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到了大明境内,扎西放慢马速,来到尤铭车前,欠身道:“殿下,前面再有十五里即是晋阳了!末将先去雍王府中通报,叫雍王前来迎接殿下。”
尤铭将手中把玩的轩辕夏禹剑放回剑鞘收好,掀开车帘,朝他微微颔首,道:“去吧!记住,要不卑不亢,既要显出我宋王府的威名来,又不能对我伯父失了礼数。明白了吗?”说着,从怀中取出银龙令来,放到扎西的手上。
扎西接过银龙令,又欠身行了一礼:“诺!末将省得!”拍马绝尘而去。
尤铭放下车帘,倒在若惜怀里,枕着她丰盈的酥胸,闭目养神起来。
若惜温柔的替他拢了拢头发,柔声道:“表哥,你很累吗?”
尤铭轻轻叹了口气,道:“费劲心机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也得到了轩辕夏禹剑,好不容易踏上了我们大明的土地,我本该松口气才是。不知怎么的,我的心情就是舒展不开。一闭上眼,我这心里头就乱得很。”
“你还在想那句‘天灭大明’?”若惜拈起一颗蜜枣喂到他嘴里:“若惜知道,你一定是为了这四个字。长安再险恶,你都不曾放在心上过。那四个字难道还能比长安更险恶吗?表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让若惜很担心。”
尤铭握住若惜的柔荑,满含歉意的笑道:“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不过,唉!――”他长叹一声,道:“我大明建国才几年?竟然就有老百姓写出‘天灭大明’,这如何能让我不寒心?我又怎么安心的下呢?官逼民反。前朝的遗臣,豪门大户,就如同一颗颗毒瘤一般,侵蚀着这个新生国家脆弱的机体。民者,水也。国者,舟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若是再不治理,放任他们鱼肉百姓,恐怕大明也难逃前康覆灭的命运。大明是我一手建立的,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希望他能得到天下百姓的认同,长治久安。我决不允许大明毁灭。”
若惜柔情脉脉的看着尤铭,毫不犹疑的道:“会的,表哥!若惜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
尤铭心中大为熨帖,紧紧握住若惜的纤纤素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能有你们在我身边,真好!”
若惜欢喜无限的俯下身子,将光洁法额头,抵在他额上:“若惜要一辈子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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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雍王府内。雍王尤?握着尤铭的银龙令,对其子尤钟道:“钟儿,你看宋王此来,可有什么意思么?”
尤钟冷笑道:“他有什么意思,难道父王还看不出来吗?太子宋王不和已久,他们都盯着那把龙椅相互算计着。太子掌握朝中文臣,又有四大儒家之中李家大部的支持。再加上,皇帝和后宫,太子在朝中的影响要比宋王强大的多。但是,宋王掌控着大明军权,四大儒家之首的季家更是他的人,论实力比太子高出太多。两相比较,他们各有优势,在不动武的条件之下,谁都没有把握拿下对方。
现在我大明天下,虽然号称有两百万大军,但有近百万都是驻屯的府厢军,他们只是负责屯田种地而已,真正能打,能撑得起腰杆子的还是那一百二十余万的正规军。而当今手上握有这正规军兵权的共有七人。皇上掌握着十五万御林禁军;宋王握有神机营,黑甲精骑,以及十六卫军,共计有近五十万兵马;鲁王尤钫掌握着三泰,江南以及闽越的部队,有二十余万人马;李金浩的荆襄军也有近十七万;修庆掌握着六万水师;而派去辽东的房山王尤煊,手上也握有五万大军。而剩下的,便是坐镇三晋的父王,以及父王手中的十万子弟兵。
而这其中,鲁王、李金浩还有修庆都是宋王的人。只有一个房山王尤煊是皇上和太子的人。我大明朝,一百二十万大军,宋王便掌控了九十余万,若是再加上已经实质上投靠的卢照宁,宋王手上握有的军队不下百万!而皇上和太子才不过区区二十万人马。因此,我们的这十万人马,便成了皇上和太子想要极力拉拢的香饽饽。得到了我们这十万人马,他们对于宋王兵力上的劣势才能稍有缓解。
而宋王想必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也最不希望我们三晋的十万兵马被皇上和太子控制住。而是希望能够由他自己掌控。这样,他便掌握了一百一十万军队,整个天下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尤?微微颔首,道:“那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是倒向皇上、太子一方,还是倒向宋王?更或者,自立门户?”
尤钟道:“自立门户绝对不可能!我们手上的本钱太少,支撑不起来。这次宋王孤身犯险,不仅挫败了程义的阴谋让他大丢面子,更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这份胆识和本事,天下间有几人能有?再加上他的实力,这天下他不取,谁取?”
尤?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倒向宋王这一边?可他实在是个厉害人物,对权力的控制**极强。就怕我们投过去之后,连现在的这点本钱,也保不住了。”
尤钟道:“父王,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我们投向他,必然会失去现有的家底。可是却能保得一生荣华富贵啊。而我们这一系,也才能保得住富贵啊。”
尤?瞳孔猛地一阵收缩,道:“你确定,他一定能得天下?”
尤钟看着他父亲的眼睛,坚决的道:“确定!最终得到天下。君临四海的人,必然是他!而且,我敢这样说。在他的统治之下,我大明必将光芒万丈,远迈虞虢!”
尤?望着他,意味深长的道:“你很欣赏他?我是很少听到你这样夸赞一个人的?他果真这样厉害,让你心悦诚服?”
尤钟笑道:“呵呵,父王!您说对了!我生性狂傲从没将天下英雄瞧在眼里过。可是,却唯独对我这位迅速崛起的堂弟,甚是服膺。我这辈子,最服的是他,最敬的是他,而最怕的,也还是他!”
“难怪你一直要我投向他,原来是这样!”尤?冷笑道:“难道你就甘愿一直被他们那一系给压着?”
尤钟笑道:“父王!往后的事情,我没有想过。我只知道有他尤铭在一天,那对于我们这一系来说,终究是非分之想,镜花水月,是会带来血光之灾的。父王,您考虑考虑吧。”
尤?想了一会儿,又将桌上的银龙令抓起来,把玩了两下,道:“他的银龙令都来了,我又怎么能不听从他的军令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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