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小猪才露尖尖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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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孔白来说这50万来得确实容易,反正受罪挨打的是牧猪男,而她最多也只是流了几滴廉价的泪水而已,况且孔白的眼泪基本与感情无关,用“喜极而泣”来形容较为妥当。

    女人的记性似乎天生就有缺陷,一旦擦干眼泪之后,孔白的脑子里就只剩下如何花费这笔意外财的诸多盘算了。

    你说,牧猪男冤不冤哪?

    既然是天降横财,那么花起来自然也就随心所欲,时装、皮包、饰品、美容、餐饮、化妆品等等,无名牌不悦,非进口不欢,就一个字儿------“贵”。

    至于朱小毛嘛,也就得了两套新西服,再跟着孔白蹭点吃喝,仅此而已。

    你说,牧猪男冤不冤哪?

    冤,太冤了,不过更冤的还在后面。

    牧猪男是个容易满足的人,这两套新西服也曾经让他两眼发直,乐了好半天,不过正所谓乐极生悲,第二天他就乐不起来了,为啥?

    买衣服的时候看走了眼,错把“彬彬”当成了“杉杉”,又撞上了傍名牌,差点没把牧猪男气晕过去。

    冤不?

    几天下来朱小毛粗粗一算惊得目瞪口呆,五万多下去了,而孔白似乎还意犹未尽,照样花钱如流水,还债是只字未提,更别说投资做生意了,这可怎么得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两人又该引吭高歌一曲“明天的早餐在哪里”了。

    “小毛,帮我拿一下包好吗?”孔白信手将崭新的LV递了过去,以便腾出手来梳理一下被夜风吹乱的飘逸长发。

    朱小毛拼命摇头,楞是不敢伸出手去,神情惶恐不已。

    孔白噘起樱唇,强行将包塞进了朱小毛的怀中,娇斥道:“你怎么懒到这种地步了?”。

    “太沉了,我哪提得动啊?”朱小毛又将包塞还给了孔白,非常夸张地做了个吃力的架式。

    孔白又推了过来,嗔怒:“你存心想气我是吗?”。

    “哪敢啊?”朱小毛不服气地嘟囔道:“真的是太重了嘛”。

    “你……这种荒唐的理由都说得出口,亏你还是个男人呢”。

    “我说大小姐啊,这只破包花了多少钱你还记得起来吗?”,别看朱小毛一脸穷酸样,眼光似乎特别高,甭管孔白买了多贵的东西,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统统会在前面加个“破”字,破包、破衣服、破化妆品等等,哦对了,还有破脸。

    “一万多啊,怎么了?”孔白稍一仰头,很是有些不以为然。

    “还怎么了?你一只破包抵得上十头大肥猪了,你说说看,我提得动吗?”朱小毛气咻咻地嚷了起来:“耗子掉水缸------你时髦(湿毛)个啥?也不想想今后该怎么过日子,哪天再来了黑社会,我可不想搬第二回煤气了啊,你自个儿挡着去吧,看把你能耐的”。

    说完朱小毛一甩手扬长而去,留下孔白孤零零地贮立在街头的路灯下,独自接受凛凛寒风的洗礼。

    这一刻球王贝利的灵魂再一次奇迹般地附体在了朱小毛身上。

    一辆没有牌照的金杯停在玄坛弄口,门窗紧闭且一直没有熄火,待朱小毛和孔白经过时,车门突然滑开,跳出了四个大墨镜,不由分说如虎似狼地将二人架到了车上,孔白大惊失色,刚想呼救,不料被一团药水味十足的湿巾捂住了口鼻,不消多时便晕了过去。

    朱小毛更惨,还没来得及挣扎,脑袋上便被罩了一只黑布袋,紧跟着就是狠狠一记闷棍,动作娴熟得一塌糊涂,让人不由得心生感叹,原来绑架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噢!

    风在吼,车在叫,引挚在咆哮,金杯载着一干人等疯也似的驶向了郊外。

    “哇,好多星星啊,升天了”漫长的晕厥过后,朱小毛终于苏醒了过来,眼前金星直冒,还真的和传说中的天堂颇为类似。

    不对,天堂不是这样的,至少不会象现在这样又黑又冷,周围还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虽然已是隆冬时节,但屋子里的苍蝇蚊子依然为数众多,仿佛置身于一座大型的垃圾处理场,而且还是中心地带。

    一根比手指还细的蜡烛正咝咝燃烧,借着摇曳的烛光朱小毛四下看了看,顿时恶心得五内俱沸,他想捂嘴但动不了,浑身被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脑后传来的疼痛如针刺一般。

    现在他终于看清了,这儿不是天堂,也不是垃圾处理场,而是一间货真价实的厕所,还是废弃已久的。

    “这是哪儿啊?”朱小毛嘀咕道,突然间他失声叫了起来:“孔白,孔白呢?”。随着意识在逐渐恢复,一股无以言表的恐惧和忧虑瞬间袭上了心头。

    厕所房门紧闭,四壁光溜,窗户开得很高,更何况现在又被捆得有如上凳的猪一般,恐惧过后他感到了一丝绝望,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现在该咋办呢?喊吧,希望有好心人能听见。

    “救命啊------”……分贝很高,中气十足。

    “救命------”……喊了一通之后,低下来了。

    “救------”……卡住了,吸一口气,继续喊。

    “命”……气若游丝,快不行了。

    坐倚着冷冰冰的墙壁,朱小毛累得直翻白眼,无奈喉咙叫哑了也不见任何回应,倒是惊动了角落里一对正在热恋中的耗子情侣,好奇地凑到朱小毛跟前,尖尖的鼻子在他的腿边嗅个不停,而后一直爬到了裤裆部位,活生生地吓了朱小毛一身冷汗。

    “耗子,好耗子,耗子兄,帮帮忙,跟你老婆商量商量,把我的绳子咬开吧,要是得救了我就领你们去肯德基、麦当劳开开洋荤”朱小毛背过身去,勉强伸了伸绑在一起的双手,脸上挂满了诌媚的笑容,眼中流露出希望的火光。

    什么叫“病急乱投医”,这就是了!

    别说,这耗子还真通人性,在朱小毛的真心苦求和利诱下,它果然跑向了母耗子,凑在母耗子的耳边吱吱直叫,看来是吹上枕头风了,见此情景朱小毛顿时喜上眉梢。

    母耗子缓缓转头,恨恨地盯了朱小毛一眼,鼻子剧烈地抽动了几下,猛地张开利齿一口咬向了公耗子,公耗子吓得落荒而逃,母耗子紧追不舍,耳边响起了公耗子的呼救声,很凄凉,很绝望。

    “又是个气管炎,你个死耗子,祝你们出门遇见猫,生小耗子没**”朱小毛忿恨地诅咒着。

    苦苦挣扎了许久之后朱小毛彻底绝望了,看得出来绑他的人一定受过专业训练,丝毫不留回旋挣脱的余地,朱小毛甚至怀疑他遇到了同道中人------养猪的,要不然咋和那捆猪如此相似呢?

    恼怒之余他艰难地站起了身,“嘣,嘣”,几步极其丑陋的蛙跳,卯足了劲用肩膀死撞房门,但依然于事无补。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然后便听到了开锁的声音,吓得朱小毛赶紧滚到了一边,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吱------”门打开了一道半人多宽的缝隙,地上印着几个细长而模糊的身影。

    紧接着就看见了孔白,她被人从背后恶狠狠地推了进来,门再次锁上,然后是一阵低沉的耳语和快速下楼的踢踏声,远远地传来了几阵发动机的咆哮,而后周围又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经过这一夜的连惊带吓,孔白骇得面无血色,憔悴不堪,眼中布满了异样的惊悚,晚妆已被泪水完全浸化,活似一只刚刚起床的“花脸猫”,披头散发,双手前绑,趴在朱小毛的肩膀上哭得死去活来。

    看着孔白这副样子,朱小毛的心彻底凉到了冰点,他双目圆睁,面色如土,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升,除此之外嘴里竟然还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还在不在了?”好言安慰了一阵之后,朱小毛小心翼翼地问道。

    孔白伤心得无以复加,根本没有听进去,只是一味地哭个不停。

    “你别光顾着哭啊,我问你还在不在了?”朱小毛提高了音量,急得快火上房了。

    “信用卡啊?”孔白略一抬头,伤心地说道:“不在了,不过……”。

    不等孔白说完,朱小毛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头:“我当然知道信用卡不在了,我是想问你,问你,那个,那个还在不在了?”。

    “哪个呀?”孔白被问得莫名其妙。

    “就是,就是……”朱小毛为难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你们女人的那个,那个,你地明白?”,朱小毛一急竟然用上了赖皮狗的经典台词.

    孔白一脸茫然,惊恐得连连摇头不止。

    “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是你不明白,还是不在了?”朱小毛急得脸红脖子粗,呼吸变得异常急促。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问什么呀?”。

    “就是……”朱小毛心一横,凑到孔白耳边说了两个字:“贞操”,说完吐了吐舌头把脸别到了一边。

    孔白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过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落在黑社会手里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这该死的牧猪男竟然还惦记着什么贞操。

    “啊------救命呀”朱小毛一声惨叫,其状远比适才那只公耗子更为凄惨.

    他的一只耳朵被孔白咬进了嘴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