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文凯急道:“平凉之地已然靠近西羌,以西羌的军力想要围歼雍王的十万大军当不是难事。况且,西羌与程义曾有盟约共同对抗我大明。再加上赵昕曾多次率部重创西羌,西羌对他是恨之入骨。因此西羌兵设伏崆峒山夹石谷,围歼了十万借道大军之后,再嫁祸给赵昕,让我们和赵昕爆发一场大战,打个两败俱伤。殿下,这不是不可能的。”
“哼!这话,你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尤铭沉声怒道:“即使崆峒山夹石谷地势再险要,伏兵再突然,想要将十万借道大军一个不留的全部歼灭,再擒杀尤焜,少说也得有三万兵马,而且得全部都是精锐之师。纵观我大明百万雄师,能以三万兵力伏歼十万大军的,也就只有神机营和黑甲精骑了。西羌有如此厉害的强军吗?除了他赵昕的凉州兵,也就骁果军有这实力了吧?就连神策军都不行!你说,西羌能向程义借到骁果军吗?即使西羌借到了骁果军,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数万大军给运送到平凉崆峒山夹石谷埋伏起来吗?他赵昕会同意吗?真要是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了这么一场大的伏击战而浑然不知,那他可真就是浪得虚名、废物之极!再退一步说,即使他这也能办到,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借道大军会从平凉崆峒山夹石谷经过,而预先设伏呢?不是他赵昕搞的鬼,还能是谁?!”
尤铭的这一番推论实在是有理有据,若合符节,常情之下也确实如此。可文凯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得道:“殿下,倘若事情当真是赵昕做的,他又怎么还会传书告知殿下呢?那不是故意激怒殿下,惹火烧身,引来殿下的大兵征伐,让程义渔翁得利吗?他与程义是不共戴天之仇,又怎么会做出损伤自己相助程义的举动呢?那岂不是匪夷所思!”
“狗屁大仇!”尤铭不屑的道:“程义与他又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所谓的亡国弑君之仇,算是个什么东西!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赵昕要是真的奉康氏为正朔,怎么在他的甘凉却没有拥立康氏子孙为主呢?怎么康氏子孙反而还被他看押得死死的,宛如囚禁呢?说到底,他赵昕不只是个将军,他还是个官僚,一个懂得交易之道的官僚。他清楚的很,所谓的国家恩怨,交战联盟,所纠结着眼的不过是利益二字。他能做出如此举动有什么可奇怪的!”
“可是殿下!”文凯急道:“若是贸然兴兵,恐怕会被程义趁虚而入。那时可就……”
“好了!不要再说了!”尤铭粗暴的打断他:“我意已决!出兵甘凉,洗此大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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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尤铭本想让五弟尤钫尽快赶回海陵,坐镇江淮去的。可是他却禁不住五弟的苦苦哀求,只得同意带他一同西征,并且任命他当了自己的左副将军。
屡经战争考验的明军确实成长得很快,大军从汴京开封出发,仅仅用了不到十天的功夫便从中原赶到了陇南,而且丝毫不做停息的开始了猛烈的攻击。
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尤铭尽起全国之兵,发动了对甘凉的猛烈进攻,灭亡甘凉,占据关陇之心昭然若揭。可是,割据甘凉的赵昕却好像没有丝毫的反应。不仅没有派人去向尤铭做出解释,也不曾派出自己手下精锐的凉州兵前赴陇南,抵御明军的进攻。他甚至还收缩防线,将大批的精锐战力从陇南调了回来,集中于甘州,凉州一线。
虽说明军势大难敌,集中兵力进行防御乃是上上之策,普通人这般为之,自然是明智之选。可是以赵昕的性子这样做,却十分让人费解。当年他以五万疲敝之师尚敢当面硬撼襄阳王麦博气势正盛的三十万叛军。而现在他坐拥十四万百战之师,兵精粮足,竟反倒不敢面对尤铭亲率的五十五万大军了?这其中的道理,无人能够想得明白。
在赵昕的拱手相送之下,明军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了广阔的陇南之地。可是,本该乘胜进军的明军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固守陇南,在没有向前踏进一步。而原本坚守战果的五路十卫大军,以及段达明的军队却突然接到了全力进攻的命令。他们虽然本能的疑惑和反对尤铭为何要行两线作战这般大不妙的事情,可军人的天性却让他们选择了坚决执行命令。
停歇了数月之久的十卫大军突然发动了进攻,这多少让程义有些手忙脚乱,措手不及。可是,自忖有神策军和骁果军两大王牌在手,明军主力又全面攻击甘凉之际,无暇顾及于他,程义倒并未将这次明军的进攻如何放在心上,只是将神策军从秦川与甘凉之间的边界上撤离,拉到与明军交锋的前线进行防御,也就罢了,依旧过着自己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日子。秦川之中,奢华之风更胜,朝政日趋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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