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亡只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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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父亲的辞世我不想多提,举行丧事的那几天,我像是行尸走肉般没有思绪,我麻木地端着父亲的灵位走在前头,此时的天空下着小雪,像是她晶莹的眼泪,落在我白色丧服上分不清颜色.我的前面只有高举白翻的引路人,一人举着白翻一人撒着草纸.我呆呆的看着那些昏黄的草纸象落叶一样和着风雪飘零.我的双手暴露在深冬的冷空气中变的红肿.而我却丝毫没有知觉.

    三天的丧事结束我却并没有回到学校,我承认我的懦弱.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同学更不知道怎么面对长乐.我拉着妈妈满城闲逛,带她到“红娘婚介所”去登记.看着妈妈泛白的双鬓,心里一阵酸意.妈妈老了,老了.爸爸死了,死了.而我也应该快乐,不要让去世的人挂心也不要让活着的人担心.

    很快我度过了失去父亲的第一个新年,这个年冷得让人发慌.空气中突然失去了一个熟悉的人的味道,就像一首熟悉的旋律,突然少了一个音符,掉了一个节拍.便没了原有的感觉和节奏.

    初一的元宝甜得发腻,但我强忍着把这些圆圆白白的东西拼命的往嘴里塞,仿佛心里有个什么巨大的空洞。空虚与寂寞从那个空洞里蜂拥而出。我拼命的往那里塞着如棉絮一般淡索无味的汤圆,填满那个巨大的空洞。脸上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滑落到碗里。我背对着妈妈不让她看到我的悲哀与无奈。

    在次开学是初春,天气仍有些寒冷。操场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树早早的抽芽了。嫩绿的细芽在寒风中起舞,我的思绪也跟着这春日的精灵一起飘飞,我想起了红发带和徐洛,想起了粉红的格子围巾和长乐……

    我是在想她吗?可当我真正遇到她时却没了原有的热情.我看到她的笑猛然觉得虚伪,像是我们之间有了一层什么隔膜.看着她变得模糊.和我说话多了些什么.变得小心翼翼.我不在理会她.渐渐的我开始和人群疏远。和谁都没了共同的语言。以前随便一个话题也能聊上大半天,现在没了兴趣。我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回忆,回忆那些快乐的时光。我不明白,明明快乐离我并不遥远,为什么我还要去回忆那些早就过去的事情呢。我回忆和徐洛的分开,和家乡的分开,和父亲的分开。回忆和长乐斗嘴,偷吃她苹果后还故意把核丢到她的床边,然后看她暴跳如雷的怒吼。

    我拒绝和外界的接触,我以为如果我拒绝外界带来的快乐也就拒绝了它带了的痛苦。可我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在痛苦。又为什么非要痛苦。

    我以为一切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安静,只是这一次的安静是我一个人的安静。然后一切的一切都打破在哪一个中午。

    我早早的吃了饭在床上睡觉,我是被寝室里的吵闹声惊醒的。看看表已经两点多了。那群人正在讨论火星和外星人。长乐对这种话题是最感兴趣的。那群人中就她一人声音突出。见我从床上醒来,歉意一笑:“吵到你了。”

    “没关系,反正都快上课了。”在这样回答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以前的我,绝对是一个枕头砸过去。我刚刚穿好上衣,床上就是一阵抖动。一群人不耐烦的叫道:“吹吹,你丫别跳了,床要跨了。”我木木的转头“吹吹”正站在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站起身来往上床一看,什么人也没有。我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以个声音喊出了谁也不想听到的两个字“地震”,我脚一软就跌在床上。等我反应过来时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了。我傻傻的坐在床上我是不是会死在这里。抖动还没有停止。我的大脑像电脑死机一样没有反应。突然我听到长乐的声音:“跑慢点,脚步轻点。”她是在叫那些人脚步轻点吗?这么多人一起疯跑就算地震没把房子震垮,那些人也会蹋垮。可她怎么没想到我。突然长乐冲了进来拉起我的手就开骂:“你他妈傻了啊你,跑啊。”然后拉着我就跑.我呆呆的看着跑在前面一只手拉着我的她.突然感觉到什么,一下就疯跑了起来.原本是他在前面我在后面,现在变成了我在前面她在后面.身边的人不断的往后退去.风在耳边发出疯狂的呼呼声,长乐在我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慢点啊。”我乐了随口接到:“怎么说我也是体育委员怎么能跑的比你慢。”现在想着挺佩服的哪个时候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等我们跑下去的时候震动已经停止了。全校没有什么损伤。长乐在我旁边插着手说了特经典的一句:“早知道那房子不垮,我也就不跑了。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剧烈的运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