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边的守卫仗马寒蝉,戒子诚惶诚恐地跟在逆天行身后步出了皇宫,也不敢多问究竟,卫兵为逆天行牵来了两匹健壮的黄棕马,逆天行拍了拍马背,道:“一匹马就行了!戒子你先上马。”戒子不敢违命,东拉西扯地攀上了马背,逆天行又对着牵马的卫兵说道:“我们出行的时间稍长,你们就不用随行了,回去吧。”说罢,便一脚登上雄马奔驰而去。
飞驰的骏马穿插在树林中丝毫没有减缓速度,逆天行操控着神骏并没有直接沿干路下山,而是绕过皇宫,奔向山背。戒子心里开始发慌了,逆天行往日对他的训练都是让他到底层‘狩猎’,怎么今天竟要到山背去呢?据戒子所知,那里可是皇宫的禁地呀!三王子当初让戒子把‘营’设在了那里,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几年来这秘密就只有王子与自己知道,难道逆天行已洞悉一切?戒子明白此事事关重大,不但会危及自己的生命,而且连三王子也会受到牵连,想到这里,他终于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对逆天行说:“师傅,不知道你老人家要带徒弟到哪里去呢?”
“哈!哈!哈!”逆天行大笑道,“看来今天我是连戒子也给糊弄了,”话刚说完,逆天行手往脸上一撕,半边脸竟脱开了皮肉,他的脸孔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迷迷糊糊的,逆天行又说:“逆天行还在络城快活呢,你看清楚我是谁?”
戒子听话后心稍安,抬头仔细地看才发现,那人竟是奎刚,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戒子感到不知所措,戒子惊讶地问:“怎么回事你呀?”
“我带上人皮面具蒙混过了宫门,可是我又不熟悉宫内的环境,所以走到大院便停下来了,幸好你跑过来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找你了。”奎刚笑得很勉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奎刚,在你告诉我那件急事以前,你可以让我‘温柔地’咬你一口吗?”戒子被气得面红耳赤的,其实他心里当然知道奎刚这样做是情非得已的。
“我的肉不好吃,酸的,这小事先放一放,营里出大事了!”奎刚凝重地说道,“昨夜营里出现敌袭,但敌人似乎目标不在于杀敌,只是捉去了众人的家眷,当被营里的人发现时,已被虏去三百多人。对方武艺亦不弱,击杀我方兵士共八十六名,异士一百二十六名,而且手段极其狠毒,请戒子做好心理准备。”
戒子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压低了自己的声线,问道:“你还查到了什么?”
奎刚冷笑回答道:“此事必定经过严谨的布局,只可惜他们百密一疏,留下的线索也太明显了,首先是他们战斗的方式,据了解,他们的打法十分的粗野,而且多是使用钝器,只要未能一招毙命,那他们便会改为游斗,那就可以基本断定那些人中必定有‘斗兽场’的人!另外,营背着崇山峻岭,那些人却十分熟悉‘营’里的地型,我也未曾发现有外来的斥候来此探路,那我敢断定,我们这里出现内鬼了!本来我与其余的五个好手同来接你,可路上居然让我遇上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我就干脆把他给活捉了,让兄弟把他给压了回去。”
“什么,你是说路上还有他们的伏兵!”戒子背后立即出了一身冷汗,道:“奎刚快掉头,如诗,如画刚从王宫往营里去了!”
奎刚心里一惊,道:“是否如诗,否如画吗?”也不等戒子答话,奎刚胯下的骏马突然发出了一阵长啸,利箭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棕马受伤了,奎刚把戒子藏在了怀中,单手格开了数枝肥向要害的利箭,怒骂道:“藏在暗处的鼠辈,有种就出来跟你爷爷来拼一拼!”话虽如此,奎刚这时可不敢停下来。
骏马带伤狂奔了一段路,终于顶不住倒下了,奎刚抱着戒子倒地一滚,躲在了一根灌木里,仔细一看,原来神骏已把戒子与奎刚带到了山背的干道上,又从后方‘嗖嗖’又射来了几只箭后,攻击竟突然停止了。好一会儿的寂静,远处传来了数声轻盈的脚步声,估计是否氏姊妹来了,奎刚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要拔下皮甲上的箭端了,幸而他中箭虽多,却没有一根深入根骨,全都只是些皮外伤。
又过了一会儿,丛林中又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奎刚此时心里是万分的着急,尽管他有万夫不敌之勇,可对方人多,身旁的戒子他是怎么都照料不到的,何况他还要保护否氏姊妹呢?只听到否氏姊妹数声尖叫,奎刚现在却只能屏息凝气,认真关注着敌人的气息,没想到那脚步声竟越来越远了,一不留神,怀中的戒子竟把头伸了出去,奎刚害怕戒子惊动敌人,连忙把他拉回来,料想不到戒子却是一声高呼,道:“区区几个鼠辈,用得着我们害怕吗?”
奎刚叹了口气,现在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把戒子的头给压回去了,否氏兄妹一看是奎刚,心里立刻安定了下来,也没有做过多的挣扎。对方有五人,钢盔护甲,一看装束就知道是‘斗兽场’的人了,奎刚冷笑道:“你们这些鼠辈,敢不敢来跟爷爷较量较量。”他试着学戒子的语调说话,可一下子就被对方识穿了,奎刚立即被反问道:“还有一个小孩呢?”
“哪有什么小孩,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来吧。”奎刚向前迈了一步。
却听戒子低声说道:“你先把如诗,如画救了。”
否藏听后还来不及反应,戒子突然拔身一挺,转身就跑进了林中,奎刚一脸无奈,暗骂道:“今天的戒子怎么如此不明智呀!”心念一转,单拳便挥向了带头的男子,那人反应不慢,举起钢刀便砍向了奎刚的拳面上,奎刚侧身避开,立刻变拳为掌,一下子把刚刀夹在了手心处,发力一拔,那男子失去平衡摔倒,钢刀就这样被奎刚夺取了。
刃锋一挥,其余四人马上闪身避开,想不到奎刚这一下是虚招,刀刃划过绳面,否氏姊妹身上的束缚立刻解除了,奎刚大吼一声,手上刀影飞舞,直逼如诗,如画身边的一名壮汉,壮汉单刀招架不住,向后退避,他对带头的男子说:“大哥,这大汉不是我们一两个人就能解决得了的,让虎牙追那小孩,我们四人把他给缠着,倘若真斗他不过,至少也能给老大一个交代呀!”
带头的人点了点头,对着半身赤膊,手执锯齿短斧的斗士说道:“虎牙,你去追那孩子,这汉子中了我们的箭毒,估计毒性就要发作了,他坚持不了多久,我们把这女孩带上就来跟你汇合,你走吧。”
这时,奎刚只能暗暗叫苦了,先不说要阻止虎牙保护戒子,现在的他可是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了,箭毒发作迅速,不但消耗了他大量的力量,还在侵蚀着他的意识,尽管他用身子挡在了如诗,如画前,其实,他现在连说话也用不上劲了,眼睁睁地看着虎牙的身影消失在丛林中,奎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这回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话毕,他就坚持不住倒下了。
看着如诗,如画一面茫然的表情,三个斗士互相嬉笑一番后便靠向了奎刚,刚才受了奎刚一刀的男子一脚踢在奎刚的小腹上,说:“切,真没意思,还想跟你过几招呢?”又用刀子在奎刚身上比划着,说:“真不中用,什么老虎老鼠地叫,你看我现在就把你...啊!”只听到那男子一声惨叫,一只锋利的爪子从那男子的腰间穿过,带头男子实战经验十分丰富,脚一蹬向后退了一大步,“呀!”离奎刚少近的壮汉一声惨叫,利爪又一次穿透了他的小腹,带头男子暗暗心惊,以为是妖怪作法,便道:“不知道在下几位兄弟冒犯了哪位大仙,请现身相告。”
除了风声与如诗,如画的啜泣声外,林里一片寂静。
那男子心底一凉,向身旁的斗士低声说道:“我们这边的事情耽搁了这么久,虎牙也应该回来了吧,野狼,难道山神连虎牙的性命也夺走了?”
“切”,叫野狼的斗士向地上吐了口唾沫,说:“什么山神妖精,虎头,我看你是发疯了,难道那男孩还能把虎牙给干掉?我们这边是遇上高手了,我看我们还是先撤了比较好。”
虎头犹豫不定,说:“真的要放了这女娃了吗?这到口的肉...”
野狼却说:“怎么扭扭捏捏的,他们都叫你虎头,我还以为你像老虎一样精明呢?要想活命,这肉我们今天是肯定吃不了了,我们走吧。”说罢,野狼是头也不回地跑回到树林里去。
虎头本想把死掉的斗士的尸体也带上的,可他想一个人怎么也搬不动那两人,双手合十鞠了一躬,便跟着走进了树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