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倒霉到底有多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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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菁已经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她甚至浑身都已经发起了抖来。九年前,秦御带着她,看见了她这一生中,最难忘的事,不知道今天,秦御又会让她,看见什么。

    蚩尤已经站到了秦御身边来。看一眼地上的剑,他说道:“秦御,你不打算,捡起这个东西吗?”

    秦御一笑,道:“和神打,我用得着这个东西吗?”

    蚩尤一笑,道:“你准备好了吗?今天将是你很难过的一天,我保证,你将要亲自感受,许多惨不忍睹的事情。”

    “我从来就无所谓准备不准备,我一直,就是在这样活着。”秦御说着。

    “那看来,我要让你惊讶一下了。”说着,蚩尤从旁边抓过了一把椅子来,然后,再一把砸在了秦御头上……

    秦御看见了他抓椅子,但他无法适应那挥下来的迅速。他倒在了地上,眼睛到头顶,裂开了一条血缝。

    “死了没有呢?但愿你已经死了……”蚩尤蹲下身来,从地上拧起了秦御的头,然后,一把把他的头,摁在了靠墙的玻璃缸中。玻璃缸厚三厘米,里面养着热带的鱼。鱼顺着水从缸里泄了出来,在地上啪啪地挣扎着。秦御头靠着墙,慢慢沿着墙面,滑倒了下来。

    蚩尤走过去,从水缸下拖出秦御,然后,一脚,把秦御踢到了另一堵墙边。秦御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墙上,墙上一个凹形出现,秦御的全身,发出了骨骼的碎裂声。

    蚩尤走了过来。他弯下了腰,抓住了秦御的脖子。就在这个时候,秦御忽然从背后拖出那把剑,狠命地向蚩尤的胸膛扎了去……

    蚩尤低头看着自己的胸,然后,又抬头看住了秦御的脸。一咬牙,他把秦御举在半空,然后猛地砸了下去。秦御脖子着地,咔嚓嚓一声,不光是脖子,他的全身都骨折了。

    但秦御还没有死。他并没有呻吟,也没有叹息,当然,他也没有幽默……

    蚩尤走了过去,就像死神走狗,就像冬天里,迷漫的雾。

    他站在了秦御身前,他抬起了他的脚。秦御斜斜地睁着眼睛,蔑视的看着。蚩尤一脚下去,踩烂了他的下巴……

    “完了吗?”蚩尤对着无物,说道:“还没有完……”

    说罢,他从自己的胸膛里,抽出了那把剑,然后比着秦御的头颅,扬起了手。

    就在这时,一群特警出现在了门口,他们把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地对向了蚩尤。

    “放下刀!”

    “马上放下!”

    蚩尤抬起了头来。

    “美国的效率,还真是高啊!你们是来陪葬的吗?那就来吧。今天,一个人也休想活。今天,我要杀光你们这些厌恶的蚁蝼……”

    话刚说完,两个特警,就在队友的掩护下,向蚩尤扑来了。蚩尤头也不转,眼也不眨,顺手就是一剑,当空削掉两个特警成了半边。

    “呯呯呯——”枪响了,蚩尤身中数弹,衣上,冒出了烟。

    然而,他站着,他当然地站着。他低下头来,看了看衣服上的窟窿,然后,又看住了警察们。

    特警们,都有些慌了。其中,队长已经对着无线电叫了起来:“请求支援……”

    “你们要支援吗?”蚩尤从地上捡起秦御,道:“来吧,来得多,死得多。我倒要看一看你们这些蚂蚁,够不够我的脚板踩。”

    说着,蚩尤拧起秦御,向特警们走了去。特警们退着,但仍举着枪。“开枪!”队长叫道。无数枚子弹,啪啪地向蚩尤射去了。子弹在他的身上,打出了一团一团的烟。

    蚩尤拧着秦御的身体,还在向前走着。他并不顾忌这些子弹,他走到了一个特警面前来,然后,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枪。

    “就是这个吗?”蚩尤嘲笑着,把枪管含在了自己口中,然后,猛地扣下了板机。枪膛炸裂了,一枚子弹被他卷在舌头里,吐了出来……

    警察们更恐慌了。子弹像雨点一样地射在了他身上。同时,由于双手发抖,也有无数颗子弹,射在了秦御身上。

    蚩尤笑着,把秦御提到眼前来,道:“痛吗?凡人,然而,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呢。”

    说罢,他一拳击中秦御的胸膛,把秦御打到了墙上去。秦御的身体被击穿了。蚩尤的拳头,穿过秦御的内脏,撞在了墙上。整幢楼传来一阵震动,一条裂纹,如闪电一样地贴着墙面,从这一头,延到了那一头。灰烟从裂口里喷出,墙发出一阵颤抖,然后垮掉了。

    “死了吗?”蚩尤抽出血手来,五指罩着秦御的脸庞,咬牙道:“然而,还没有结束呢?我要让你体会一下,灵魂都痛得发抖的滋味!”

    说罢,他又摁住秦御的脑袋,一掌把他推在了另一堵墙上。秦御的脑袋,立刻像西瓜一样地爆开了。一团血和着粘乎乎的脑浆,洒在了墙上。

    蚩尤的手,在墙上击出了一个窟窿来。他把秦御的身体塞在窟窿里,然后,像一头公牛一样,一头撞垮了这一堵墙。墙震动了,尔后,像龟背一样地,裂出了一网裂痕,再垮掉。

    蚩尤提着秦御的脚,从垮落的水泥碎块里拖出了秦御。“我很高兴,你把这件公事变成了一桩私人恩怨。现在明白了!‘惨’字是怎么写的了吧!”

    说罢,蚩尤提起秦御的脚来,在空中旋了一圈,然后,猛地扔了出去。秦御就像一枚流星一样,在一堵堵墙上撞出一个个窟窿,然后,滚落在了楼房另一侧的尽头。

    蚩尤跟在后面,也撞垮了一堵堵的水泥墙,然后,来到了秦御身边。

    “你应该庆幸,你现在体会到了做神的滋味。”蚩尤捡起血肉模糊的秦御,道:“神!就是拥有永不磨灭的身体,和从不间断的思维——但是,为你自己悲哀吧,你是一个最倒霉的神。在这段短暂的做神经历里,你只有惨痛再加上惨痛!”

    说罢,蚩尤又把秦御的身体砸在墙上,扔到了那一头……

    楼房的第一百六十七层,被蚩尤活生生地拆掉了。仅剩几堵墙,就像一个背上了八千斤重物体的老人一样,在一声声沉重的呻吟声中,渐渐垮了下来。

    上面的二十几层楼,成整块地向下陷落。巨大的楼板和墙面,碾碎了这一层楼的所有东西。人们尖叫着,奔逃着,在钢筋水泥的缝隙里,寻找着自己的生机。特警队长向无线电里狂呼了起来:“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我们见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请求支援,请求支援,这是红一级事件,事关国家安全……”

    蚩尤走上去,连同队长一起,一脚踩烂了对讲机。

    这时,上面的楼层,已经完全地塌下来了。一股浓烟,从摩天大楼的里面,向四面八方扑了去。来不及逃生的一百六十七楼人,被无情的巨石碾成了红色粉末。

    蚩尤拽住秦御的身体,拔开头上的石头,站在了上一层楼上。面对着慌忙奔逃的人们,他抽出剑来,凌空一剑劈了下去。

    一道剑光闪过,楼房的墙壁和楼板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来。细缝渐变渐宽,最后,整整的二十层楼,都沿着这一条缝,向几百米下的广场和街道滑去了。巨大的水泥块在向下陨落,漫天的纸屑飞扬,人和家具飘洒在空中。

    摩天大楼一百六十七层之上的二十多层,被蚩尤活生生地削掉一半,剩下的一半,正像一个锥子一样地,斜指着天。还在楼上的人们,正站在裂口处,惊声尖叫。被劈露出来的楼房的房间,就像一个个格子一样地,装着惊恐如鼠的人们。

    蚩尤提着秦御,沿着他所劈出来的斜面,向楼房的顶端登去了。

    这是城市的第一高楼,但这幢楼已经被蚩尤毁了。现在,它正成一个“之”字形,残废地垛在城市的上空。楼下,是奔逃的人们。警车已经如豆子一样地停在了下面,救护车排成了一长排。人们在狭窄的街道上狂奔着,哭喊声和着警笛声,交织成了混乱的一团。

    蚩尤站上了已只剩半间屋大小的天台,然后,充满鄙弃地把秦御的身体扔到了地下。“你应该感到荣幸!”他踏上一只脚来在秦御的胸口上,道:“我用一场真实的战争,为你上了如此生动的一课。这在我的其它学员里,是绝无仅有的。”

    “然而……”蚩尤说着,又把眼望了整个城市,以及迷漫在城市中的晦晦涩涩的雨雾。“这就是我今天所要的战争吗?我的战争,应该是这个样子吗?不,不,我蚩尤,向来都只主宰大气象。在这个沉闷的上午,面对这个死狗一样的城市,我要做些什么了。我必须要做些什么了。那么,来吧,让我们来奏响这一曲死亡的前奏曲,让我们用黑暗与烈火打开战争的篇章……”

    说着,蚩尤就把他的双手伸向了天空。城市间淡漠的雾,渐渐地散去了,一团团浓黑如墨的云,从他的两手之间演化了出来……浓云从四下里溢出,漫延到了整个天空,把大地以及他的人民,笼罩在了一片死亡的黑色里。

    云,翻卷汹涌,越压越低,无数股电流,在它们之中窜动。突然,一声雷鸣,伴随着强烈的闪电,在城市的上空炸响了开来。闪电就像一把金色的剑,从天空直插而下,击在了一幢高楼的楼顶。楼房被劈成了两半边,人们从那裂口里,如雨点一样的坠落着。

    然而,又无数声惊雷在空中响起。巨大的声音,就像地球被一把天锤击成了两半一样。整个大地都颤抖了,天地间,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声音。声音延续交错,回声未止,响声又起。与些同时,闪电也从天而降,它就像一棵大树密密的根一样,它就像一张火红的天网一样,从上面铺了下来。顿时,人间一片火海,到处血肉横飞。

    别走开!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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