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红颜怒,试看你我谁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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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细细说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可记得那日,老爷与夫人问起你出游时看上了哪家的公子?”

    “是的,你是我的丫环,我也不隐瞒你,我当时只是不敢说出李公子的名字,觉得如果说了出来,爹爹必会派人前去打听,必然会得知李公子的状况,断然是不会应允的。我若强抗,爹爹只怕会派人拆了李公子家的房舍,把这个李公子赶出清远县。我不说,只是觉得时机未到,况且我至今还不知李公子的心意,那日也未曾与李公子挑明爱慕之意。这个风公子不是也差点被差役捆起来,后来又被我令人赶走,吃了晦气,今天他居然打起我的主意了。我那糊涂的爹娘一定是看上他家的钱财了,也不征得我的意思,就为我答应这门亲事了。”

    “小姐,这其中的事你还不曾知晓。那日你不把李公子说出来,后来老爷就差人把我叫了去,逼我说出公子的名字,我见小姐不说,自是有你的道理,我也能揣出三分,老爷逼我,派人把我当场就要拉出去配人,我还不敢全说出来。我只含糊说,那天小姐在外遇到了风公子等几个公子,我也不知道小姐看上了哪家的公子。老爷一定是以为小姐看上的是风公子。听家人说,老爷还特意请风家老爷前来议论此事,这才过去一天,风家就派人来求亲了。小姐,这全怪我,是梅香胆小,只为保全自己,而坑害了小姐。小姐,你若罚我,就放到事后,现在,你必须去前厅,对老爷说出你心里喜欢的公子,否则就来不及了。”

    听梅香把话说完,如烟用力掀开盖在身上的薄锦被,忽地下得床来,她本来有些恹恹无力的身体突然激起无穷的力量,俊美的俏脸上显露着腾腾的杀气。这时的如烟怒气冲冲,浑身直打哆嗦,暂时也不与梅香理论,迈步向前厅赶去。梅香跟在如烟的身后,一脸的惊慌,如烟这岂止是怒,简直就是发邪火,自己又不敢跟的太近,连一句劝导的话都不敢说。梅香明白,这事闹将起来,自己终就是一个替罪羊。老爷那里过不去,小姐这里也没法交待。如果只是受一顿皮肉之罚,就算是幸运的了,今天是劫数难逃了。

    如烟从后门进得前厅,那个媒婆子的表演还没有结束。而老爷与夫人正乐呵呵地,津津有味地坐着听这个媒婆子口若悬河的说词,也不急于表态,时不时地啜上一口香茶,其实心里是早就应允了的。就象是一个要饭的花子,捱着每家每户要吃食时,会弹小琴弦,嘴上又会说些恭维主人的话。主人当然是要看你说的够不够多,够不够好,听你一番夸赞颂美之后,心里面象是浇上了蜜糖,甜甜的,滑滑的,慢慢地把心给包裹起来,等你说完了,没有词了,再愿意施舍。而这媒婆子的能耐当然是在要饭花子之上,而且是强过百倍,见老爷与夫人愿意听她说,更加的兴味盎然,好象从来没有在大人物面前表现的机会,今天算是给拈到这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在看到知县与夫人面带笑容,不时的点头时,这个媒婆说的更带劲了,把平生所学全部抖露出来,让人感觉到这风公子应该不似在人间,而只应是天上才有。

    如烟进到厅内,不与爹娘打个招呼,她在门外已经听到这个媒婆子说这些狗屁的话,又全是骗人哄人的谎言,如烟不听已经怒了,这一听就更是无法遏止自己的愤怒,于是脚步踏地有声,忽地冲进来。今天早上,如烟没有起床,也就没有装点面容,脸上没有淡着脂粉,头发没有梳理,鬓丝凌乱,额发半遮着眉眼。如不是有着九分的姿色,看上去与一个疯子无异,加上心里愤怒异常,面带着雪海深仇一样的怒气,这样看上去真的令人生惧。

    知县与夫人见女儿前来,以为女儿是听说风家派人来提亲,而心里高兴,连面容都来不及修饰就迫不及待赶了过来。这夫妇俩原来想给女儿一个惊喜,悄悄地就把事情给办了,没想到还是没有瞒过去,不过也好,刚才这媒婆说的极为精彩,让如烟听听,也让她心里美美享受一回。

    知县说:“女儿来的正好,在一旁坐下,好好听这个媒婆子说说风公子的好处,我们都听了好一阵子了,觉得这风公子果然是一个人物,不亚于当年的潘安与宋玉,让这个媒婆子从头再说上一遍。”

    那个媒婆子听说这就是小姐,看小姐的姿色果然不同寻常,虽然没有梳洗,可是五官摆在那里,身材摆在那里,眉目里的那种慧智还是能够看出来的,只是觉得这小姐怎么这副样子就出场了,多少缺了点大家闺秀的稳重。媒婆也是见过世面的,一般小姐只会躲起来听自己说,今天这小姐不但是闯到近前,而且样子还有些吓人,会不会是精神有些毛病呢?如烟也不答理知县的话,只用手指着这个婆子的脸,情绪激动,暂时还不知道用什么话来臭骂她,银牙咬着下唇,鼻翼因怒而一翕一合,眼里似是在冒着一簇簇的火舌,媒婆子被这阵式吓傻了,再不敢吱一声。

    如烟酝酿了一下之后,开腔说话,“你这个疯婆子,你得到风家多少的好处?收了人家多少的银两?今天你就象风家养的一条恶狗一样,学着效命于人家的忠心,在我们家汪汪地叫个没休。那风家的公子浪荡成性,不学无术,欺男霸女,这清远县只怕没有一个人不恨此人入骨三分,无人不想吃其肉,喝其血,挖他家八辈的祖坟。你今天居然敢在这里为这人说了一堆的好话,唱一长串的颂歌,来欺瞒我爹娘,你胆子可不小,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是可以容得你编谎骗人表现能耐的吗?象你们这些人,都是长着一副鸡鸭的嘴,到处啄食,也不管是猪屎鸡屎,尽数地往肚子里吃,你那良心只怕早就被臭气熏得不成个样子了。我听你说一句话,就如同看到你喷出一口粪来,恶心的三天都吃不下一口饭。你今天若是识趣的话,给我赶紧地滚了去,不然,我今天非得把你这个老脸给撕破了,让你不得再见人。”

    那媒婆子被如烟骂得无地自容,她无法想象一个小姐尽能骂出这等恶劣的话,她如同刚登上九重云宵里享受着飘飘然的神仙感觉,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被小姐一脚踢到十八层地狱,还不甘心,再跺上几脚。她抖抖瑟瑟,一下子好象不会说话了。那伶牙俐齿此时也不再与她配合,她面色发白,白上加白,汗珠子滚落了几颗。那边坐着的夫人与知县全傻坐着。他们几时见过自己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女儿变得这样的泼辣,简直就如同街面肉案前卖肉的妇女,你若是得罪了她,她就会拎着刀追着你跑上十里八里的,非要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不可。现在自己娇滴滴可人的女儿,就站在面前,但却是活脱脱的一个悍妇,这一通的疯话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那四书五经上该不会有这样记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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