,三人只见门口聚集着数百名农人,手中拿了锄头铁靶,围在屋前,大叫大嚷:“你们把人打得重伤,眼见性命难保,就此罢了不成?姓温的,快出来抵命!”人群中有七八个妇人,披散了头发坐在地上哭嚷。袁承志走将过去,问一个农夫道:“大哥,你们在这里干么?”那农夫道:“啊,你是过路的相公。这里姓温的强凶霸道,昨天下乡收租,程家老汉求他宽限几天,他一下就把人推得撞向墙上,受了重伤。程老汉的儿子侄儿和他拚命,都被他打得全身是伤,只怕三个人都难活命。你说这样的财主狠不狠?相公你倒评评这个理看。”
接着,温家的那个狗屁儿子温正就走了出来,没说几句话,便动起手来,想将这帮农民打死,袁承志一见,忙上前相救,拦下了温正,那帮农夫死里逃生,赶紧走了。
杨天和陈圆圆此时也走了上来,温正问道:“三位尊姓?到敝处来有何贵干?”,杨天三人分别介绍了自己,然后杨天说:“今日我三人来是为了找一位叫温青的兄弟的,这位兄弟可大方的紧,送了我二弟一千两金子,不过我二弟命穷,可消受不起,现在到此是来还金子的。”
温正一听,顿时明白他们说的温青是谁了,忙将三人请进去。
结果,三人在温家整整等了一天,等到下午日头偏西,青青都还未出现。袁承志实在不耐烦了,对杨天夫妇道:“大哥大嫂,我们都在这儿呆了这么久了,不如走吧!反正这是那温青家里,把金子留下就行了。”扬天喝了口茶,说:“不急,在等等。”袁承志一听,只得作罢。
正在此时,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笑语之声,都是女子的声音,其中却夹着青青的笑声。温正走过来说青青回来了,袁承志便要奔出,温正忙将他拦住,说青青要换衣服,袁承志只好重新坐下。
又等良久,青青才从内堂出来,只见她改穿了紫色长衫,加系了条鹅黄色腰绦,头巾上镶着一颗明珠,满脸堆欢,说道:“袁兄、杨兄和杨夫人大驾光临,幸何如之。”袁承志三人向他打了招呼,袁承志便要还金子,青青不肯要,二人互相推让了一会儿,最后青青只得收下。
接着,青青便请袁承志三人住下,明日在走,远程只说自己三人还有要事,不便久留。杨天听了,说:“二弟,既然温兄一片好意,我们就不要拒绝了吧!”袁承志一听,只好答应。
青青大喜,忙叫厨房准备点心。温正恶狠狠地瞪了杨天一眼,但却并不离开,留在这儿看着青青和袁承志三人。
到得晚间,开上酒席,酒菜甚是丰盛。用过酒饭,杨天说:“温兄,我们三人日间累了,想早些睡”青青忙命人带他们去房间。温正对袁承志道:“袁兄今晚到我房里睡吧。”青青道:“你这房怎留得客人?自然到我房里睡。”温正脸色一沉,道:“甚么?”青青道:“有甚么不好?我去跟妈睡。”温正大为不悦,也不道别,径自入内。
杨天一见,心里嘿嘿一笑,对青青说:“温兄,那我们夫妇睡哪儿?”青青说:“杨兄放心,小弟立刻命人准备上房。”
来到房间中,杨天将丫鬟打发走,关上门。陈圆圆问道:“天哥哥,为什么你今天这么坚持要留在温家?”杨天笑道:“我有种预感,这温家不久就会发生大事儿,我们怎么能不凑凑热闹呢?”陈圆圆问道:“真的吗?”杨天笑着点了点头,忽然走上前,抱住陈圆圆,一把将她的面具拿了下来,顿时,陈圆圆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出现在了杨天眼前,直把杨天看得呆了。
陈圆圆吃了一惊,红着脸问道:“天……天哥哥,你……你干什么?”杨天看着她这幅娇艳的样子,下体一片冲动,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将她抱起,扔在床上,然后便开始脱她的衣服。陈圆圆惊叫道:“天哥哥,这是别人的家呀!”“那又怎么样?!”杨天此时已是欲火难耐,三下五除二将陈圆圆的衣服扒光,看着这天下最美的雪白裸体,杨天再也忍受不住,已神速脱光自己的衣服,像一头发疯似的饿狼一样朝床上的美人儿扑了上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