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华丽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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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竹阵阵,宾朋满座,好不热闹。

    站在后台看着宾客们陆陆续续就坐,心里还真是七上八下有些怯场,我不禁怀疑起自己那些小伎俩能不能撑起那么盛大的场面。

    忐忑不安之下,我不由得扯了扯一旁痕的袖子:“痕,你觉得能行吗?”

    “放心,你的节目父皇一定会喜欢的。”痕轻拍我的手,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可是……”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难道你还不相信自己吗?”痕握着我的肩,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即使不相信你自己,那我呢,你也不信了吗?”

    听他这样一说,我犯急了,忙否定道:“我怎么会不信你呢?”

    “那不就得了?千万不要辜负了这么久的努力啊?”说罢,痕朝后台深深地看了一眼,叹道,“何况站在你身后的不只是我,还有他们呢……”

    我突然如醍醐灌顶般觉醒。是啊,还有大伙呢。在排练期间,我和大家都已经打成了一片,笑在一起,玩在一起,他们都是我的伙伴啊。我向他们做出过承诺,现在正是去兑现的时候了。即使我负了自己,也不能负了他们啊。

    想通一切,人也就轻松了许多,我信心满满地点头道:“恩,我明白了……”

    痕温柔的轻笑着,观望了台下一眼,道“差不多快开始了,就差父皇皇后,还有云妃了……”

    “云妃?”我纳闷道,她又是个什么角色?怎么以前没听痕提起过?

    “就是小皇子的生母啊……”痕一语道破玄机,神情却有些落寞,“她也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宾客们都自发的站起,向大院门口迎去。浩荡的队伍出现在灯火通明处,走在最前头的正是皇帝和皇后。皇帝喜悦的笑着,向道喜的宾客频频点头,而身旁的皇后却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一沉不变的漠视人群。太子走在二人后头,淡漠的神情让人不敢亲近,却在转身的时候朝舞台这边望过来,脸上闪过莫名的复杂笑容,让我瞬间心惊肉跳。和祁臻并排走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的穿戴和痕比较类似,也是扎眼的皇子服饰,只是整个人稍显沧桑了些。他沉默不语,却始终带着亲和的微笑,这该是痕说的三哥了吧?

    待几人坐定,宾客也回到了原位,才有一人姗姗来迟。我不禁倍感讶异,帝后面前居然还有如此大牌的人物,此人还真不可小觑。

    只见一位娇美的宫装丽人,轻移莲步,迎着潺潺流淌的琴声,踏着清风款款而来。刹那间,星辰为之失色,喧闹之声戛然而止,在座的众人无不齐齐抬头,向着那拱门处出现的人望去,脸上皆是无名的惊叹。

    皇后瞬间铁青了脸,盯着云妃的双眼更是阴森狠毒,但只一下便掩去了嫉妒,巧笑嫣然地望着座位对面的祁臻;皇帝却依旧笑意不减,一直盯着逐渐走近的女子,此刻他更是走下台阶如获至宝般亲自迎上前去。如此情形,不须猜测,我也可以得出,此人必是云妃。云妃在皇帝左手落座,然她的座位却比皇后更靠近御座,由此可见她在后宫的地位。

    台下宾客云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姜承风的身影。他坐在最靠近高台的桌边凝神静思,或许觉察到我的视线,他也抬头向舞台这边看过来。撞上他略带考究的眼神,我居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假装整理舞台上的帘子移开了视线。再暗暗看他时,他业已移开了双眼。

    心里大石才落下,细碎的脚步便由远及近而来。转头一看,居然就是那个总管太监。

    我看了眼痕,心领神会,顿时笑脸相迎走上前去:“原来是总管大人啊……怎么总管大人有空到这后台来呢?”

    总管依旧执着个拂尘,笑嘻嘻言道:“叶姑娘,皇上有旨,庆典可以开始了。”这太监在排练期间从我这儿可没少得好处,后来见了我就像见了财神爷一样,对我客气着呢。

    “好的公公,我们这就开始。”

    送走那太监之后,我转身对痕言道:“开始吧,胜败就在此一举了。”这话颇有几分壮士扼腕的气魄。

    庆典正式开始——觥筹交错之间,鼓乐齐鸣,舞台一下子暗了下来,台下是一片哗然。而后伴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在气势磅礴的音乐点衬之下,两队身着淡粉色旗袍的妙龄女子便分别从舞台左右鱼贯而出,随之灯光也逐渐变强,直至照亮了整个舞台。

    华丽的开场舞,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偷偷观望台下,众宾客或饮酒或与旁人而语,视线却都聚集在舞台之上的舞者,表情各异。就连皇帝都兴致勃勃的看着表演,还不忘与一旁的云妃交谈两句,估计话题也离不开此时的盛况。

    背景音乐我选取的是《万里的长城》,这首曲子气势恢宏,刚巧适合这种盛大的庆典。我以哼唱的形式让乐师记录下来,当乐师拿到曲谱的时候,面泛桃花,神情异常激动,口口声声说那是少有的佳作,对我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我的反应是,既然不是我的东西,别人再怎么赞叹我也权当忽视,我只要把眼前这件大事应付得体就好了。

    演奏方面,由于不少现代乐器在这个时代都还不叫踪影,我也是听了不下十几二十种的乐器演奏,直到将近崩溃,才最终敲定最满意的搭配组合。而后留下的后遗症是我整宿整宿地失眠,耳边一直都回荡着丝竹管弦的乐声,折腾的我烦闷不已。还好,噩梦已经过去了……

    另外,华丽且与众不同的服饰是一个出彩的地方,可以吸引不少人的眼球,从在座众人尤其是女眷的反应就可以推断出,这是一个成功的地方。尤其是紧致的旗袍显出了少女们婀娜的身姿,构成了一道舞台奇景,为整个表演增添了不少色彩,可称得上是一场视觉盛宴了。

    复杂多变的灯光虽不及现代,但我也已经尽可能地做到尽善尽美。色彩角度的选取是一桩费心费力的事,这差点让相府上下翻了天,居然还有人不满我的行径一状告到姜承风那里,还好有姜承风的极力袒护和帮助,不然这戏还真没辙。我的意思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我可不要拿出随随便便的方案就交了差。毕竟我是打着姜承风的旗号在办事,再怎么也要顾全他的面子。只是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该是他欠我的吗,我怎么还会去处处设想周到,去替他考虑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是他对我纵容的厉害,让我心存感激?想不透……

    演出正按着既定的编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刚重新在后台做了一番督促工作,只觉得胸口有些发闷,正赶上庆典中途的休息时间,我便走到片刻不停盯着台上的痕的身旁,引起他的注意后,我低声说道:“痕,我有些不舒服,先出去透透气,过会儿就回来,你先帮我盯一会儿?”

    “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痕也知道这么多天来我累坏了,所以一直很照顾我,此刻见我露出疲倦之色,更是对我体谅关怀有加。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为不打扰到他人,便轻巧地闪出了后台,未惹人注意。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没有星光的夜空寂静冷清,月亮也隐匿在云里,给人一种孤独的沧桑感。离开庆典会场一切就瞬间暗淡了下来,整个皇宫此刻显得死气沉沉。沿着昏黄的小路,片刻之后,我走到了附近的一个小花园,才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脑子就清醒了很多,人也精神不少。打定主意刚想离去,隔壁的树丛里却传来了轻微的交谈声,一听就知道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大家此时应该都在看演出啊,这里怎么会有人呢?

    我见四下无人,心里又耐不住好奇,便偷偷靠过去。正好黑暗的夜色和低矮的树丛将我掩了个严严实实,却又阻不断我探寻的视线。借着微弱的灯光,不远处的人影依稀可辨。待看清二人的脸时,我全身僵硬,顿时呆若木鸡,瞪大了双眼无所适从。怎么,怎么会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