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迎旗就在我旁边,脸色很不好看,拉着的脸快掉到裤裆里了。我又何尝想让兄弟难堪,我都想把小琴推到郑迎旗的身边去,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减少我独特的魅力,唉,人长得太帅太优秀了也是一种烦恼。唯一的办法就是避开。我找了个很没有道理的借口先跑掉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在锤子家的乔迁宴上,遇到了我最不想遇到的人。真不知道小琴是怎么想的,把黄碧琼安排到我的旁边。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又不能说不好,也不好和别人调换位置,我和黄碧琼都很尴尬。但不管怎么说,总比当着郑迎旗的面应付小琴要好一些。从黄碧琼坐在我身边开始,我的身上就好像爬满了虱子一样,怎么都不自在。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和黄碧琼说过一句话,看都不想看她。小琴也看出来了,过后问我和黄碧琼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说你去问她好了。小琴真的去问黄碧琼了。
第二天小琴跑来我家里,我妈妈热情的接待她,还特意的和刘姐躲出去,好给我们创造二人世界。我对我妈妈的苦心经营很是无奈,有时候真的是哭笑不得。
小琴对我妈妈的知趣行动很是欢迎,兴冲冲的坐在我旁边,歪着脑袋看着我,说:“我去问过黄碧琼是怎么回事情了。”
我笑着说:“你真不嫌麻烦,还真的跑去问了?她到底犯了什么病?”
小琴说:“黄碧琼是因为和男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才搞出那么一场闹剧”。
我哼了一声,说:“她心情不好关我什么事?干嘛跑来折腾我?帮了她还没有落个好。”
小琴说:“黄碧琼让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哼了一声,说:“要道歉让她自己来,这么没有诚意,算什么?”
小琴说:“你不要那么小气嘛,你还想让人家给你磕头不成?”她的声音多少有些发嗲。
我不敢和小琴抬杠,便说:“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她计较了,不过你少带她来我家,我妈还以为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小琴问我:“你真的没有想过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哈哈的大笑着说:“就她那个爱折腾劲,要是和我有了什么关系,我还不一天打她八遍?”
小琴转过身,面对看着我,犹豫了一下,突然问我:“你想不想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被小琴的话吓呆了,心想:这个丫头真够野的,什么话都敢说。我弄不懂她的意思,不敢正面回答,开着玩笑说:“我哪儿敢那,我一个老山炮哪配得上你这个大家闺秀。”
小琴撩了撩挡在眼前的头发,盯着我的眼睛,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少跟我打马虎眼,我很认真的。”
我见小琴真是认真严肃的样子,心里就开始哆嗦了,心想:来了,这下真的来了,怎么现在的姑娘这么主动?我真的是手足无措,极为尴尬,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你不要这么严肃的跟我开玩笑。”
小琴低下头,脸在发红,双手在纠缠着,扭捏着低声说:“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你非得让我说出来吗?”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一时接受不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被吓得连动一下的勇气也没有。空气仿佛凝结了,只能听我和小琴略微急促的喘息声。过了半晌,还是小琴先问我:“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敢看她,像个犯了错的娃娃,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我真的没有想过,我……我只把你当成我的妹妹。”我看到小琴的腿抖动了一下,我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小琴的声言有些颤抖,说:“你真是这么想的?不是跟我看玩笑?”
我点了点头说:“我真的是把你当成我的小妹妹。”
小琴说:“你看着我。”我努力的抬起头,看着她。
小琴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涌动,已经是快要落下来的样子。眼睛里满含着失望和忧伤,又象是充满了问号,一个一个的飞出来向我斥问。对着小琴的目光,我的心差一点软了下来,但我不敢软,也不能软。
我承认我很喜欢这个总是很快乐而又充满了阳光般朝气的女孩子。我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但正是因为这样让我不敢接受她,我觉得我和她并不相配,虽然我把自己定成一个高级地痞,但不论怎么高级,终究我还个地痞,在我的心灵深处,一直隐隐约约的流动着那么一丝丝的自卑,我不清楚它是怎么形成的,可能那就是残留在我内心里的仅余的一点点良知,我既怕它,又想尽量的把它保存下来。
我承认我是很喜欢小琴的,但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得到,有可能得到的时候就是把她打碎的时候,站在远处看着还比较好一些。
小琴看着我,好像想在我的眼睛里找出什么。我紧张得肌肉发疼,自认为的潇洒和很好的应变能力全部舍我而去,把只剩下一个空壳的我,木呆呆的丢在这里。我看得出来,小琴是在尽量的控制自己的泪水,不让它流出来。我忍受不了这样目光了,结巴着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我……”
小琴突然笑了,泪水流了出来,她急忙擦去,掩饰着说:“盯着你看,盯得我的眼睛都累了。”
我也掩饰道:“我也是。”
小琴把头发甩了一下,故作轻松的笑着说:“和你开玩笑呢,看把你吓的,好像我真的嫁非要给你似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松了一口气,这种爱情游戏看来并不适合我。
小琴甩头发的那一瞬间,显露出她的坚强和倔强,她把头发拢一下,站起身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着说:“不跟你玩了,我得走了。”
我不敢说让她留下来的客气话,便说:“我送你回去吧。”小
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低声说:“算了,还是我自己回去吧。”
我没有坚持,默默的送她出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慢慢的隐没在夜色里,我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有些酸酸的,涩涩的,又包含着一股莫名的失落。我久久的站在门口,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老大是一块令人恶心的嚼烂了的口香糖。他不顾我的劝阻,我行我素的在火车站一带收起“管理费”来。他给我带来的负面影响很快就显现出来了。很多的人到我这里诉苦,有的人还旁敲侧击的提醒我当初的许诺。
我何尝不想把这个扎进眼睛里的刺拔出去,可是我不能因为这样就不顾大局的乱来。捅到省里的举报信,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我真不知道现在的当官的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我那么感人肺腑的一封信,居然都不闻不问,费了我这么大的心血连一点效果也没有。
陈老大象疯狗一样的四处乱咬,收“管理费”的面积已经大大的超过了运输行业,连火车站一带的个体户也囊括了进去。打架的事情几乎每天都有发生,和锤子他们也有几次的冲突。要不是我强压下来,锤子有可能就会带上所有的人马和他火拼了。
公司内部和运输行业里面,以及道上的人都在说我梁子软了,说陈老大是我的克星,说我见了陈老大就如同耗子见了猫,还说我被陈老大的大手笔给吓倒了。总之,种种的不利于我的传言漫天飞舞。
我也怕陈老大一直这么闹腾下去。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他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闹腾下去,公安局早晚要把他收拾了,搞不好他也会把我以前跟他纠缠不清的光荣业绩不论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给抖落出来,那我可是栽到马蹄坑里淹死,窝囊到极点了。跟这种白痴作对手,我都觉得寒碜。
跟陈老大这种不上台面的对手过招,有时候让人不知道如何下手,这个混蛋不按规矩出牌。我顶着手下兄弟要求迎战的压力,坚持着我的以退为进的方针。很快的,火车站一带原属于我的地盘,很快就被陈老大占了回去。我就借着这次机会,把这个城市的运输行业重新梳理了一遍。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考虑和准备,我把我的决定跟锤子说了。我把我的决定对锤子说的时候,锤子对我的决定大惑不解,摸着我的脑门,瞪着眼睛看我是不是在发烧,问我:“你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想起去老毛子(俄罗斯)旅游?。”
我拿下他的手,笑嘻嘻的说:“那好,锤子,你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对付陈老大吗?”
锤子说:“没有,这个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想的,是你应该想的,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办就行了。”
我皱着眉头反问:“要是我也没有办法呢?”
锤子也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说:“那就把陈老大干掉。”
我搂着锤子的肩膀说:“怎么干?你拿刀砍了他?然后呢?你去让公安打靶?”我不给锤子说话的机会:“我的办法是,惹不起,我们躲得起,让他穷折腾去,到时候公安看不过眼去了,自然就把他收拾了,我们出去散散心,好好玩一玩,你说是不是好办法?”
锤子推开我的手臂,说:“那好,要躲你自己去躲,要玩你自己去玩,我是不去,我就是要跟陈老大斗斗,不整死他,我就他妈改姓。”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敢,你不去也得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