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用汲忽然抬起头来,盯着自己的妻子林素道:“素妹,你平日不出门也许不知道,你可是千里挑一的大美人,殿下他也有所耳闻……”
“你!”林素不待他说完,已是如遭雷亟。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居然要出卖自己来求生。他,他怎么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你到底把我看成了什么?是奴隶,还是**?”
“素妹!”羊用汲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素妹,我求你了,你看在我当年为你还债葬母,把你救出火坑的份上,你救救我吧。”
林素心中仍然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与你这许多年的夫妻,连可立也都已经满三岁了,你,你就当真不顾夫妻情分,忍心将我送给别的男人糟蹋吗?要说报恩,这些年我嫁到你家,兢兢业业操持家务,孝顺公婆,给你生儿育女,自问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羊家的事情。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羊用汲恼羞成怒:“你既然已经为我做出了那么多,难道就不能再为我做了这件事情吗?都说女人家水性无情,果然一点不假!”
“好!”林素终于再无半点侥幸,也彻底看清了自己这个丈夫的嘴脸,痛苦决绝的哭道:“我就再给你做了这最后一件事情,从此之后我与你再无半点瓜葛。你享受你的荣华富贵,我自带着可立远走天涯。你我夫妻缘分就此断绝,从此再不相见!”说着,扯下头上的朱钗,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大哭着退回房内。
羊用汲虽是舒了口气,可仍是心惊胆战,哆哆嗦嗦的换上官服,出去见了内侍,口称有罪,将厚厚一叠银票塞入那太监怀里,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公公在殿下面前,替下官多多美言几句,帮下官渡过这次危难。公公的恩德,下官必感怀于心。”
那叠银票少说也有两三千两,那太监如何能不心动?可他一想到自己脸上那到现在还火辣辣痛的五指印,立刻没了胆子。将那那叠银票退还给羊用汲:“羊大人,此事已经通了天了,殿下发了雷霆之怒。杂家虽然也想帮大人,奈何天威难犯,也是有心无力了。”
羊用汲听了这话顿感天塌地陷,暗暗恼恨的骂道:“他妈的这些个死太监,平日里收了我那么多的银子,事到临头居然撒手不管,好,我算是记住了。这些家伙真他妈是没一个靠得住的。”可他丝毫不敢表现出来,蜷缩着脑袋,乖乖伸手戴上枷锁镣铐。正准备跟着铁鹰卫走时,那太监想要讨好尤铭,叫住他道:“羊大人且慢,你儿子羊可立呢?”
羊用汲顿时感到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尾。这意思在明确不过了,殿下他是想斩尽杀绝啊。可是除了将儿子叫出来一起去受审等着杀头之外,还能怎么办?自己虽然身为总军需官,手上有兵,但还没有忘乎所以到妄想以手上的士兵来对抗尤铭的拘捕。
出乎羊用汲意料的是,盛怒之下的尤铭并没有召见他,而是将他和他的儿子押进了铁鹰卫的军营中。更让他吃惊的是,那个前来传旨的太监居然因为假命拘捕自己的儿子,被尤铭以矫诏乱命之罪给斩首了。可是,尤铭却并没有将他羊可立给放出去,依然看押着。
在安抚了季军雅,将他劝回前线后,尤铭铁青着脸色,刚想要传见羊用汲的时候,侍卫进来报道:“殿下,羊用汲妻林素着罪衣披发图面,跪于大明宫外,等候殿下传召。”
“林素?她来干什么?想要求情喊冤吗?”尤铭冷哼道:“轰走!”
“慢!”云冰清拦住侍卫:“殿下,林素身为羊用汲之妻,此来必然有事情要呈奏,倘若不由分说的将她驱逐走,恐怕这贪污弊案中的不少真相会被掩埋。不如让臣妾去见见她吧。也许能从她口中知晓一些事情,更有助于侦破弊案。”
尤铭想了想,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叹了口气,道:“把开封转来的军报都呈上来,本王今天连夜批阅。”
……
林素被一众宫人请入宫中,梳洗完毕,换了身干净衣裳,局促不安的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双手似乎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是。
只听得一声通传,一位美丽得彷佛如天上仙女般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似乎很是和蔼,冲自己微笑道:“你就是羊夫人林氏吧?夫人不必拘礼,快快请坐下。我这里又不是前宫三大殿,没那么多繁文缛节的。”
林素福身道谢,轻轻在一张绣墩上做了下来,轻启朱唇,带着一丝哀怨的哭声道:“娘娘,贱妾自知夫君罪孽深重,十恶不赦,不敢向殿下求情宽恕。只是自古以来,夫为妻纲。贱妾不忍夫君受刑死,而自己苟活。贱妾恳请能以微贱之躯换夫君一条活命。”说着,跪倒在云冰清面前,垂泪道:“贱妾恳请娘娘成全,替贱妾向殿下求恩。”
云冰清万没料到会是这样,急忙命人扶起林素:“夫人快快起来。一人做事一人当,羊用汲犯有大罪,自该明正典刑。夫人与此案无涉,又怎么能够替尊夫顶罪呢?况且,于我大明的律令也不相符。”
“娘娘!”林素叫了一声,便要跪下。云冰清暗中催动内力,拦住了她:“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帮夫人向殿下求情,唯独这件事不行。”她看了看天色,又道:“天色不早了,宫门早已关闭了,夫人怕是回不去了。倘若夫人不嫌弃,便在这里住下吧。”
“不了,”林素说不出是庆幸还是落寞:“贱妾是罪臣之妻,不敢玷污了娘娘的凤榻。烦请娘娘将贱妾送出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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