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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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单儒牛,我问于小姐:“今天还有没有要见的人。”

    于小姐在一叠资料中找了一下,说:“今天您还要见两个人,这是他们的资料。见了一天的人,是不是很辛苦?”

    我接过资料,一边翻看,一边说:“还好,只是我从来没有在办公室里呆这么长的时间,今天坐了一天,腰板有点受不了了。”

    于小姐笑着说:“我们这些坐办公室的人,都有腰肩病,主要是坐的时间太长了,下午这两个人,您还见不见?要是辛苦的话,我可以跟他们改到明天。”

    我觉得于小姐这个人很有意思。你想跟她聊聊天,她也会边聊天边跟你聊工作上的事情,敬业精神是很不错的,也非常的有技巧。我对于小姐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今天下午都见了吧,都约好了,不好让人家改时间,可能人家也是抽时间来的。”

    于小姐说:“那好,你先坐一下,我去发一份传真,他们可能还要等一下才能来,不好意思。”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我说:“张总,你要是闷得话,我叫你的那个同事过来跟您聊天,我看他也够闷的,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都要睡着了。”

    我说:“好,你叫他进来吧。”

    天麻跟我一样,很少坐在办公室里,即使是在我的办公室,大家也是吹牛聊天,绝对不会发困。让他一个人傻呆呆的坐在那,难怪他要睡觉,也够难为他了。天麻睡眼朦胧的进来,我哈哈笑道:“天麻?怎么样?这样上班是不是很闷?”

    天麻用手指梳理着他的长发,摇着头说:“以后有这种工作,你千万不要叫我来,闷得要死。”

    我说:“在坚持坚持,还有两个就完事了,晚上我带你去酒吧喝酒。”

    接下来见的两个人,感觉都很一般。不是说他们的专业水平低,而是在跟我沟通的感觉上不是那么好,有些像老师问问题,学生回答似的,撩不起我的兴趣。

    离开猎头公司的时候,我对于小姐说:“能不能把今天见过面的人的资料给我一份,包括您的谈话笔记,能不能也给我复印一份,我回去看看,考虑一下。”

    于小姐说:“那没有问题,您看您用三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如果都不满意的话,我在帮您找一些。”

    我说:“暂时不用了,我觉得我这次来广州见的人中,应该有我满意的。”于小姐把那些人的资料拿给我,都是复印件,我大概的翻了一下,上面的电话和联系地址等等都被涂改掉了。我对广州这种直白的防范方式感到好笑。

    于小姐送我们到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我对她说:“于小姐,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帮个忙。”

    于小姐说:“什么事情?能帮的一定帮。”我知道她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有时间了。

    我笑着说:“我们是第一次到广州,想找个导游,还不想花钱找,看您能不能给我们当个义务导游?”

    于小姐咯咯笑道:“当然没有问题,这可是我的荣幸。”

    我说:“那我们就这样定了,把你家里的电话给我,我晚上打电话给你。”

    于小姐说:“我是租房子住的,没有电话,大哥大我买不起,我们现在就约好时间地点,晚上见面就是了。”

    晚上和于小姐见面是在巨人酒城。这是一间以欣赏歌舞为主的酒城,没有包房。整个酒城布置的不是很高档,面积也不大,分为地下和地上两部分,地上是舞吧,地下是静吧。我们在舞吧找了一个靠近舞池的地方坐下。歌舞要到晚上九点才开始,因此舞吧里是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灯光闪来晃去。

    我们喝着青岛啤酒,几乎要趴在对方的耳朵上大声的说着话,聊得很辛苦。于小姐趴在我的耳边大声喊道:“张总,我们到下面的静吧去吧,这里太吵了,什么也听不到,你看好不好?”

    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环境,转头对天麻说:“你在这里玩,叫那些陪酒的女孩子跟你聊天,我跟于小姐到下面去,这里太吵。”

    这里不是我们那座城市,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仇人,因此天麻也不是很紧张,他用力的点了点头,扒在我耳边说:“老大,我支持你,搞定她,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骂道:“臭小子,胡说八道。”

    静吧的门设计得很好,是双层的,关上第一道门才能进到第二道门,很隔音。静吧完全没有舞吧的喧闹声,音乐里是轻松的流行歌曲。我跟于小姐找了个偏僻一点的角落座下,点了一瓶一九八零年的法国红酒和一个水果盘。我让服务生在桌子上点上一盏蜡烛灯,把环境搞得温馨一些。我对于小姐微笑了一下,问她:“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浪漫一点?”

    于小姐笑道:“张总很逗,我们两个有什么浪漫的?”

    我笑着说:“这是满足别人的猜测欲望,让他们一猜就准,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哈哈哈,开玩笑,别介意。”

    于小姐一边把装了红酒的高脚杯拿在手里把玩,对着灯光看酒的颜色,一边对我说:“没什么,我觉得您很幽默。”

    我饮了一口酒,说:“我还不知道于小姐的芳名,方便告诉我吗?”

    于小姐说:“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叫于静,你不要叫我于小姐了,听着很别扭,要是不觉得我高攀的话,就叫我阿静,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我把杯子举起,对于静说:“好,我以后就叫你阿静,我敬你,干杯。”

    在闲聊中知道,于静是江西人,来到广州有六年的时间了,当然,我不方便问她的年龄,不过从她来广州六年的时间推算,她最少有二十七八岁了。我知道江西的女孩子爱说话,有一股子泼辣劲。我也简单的说了一下我的创业历史,当然,我没有说出我的出身。

    于小姐喝得有些多了,对我诉说孤身一人来广州所遇到的酸甜苦辣。我借着她的酒意问她:“阿静,你有没有成家?”

    于静看了我半天,笑着问我:“你干什么?想追我?”

    我笑了笑,说:“我?我哪里有那个资格,我可是初中都没有毕业,怎么敢高攀你?”

    于静指着我说:“人家都说东北人实在,我看你就不实在,你说你初中都没有毕业,谁信呀?初中生能够像你这样高谈阔论,博古论今?”

    我笑道:“我还博古论今呢,我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高的文化,我还跑来这里找人才?”

    于静说:“你是企业大了,自己忙不过来,才想找人帮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说,我象不象一个结过婚的人?”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这个我怎么看得出来?”

    于静半晌没有说话,把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眼睛盯着晃动的烛光,慢慢的说:“我结过婚,又离了婚,我的孩子都四岁了。”

    我没有想到我的问题会这么尴尬,忙说:“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于静苦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好伤心的了,都过去了。”

    我把话题差开,说:“我本来想请你到东北帮我的忙,可是你有了家,看来我的计划落空了。”

    于静抬起头,惊讶的问我:“你请我?”我说:“是的,我想请你帮我。”

    于静笑了,说:“张总,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净逗我开心。”

    我很严肃的说:“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我之所以今天请你出来,就是想跟你谈谈这个问题。”

    于静还是不相信我的话,问我:“我知道你今天见的人,你大部分都不满意,但我看你跟那个单儒牛聊了很久,你对他的印象应该是不错,你不准备请他吗?”

    我摇头说:“其它的人一直都是被动的打工阶层,让他们帮我打理整个公司,我不相信他们的能力,你知道东北人的性格,我让他们去,还不让我那帮员工把他们吃了?”

    于静问我:“我觉得你对那个单儒牛很感兴趣,难道他也不行吗?他可是一直在国际性的大公司工作的。”

    我伸了伸腰,舒展了一下筋骨,回答于静说:“单儒牛的确是个人才,但他不适合到我那里工作。”见于静询问的目光,我接着说:“他一直在国外的大公司工作,在那样的公司中,人的素质相对都比较高,有很好的自觉性,同时接受能力都很强,所以很好管理。同时那些公司都是有很长历史的企业,制度和经营方式都已经固定下来,并不需要一个有决策能力的人,所有的人都是在按照上面给的计划做事情。像单儒牛这样的人只能够在这样的企业按部就班的工作,他所接触的都是大企业,我相信他并不了解中国的企业,因此对于管理中国的企业,特别是像我这样的小企业,就只能够夸夸其谈了,所以我说他不适合,不,应该说,现在不适合他,我想,等我的企业做大了,就一定需要他这样的人了。我这叫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我说完了,这都是我个人想法,请多指教。”

    于静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一番奇谈怪论,想了一下,说:“你这些话,我可没有想到过,也没有听说过,不过细想一下,你说得很有道理,很多的人只想找最好的,你却想找最适合的。哈哈,你还说你是初中毕业,初中毕业的人能想得你这么周全?”

    我崇了崇肩,说:“没有办法,谁让我这么聪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