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陈老爷，您就放心吧，我们几个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厚望的，一定会把令公子的婚宴办好的。”其中一个冰人说道，他笑得咧开了嘴，一下子他就挣了很多钱了，这都是拜陈默所赐啊，真希望他可以多纳几个妾氏呢。
陈老爷一边摸摸自己的胡须，一边满意地点着头，他都为陈默准备好了，现在只差知会他一声便可以了。
“父亲，这是？”陈默刚好从外面走进了大厅，望着这一熟悉的场景，不由眉头一皱，“这次你又要我收那家的姑娘入房？”他很清楚陈老爷想要干嘛，毕竟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了，而且每一次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个月的初十便是你和凌姑娘的大喜之日，你好好准备一下吧！”陈老爷随手拿起桌上的香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陈默大惊，深吸了几口空气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他不是不知道父亲会把主意打到凌湘的身上，但没有想过会这么的快。
“像她这样不可多得的才女，我们陈家怎么能够放过呢？”陈老爷丝毫没有在意陈默那边黑了的脸，继续说道。
“不，父亲，这事我不能答应！”陈默用冷而坚定地声音说道，这可是他第一次拒绝陈老爷的要求，第一次对他说不。
“什么！”陈老爷显然没有料到自己那懦弱的儿子会拒绝自己的命令，喝道：“你再说一次！”
大厅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在场的人都不敢乱动，定眼望着这对正在“对峙”的父子。
“除非湘儿她真心答应了我的提亲，否则我是绝对不可能娶她的！”面对盛怒的陈老爷，陈默也是害怕的，但这事关凌湘的终身幸福，他是怎么也不可以退缩的。于是他鼓起勇气，正视陈老爷的眼睛说道。
“你！”陈老爷气得手也在发抖，走到陈默面前狠狠地说道：“这恐怕也由不得你了，初十之日便是你和她大婚之时，若你不肯，那你就不要再当我的儿子了！”
闻言，陈默先是冷笑了几声，然后大笑了起来，旁若无人似的。
“少爷，少爷，您还好吗？”望着陈默如此反常的举动，一旁的管家担忧地问道。
停住了笑声，陈默再一次正视陈老爷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儿子，一直以来我都不过是你的一只棋子而已吧，陈老爷！”嘴边泛起一抹浅笑，他的话很有力地击垮了陈老爷。
“你这个畜生！”陈老爷扬起手重重地给了陈默一巴掌，当即他的脸上便出现了一巴掌印。
陈默摇摇头，什么话没有说，微微的欠了一下身子，便退出了大厅，向自己的庭院走去。
多年来，第一次尝试着向父亲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得到的却是那冰冷的巴掌，那红红的五指印，那受伤的心。
重重地摔上房门，陈默靠在大门上喘着气，他要冷静下来，必须冷静下来，他不能对父亲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的，绝对不可以的。
喘息着，喘息着，房间里没有一丝的声响，唯有他的呼吸声。
“砰”的一声声响，打破了属于陈默的世界的平静，他立刻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想要看一个明白。
“湘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陈默诧异地望着正在急忙收拾掉落在地上的书本的凌湘，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房间啊，而且为什么都不开灯，也不说话呢？
“那个我……”蹲在地上抬起头凌湘对上了陈默那充满疑惑的双眼，不由心虚起来，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她怎么也不可以让他知道她来房间的目的是偷取东塔的地形图。
“你是来找我的吗？”陈默猜测道，基于他对凌湘的信任，他并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安，反倒是无意间帮凌湘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对对对，我是来找你的。”凌湘立马应道，当下感觉松了一口气。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啊？”陈默一边问道一边走到凌湘的跟前帮忙收拾书本，对于她的话语他可是深信不疑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明天再说也可以的。”凌湘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苦苦思索着该瞎掰出一个什么理由才好呢？
“是吗？”陈默狐疑地打量了凌湘一下，感觉她似乎有什么事情满着他似的，但因为本身心情不好所以他也没有心思去把问题深入分析一下。
“陈大哥，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喔。”凌翔关心地问道，他发现陈默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什么烦恼的事情。
“湘儿，来坐。”陈默招呼凌湘坐了下来，有些话他觉得必须要和她谈谈，也许她会同意也不一定啊，虽然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凌湘依言坐了下来，望着陈默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的心不由紧张起来，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陈大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陈默鼓起勇气，直视凌湘的双眼，含情脉脉地说道：“如果我向你提亲，你会答应我吗？”
听此言，凌湘惊讶万分，怎么也没有料到陈默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的。
其实，陈默对她存有异样的情愫，她不是完全不知道的，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到了想和她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更何况陈默已经有好几位夫人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和我的正室夫人做平妻，不分大小。”陈默述说着承诺，他知道要凌湘成为他的妾实在是太委屈她了。
“陈大哥，我……我已经有谈及婚嫁的对象了。”凌湘如实说道，她感觉到相当的尴尬，于是别过脸去不好意思望着陈默的双眼。
“咯噔”的一声，陈默感觉心似乎哪里少了一块似的，痛！
“那个人……待你好吗？”如果是，他甘愿无条件放手，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嗯，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早已非君不爱了。”说起韩皓，凌湘脸上不由地便挂起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虽然，现在韩皓还不是把她放在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上，但她知道他已经在很努力的慢慢的学着去珍惜她了。
“对不起，陈大哥。”诚心地说道，原来拒绝一个爱着自己的人的心意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心会这么的难受呢？
陈默浅笑一声，默默地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傻丫头，这不是你的错啊，放心吧，一切的事情大哥会帮你处理好的。”既然凌湘不愿意嫁他，那么他绝对不会允许父亲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的，他要保护她，即使要他背负上不孝之名，也在所不惜。
“陈大哥，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凌湘感动地说道，她真的不值得他如此真心的对待她，她接近他不过是为了要寻找羊皮的下落，要指证他的父亲，要夺走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东西。
“值得的，再多的你也值得！”陈默深情地说道，眼神紧紧锁住凌湘的双眼，心则承受着无以复加的痛。“湘儿，大哥祝福你和那个人可以一辈子幸福美满，但如果他辜负了你的真心，记住，我这里的门永远为你而开，我的提亲永远有效！”他不介意等待，即使是没有希望的等待，他也不在乎。
“陈大哥，我……”凌湘动容地说道，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真的很想告诉他真相，但她又不能说，这怎么说也是关系重大的事情。而面对陈默的深情，她除了内疚还是内疚，心都纠结到一块去了。
“湘儿，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的，如果说…我是说如果，”陈默问道，这个假设的问题一直在他脑海里转了很久了，“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会爱上我吗？”他也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一点意义都没有，但他就是想要知道答案，不知道为了什么。
“如果……”凌湘轻声重复了这两个字，她想着的不是陈默的问题，而是自己在心里做了千万次的一个假设，如果当初韩皓遇上的人是她，那么是不是就会深深的爱上自己呢？如果真能那样，该有多好啊，至少可以减少很多痛苦的挣扎与不安了。
“会吗？”陈默发现凌湘沉默了许久也没有回答，忍不住再次问道。
“会的！”对上陈默那深情的双眼，凌湘肯定地说道。如果没有韩皓，如果没有那些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如果她来到这个朝代首先遇上的是陈默，那么她应该会爱上陈默的。
因为，陈默给了她在这个朝代从没有过的安定生活，如果可以，她乐于成为他的夫人，与他一起过着如此平淡的生活直到老死。
但，这不过是一个假设，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假设。
“陈大哥，我先会房间了。”凌湘站起来微微地欠了一欠身体，说道，随之推开门迈出了陈默的房间大门。
陈默一直痴痴地目送凌湘离去，直到她的背影从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方才关上大门，拿出存放在房间内的美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一个轮回之后？
无论多久，他都可以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