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辉买了两斤排骨,交给谢妈妈的时候说:“医生说小曼贫血严重,这段时间要多补充营养,再说你们老年人也得多补充营养啊,以后买菜多买点鱼肉,别舍不得。”
可就这点排骨,谢妈妈居然分了三次才炖完。吕小曼也不能光顾着自己吃啊,每次自己夹一块之前总要夹一块给婆婆夹一块给老公,吕小曼每次都觉得只塞了个牙缝。
吕小曼做了个梦,梦见吕妈妈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一直招呼她吃,她就端了个蓝边大海碗,满满盛了一碗的肉吃。吕小曼醒了以后,梦境记忆犹新,甚至口水都还在她嘴角挂着。吕小曼感到万分委屈,她在武汉的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甚至吃不下了吕妈妈还变着花样哄着她吃。可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吃的东西,做梦都在吃肉。怎么就落到了这般的境地了呢?
天渐渐冷了,十月的H城已经入了冬,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吕小曼编辑了“我这里今天已经下雪了”的信息,分别发给了安安,孙阳,吕小微以及几个年龄接近的表弟妹。她想把这小小的简单快乐传递给所有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安安说,小曼你好幸福哦,现在可以喀嚓喀嚓走在雪地里了。吕小曼回复说,屁,外面那么冷,零下老多度了,我哪能出去啊,我也只能隔着玻璃看看而已。于是,吕小曼就多了一项娱乐活动,看雪。外面气温很低,雪就总也不化,吕小曼就每天长时间地趴在窗台上,看缩着脖子的行人,看滑倒的摩托,看街道以外白茫茫的田野,看远处荒芜的山坡和近处颓败的柳树。
谢辉不那么忙了,渐渐在家的时间就多起来了,他怕谢妈妈舍不得,一下子买了一百多块钱的排骨。谢妈妈还是舍不得吃,她把这些骨头放在厨房的玻璃窗子外面,这倒是个天然的冰箱,经久不会变质。但谢辉在家,一般时候他先问吕小曼吃什么,然后自己去给她做,吕小曼的伙食这就改善多了。
谢妈妈给吕小曼做了个大棉袄,类似《我的父亲母亲》里章子仪穿的那种,红底小碎花的,古朴喜庆,吕小曼穿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这下吕小曼终于可以出门透透气了,谢辉就牵着她到附近的田野山头走走,一路走一路给吕小曼拍照片。他说:“来,妞,给爷笑一个。”吕小曼就龇牙咧嘴地做怪相,谢辉觉得镜头捕捉不完,干脆就改成给吕小曼录象。吕小曼也不在意,照样嬉笑耍宝,然后两个人一边播放着看,一边哈哈大笑。玩累了,吕小曼就冲着谢辉喊:“来,小辉子,扶朕回去。”谢辉纠正她说:“不是朕,应该是哀家。”吕小曼不依:“就是朕,我说是朕就是朕,不是也是。小辉子,你不要挑战朕的权威啊。”谢辉坏笑着附耳上来,说:“媳妇儿,你有那个吗?就敢冒充朕!”吕小曼一本正经地说:“有啊,我暂时放在你身上了,你要是不乖,我就给你喀嚓了。”谢辉不屑,睨她一眼。吕小曼就装做撒泼的样子,说:“谢某人,你身上长的不是我的吗?啊?不是我的是谁的?未必你还想给别人用用不成?”谢辉就赶紧投降:“是你的,是你的,那你身上的也是我的吧?”说着伸手就在吕小曼身上揩了一把油。吕小曼拿白眼白他,他居然乐颠颠儿地说:“怎么了?怎么了?我摸我自己,既然我身上的是你的,那你身上的当然就是我的啦。”吕小曼无比严肃认真地说:“你身上的都是我的,但我身上的都是我自己的,神圣不容你侵犯的啊。”谢辉做出要晕倒的样子,哀号着:“天理何在啊,娶了这种悍妇,签了这样的不平等条约,江山尽失,晚节不保啊。”
谢辉和吕小曼晃悠着回去,经过集市的时候正好有卖鱼的。吕小曼已经好久没吃鱼了,她立即让谢辉买了一条。回去让谢妈妈做了,一家三口加了个餐。以前吕小曼除了鲫鱼,是不吃新鲜鱼的,她只爱吃干鱼,可是现在因为长时间没吃的缘故,吕小曼觉得这鱼好吃极了。不禁让她想起了小时候临近年关,大队里分了鱼,她们一家四口围着桌子热气腾腾吃鱼的情形。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吕小曼居然重拾了儿时解了馋的幸福感。
吃饱喝足,吕小曼的心情分外得好。谢辉在房间的电脑上玩游戏,吕小曼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唉,吕小曼真是个可怜虫,都没有人陪她说说话。”谢辉对于吕小曼的这些小伎俩耳熟能详,他回头来问:“小可怜儿,你想说点什么啊,我玩游戏不影响说话的。”吕小曼就嘟起嘴巴,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状:“唉,说话都不面对面,有什么意思啊?等我一离开东北说话就要钱啦,现在可是免费的。等我走了你一定后悔,你肯定想,那时候我为什么要玩游戏而没有多陪陪我老婆,多看看我老婆,多和我老婆说说话呢……”
谢辉赶紧凑过来,说:“得了,别给我再扣帽子了,搞得我现在都内疚了。唉,媳妇儿,你不愧是做销售的,口水都能点灯。”吕小曼莞尔一笑:“多谢相公夸奖。”谢辉神秘地说:“宝贝儿,不是我不陪你说话,我现在是逃避你,我一看见你吧,就爱想非分的事儿。我们办公室的人都说我憋得眼睛都绿了。来,你看看,绿了没有?”吕小曼不屑地说:“切,你们办公室都是些什么人儿啊,自己几个月见不着老婆一面,还拿你开涮。”谢辉接口道:“可我也觉得是绿了,满脑袋都是小虫子乱游。你倒是看看啊,绿不绿?”吕小曼调整了一个姿势,把头埋进谢辉的怀里,说:“狼眼本来就是绿的,有啥好看的,生怕我不知道你是色狼啊?你这是典型的精虫上脑。没良心的东西,你说说我什么时候限制过你了啊,我只是说让你动作轻点幅度小点吧?”谢辉欣喜:“只要轻点就不影响么?”没等吕小曼回答,他自己又苦恼地说:“可是书上说最后一两个月要节制,节制,再节制啊,所以这段时间我都不敢。”吕小曼抿着嘴笑:“节制和严禁是一个概念吗?亏你读了那么多书,文盲啊你。”
经过吕小曼的指点,谢辉豁然开朗,立即把魔爪伸进了吕小曼的衣服里。吕小曼躲闪着说:“住手住手,干嘛呢,小宝宝正在动,她听着呢。”谢辉厚颜无耻地说:“没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吕小曼挣扎不过,拿出杀手锏:“娘在客厅看电视呢,听见动静儿要冲进来保护小孙儿的。”谢辉立刻把手移到了吕小曼的肚子上,坏笑着说:“想什么呢,色妞!我只是想摸摸宝宝,给她做做抚触而已。”吕小曼红了脸,又羞又怒地低吼:“趴下,给你家领导骑马道歉。”谢辉就乖乖地驮着吕小曼在床上一圈又一圈地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