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牛头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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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跑!”班长如同从梦中醒过来一般,突然惊叫道。

    同学们,也被这声喊惊醒了。

    他们刚刚确实被眼前的境象怔住了,但等他们醒来过后,他们又立刻陷入了疯狂之中。

    “妈……妈呀!——”刚刚还要当领袖的唐牛,这时如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婴儿一般,大哭一声,然后,四脚在地下刨起一层泥土,连滚带爬地向林中跑去了。

    “大家跟紧!不要跑散了!”班长大叫着。

    唐牛和阵达刚两个男生,早冲到了林子里去。两个女生,也丝毫不敢怠慢,一头扎进了林子中。班长见状,也没命似乎跟在女生们身后,向林子里跑了去。

    一边跑,他还一边在叫着:“秦御,你不跑吗?!”

    秦御捉刀在手,大叫道:“跑吧!我要留在这里,见一见这些妖魔鬼怪!”

    “杨菁!快跑!秦御他疯了!”班长绝望地叫着,一溜烟,就消失在了森林的黑暗之中。

    杨菁看着秦御,又看着已经消失的同学们。为难了。

    突然,他也撒腿,向同学们的方向跑了去。

    但是,还没有跑出三步,他就被秦御一把扯住衣袖,然后,再如陀螺一样地,被秦御抓到了怀里来。“你能往哪里跑!你跑得出这个坟山吗?”秦御瞪着杨菁,冷静而恨恨地说道。

    杨菁看着秦御,露出了不可理喻的神情。突然,他伸上嘴来,一口咬在了秦御的手背上,然后,埋头向树林中跑了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大地裂开了一条裂缝,把杨菁与同学们的路,阻断了开来。同时,一棵大树也发出了“吱嘎”地响,从半腰折断下来,横卧在了杨菁面前。

    大地震真正的爆发了。树与树交错在了一起,发着摧枯拉朽的嚓嚓声。树叶连同着鸟巢,像雪花一般地从上空撒了下来。土地裂开了一条又一条的缝。裂缝随着大地的颤抖,在时而闭合,时而又张开着。一阵阵隆隆声,像雷一样地从地下传出……

    除了那些如幽灵一样的走兽外,其它寻常的所有动物,都如那几个跑去的同学一般,惊慌地在林中穿梭着,左冲右突,毫无头绪。

    然而,它们能跑到哪里去呢?这里是七十七坟山,这里是死亡和迷幻……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这场地震,一定与现有的科学无关。

    于是,秦御提着刀,慢慢地走到了那座被他击碎的的墓碑前,再站在了那个几乎已经死去的人面前。

    “嗡”地一声,秦御挥出了手中的武士刀。刀尖发着颤,指向了那个人的头颅。

    “你是谁?!”秦御的暴喝,在林子里响了起。

    “你——居然不怕我!……”那个东西慢慢地从地上爬起了身体来,然后,站在了秦御的面前。

    他穿着一件肮脏的袍子,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件白袍。而那袍子下面,则裹着一件细细的铁甲。但可惜,他的脸上没有裹一件细细的铁甲。所以,他的左眼上,有一个窟窿,那窟窿里,正流着血。

    可以想象,秦御的那一刀,似乎正好杀中了他的眼睛。

    “鬼!这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吗?”秦御慢慢地举起刀来,一直把刀尖,对着那个人的人头。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那人咬着牙,裂着嘴,喘着粗气,说着。他的脸上,有一道道黑色的条纹,而在那条纹下面,则是一团如乱草的红胡子。红胡子被乱发包裹着,乱发很黑,但沾满了泥土,还似乎生着霉。

    秦御指着刀,踱步在那人的身旁。一边走,他一边说道:“如果你也是一个受害者,只是碰巧被我杀了一刀在头上的话,那么,我向你道歉。但是!如果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妖魔鬼怪,专门吃那些误入坟山的人的话!那么,我要说,你今天倒霉了!这就是你最后一次出来吓人的日子!”

    那人听着,冷笑了起来:“凡人,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秦御也冷笑一声,道:“很遗憾,我是一个理科生。我知道,这个世间的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我也知道,人是由一个单细胞演化而来的,终归不过是一堆碳氢氧罢了。你不要拿死来吓唬人,那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你认为,生命就是那么没有意义吗!”那人说着,激动地走上前了一步。

    秦御仍旧举着刀,道:“死当然是没有意义的。有意义的是,怎么死!如果我今天死在铲除你这个妖怪上,那么,我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不是吗?”

    那人听罢,仰天大笑了起来。看得出来,他笑得很开心,虽然,他的眼睛已经被秦御杀瞎了。

    “那么,就让我来考验考验你的信仰吧。”笑毕,那人就把头转向洞口,向里面望了去。

    不久,洞里就传来了一阵阵喘息声。接着,就传来了一阵阵咆哮声。再后,一个牛头,和一个马头,就从洞里探了出来。

    “如果你不相信传说的话,那么,你相信这个吗?”那人望着秦御,得意地笑着。

    钻出来的那两个怪物,正是一个牛头人身的东西,和一个马面人身的东西。不错,他们就是迷信中的牛头马面。

    秦御挻着刀,笑道:“样子倒是挻吓人,但如果说本事,那就要试一试才知道了。”

    还不等秦御说完,那两个东西就咆哮着,向秦御冲了过来。秦御也举着刀,向那两个东西冲了过去。身形一交错,秦御握刀的手左右一晃,然后,从那两个东西中间的狭缝中穿了过去,再站在了它们的身后。

    一丝轻微的“噗噗”声响起,一抹血雾,从那两个东西的身上喷洒了出来。牛头马面倒下了,身体,都被削成了两半边。

    秦御看着刀面上红色的液体,笑道:“看吧,这就是矫揉造作,故弄玄虚!这两个人模狗样的东西,头重脚轻,连路都走不稳,还怎么杀人!你这些把戏,吓两个妇道人家倒可以了,拿到勇士面前来,不怕笑话吗!”

    那人看着,笑着。然后,慢慢地说了道:“那么,这个呢?……”

    说着,那些长得像狗,又长得像猪的东西,都一群一群地向秦御围了过来。与此同时,已经有二三十个猪狗子,把杨菁围成了一圈。

    杨菁已经彻底地放弃了。她只蜷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似乎,你还算漏了一个东西?”秦御笑着,对那人说道。

    “什么?”那人也笑着,道。

    “那就是,你离我太近了!……”说罢,秦御已经提刀在手,大喝一声,向那人的胸口杀了去。

    没想到,那人就那样地被击中了……武士刀从他的胸口杀入,直穿过他的胸膛,再把他钉在了一棵树干上。

    望着那从胸口里汩汩流出的血,秦御忽然愣了。他虽然有一颗勇士的心,但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杀人。而且,这个人,似乎都没有还手的意思。

    但当他听到杨菁绝望的尖叫,再看到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时,他知道了,自己现在正处在战斗之中。那些狗东西,已经撕去了杨菁的一只裤管,把她雪白的屁股和美腿,露出来一大半来。

    “看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秦御回过头来,一把抽出了树干中的刀,然后,把刀比在了那人的喉间。

    而那个人,则慢慢地滑下了身子去。

    秦御伸出手来,一把提起那人,将他的脖子摁在树干上,道:“如果你不想法,把这些野物轰开的话,我就只有想法,把你的这一只眼睛也轰开了……”秦御咬着牙,狠狠地说着。同时,他的刀,已经无情地向下逼去,指向了那人的另一只眼睛……

    “等一等……”那人望着秦御,忽然很微弱地说道:“考验……已经结束了……”

    秦御哪里肯听,刀子,又无情地向下陷去了两寸,直逼上了那人的睫毛。

    “嘿……嘘……”那人无力地转过头去,向着那些怪物嘘了一声。说来也怪,那些怪物就如家犬一样地,忽然乖乖地坐在了地上了。

    “现在说吧,你到底杀了多少人!”秦御仍不肯放松。右手捉着刀,左手,把那人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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