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
ry恶魔猎人事务所在夜色中显得尤其突兀。蜿蜒逼仄的小道尽头,它就坐落在那里。昏暗无光的墙壁,毫无光彩的地立着,霓虹灯闪烁着幽暗的颜色。漆黑的木质大门,镶嵌着好似湖面磷光般的玻璃,看似由斑驳陆离的多边形组成,尽管在夜色映照下显得昏昏沉沉,却也总让人想起哥特式的教堂里,充满着神圣气息的彩绘玻璃。铜制的把手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知道又是但丁从哪个地方顺手牵羊的产物。虽然黯淡,却也有着其独有的魅力。仿造灰色的城墙石砖般垒起来的墙面,以及上面一排排紧闭着的窗户,屋顶上还有微微探出头来的阁楼,这幢房子如果是放在深山老林里,还颇具点鬼屋的味道。
可惜的是,这里是城市,虽然周围只有些没多少人住的破旧楼房,但也没多少人会把它当作“阴森恐怖”的鬼屋看待。可能建筑风格是像了点,但是这间事务所最近也是小有名气了,而且住在里面的,也只有一对成天小吵小闹的活宝兄弟。
“ry。。。。。”
这样没品的名字除了自己那没品的损友,再也没有别人能取得出来了。
苍真站在某事务所破旧的门前,嘴角嘲讽地上扬。
记得上次来时,这幢建筑物是塌的。
当然现在已经重新盖好了,不过门还是一样的破。
一想到这家店是有生意的,他就感到万分不解。
可是,不解归不解,自己终究也还是立在了这扇门的前面,一抬手便可以推门而入。只是到时说的台词,绝对不会是I’k。
呆站得有些久,苍真掸掸风衣,掏出路上顺道买的手机,拨了一串没品的电话号码。
一如既往地将腿往桌上一跷,打开比萨盒,嗅着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来的香味,但丁满足地吹了声口哨。
夹起一块比萨正预备往嘴里送,电话铃却偏偏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但丁皱起眉,狠狠咒骂一声,随脚一踹将话筒弹到嘴边。
“Sorry.Notforbusinessyet.”
话筒刚自由落体回到原位,事务所的大门又被毫不温柔地推开了。
“Notforbusiness,Huh?”来人的声音低沉,语调显然也没打算客气。
可但丁懒得计较这些小事,他头也不抬地专注于面前的食物。
“该死!说是豪华比萨,却一个草莓都没有!”
对话没有丝毫衔接的逻辑性,好在双方都不是会在意这种鸡毛蒜皮的人。
“所谓斯巴达后人高尚的灵魂,就是在有客户来电话时毫无美感地啃比萨吗?”
“……”熟悉的话语加上熟悉的声音,即使是但丁也再不能无动于衷。
高尚的灵魂。这话已经从他口中说出很久了,可再久也不会忘记――当时看似认真其实毫不经过大脑地抛出这个很有哲理的词组时,自己好友眼底那不须刻意去分辨的嘲笑和讽刺。
你还真有脸说啊要不要请个人评判一下我们俩的灵魂到底哪个更高尚一些呢――虽然苍真当时并没有张嘴,然而但丁脑中无比清晰地传来他吐槽的声音。还在懵懂时代便已刻入灵魂的声音。
“说得很好。”
明明是冷澈而高贵的声音,却总是刻意压抑着什么将语调压低至几乎极限,仿佛冰面下涌动着的暗流一般。有着这样声音的维吉尔,永远是在俯视别人的――不对,他甚至连俯视对手都不屑了。
每次有着这样感知的时候,但丁和苍真就觉得万分不爽。
不过维吉尔并没有停留,而是径推门取出了。
电话不会被正经地接起来,这点苍真早就料想到了。事实上如果这个痞子刚才在电话那端很礼貌地询问CanIhelpyou的话,他也想像不出该怎么回答,并且还会顺带怀疑这家事务所被怨灵附身了。
不过奇迹并没有这么容易发生,所以苍真无比自然地踏进了那扇很衰的大门。
他们永远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却总是能够如此自然地把握并筹划出彼此的行动轨迹。
好比现在,他无从猜测下一秒会有什么样的话从但丁嘴里蹦出来,但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因为魔界太穷混不下去了所以想起来投靠朋友了?”
“连店门都换不起的人没资格说别人缺钱。”
“好吧我大度地收留你了,不过你得交房租。”
“对于欠着房东一屁股债还抱怨豪华比萨上没有草莓的家伙,我向来没有捐款的同情心。”
苍真双手抱胸地站在书桌前,但丁依然维持着跷腿的姿势坐在书桌后。
“呐,小真……你不认为这张桌子很碍眼吗?”
“确实,靠着它你才能把脚这么恶心地摆在我面前。”
可怜的书桌还未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瞬间被pulraha和Rebellion同时轰成了碎片。但丁在漫天飞舞的木渣下站起身伸出手,狠狠地一把握住苍真的手。
“欢迎回来,我亲爱的朋友……以后比萨和草莓圣代一定都分你一半,当然前提是你大衣口袋里有钱。”
“你给我滚。”
“嘿,想知道为什么你的灵魂不如我高尚吗?”但丁一脸神秘的紧紧攥住苍真的手。
“――?”
“……因为你不爱吃草莓圣代!”
“……”但丁发誓他听见了冷兵器在空中舞动的声响,尽管他一直紧紧地握着某个人的手指。
只有这次,苍真连“去死”都懒得说。
咳……布拉哈之剑穿肠过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情,刚被比萨暖起来的胃被它冰得很彻底,这下连草莓圣代的钱都省了。
疑似有着穿胸癖的某痞子注视着自己肚子上并未马上就被苍真拔出的重要武器,笑得比较开怀欠扁。
“k…Mydearfriend.”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