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煽风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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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何出此言?您莫非怀疑,微臣对您的一片忠诚之心?”大祭司听永祚的话语甚重,立时跪在地上,表白道,“微臣对我主的忠正之心,可昭日月!苍天可鉴!微臣,一介草命,微不足惜,随时愿为圣上牺牲。情愿,肝脑……”大祭司越说越激动,指天誓日,哦,其实此时夜间也没有日,这番表白细想,颇值得玩味。永祚认为,此是大祭司激愤之中,口不择词所致。如同他那想说,为新年“忌口”,急时打住的词汇“肝脑涂地”一样。倒显得他,不容置疑的赤诚之心,真诚有加。

    永祚心既这么想,口中自然也缓和多了,说:“大祭司素日的忠正气节,朕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只是对刚才,你脸色陡变,发现异样情况,却不直言道出,非常奇怪而已。”

    “呵,陛下原来为了此事呀?”大祭司听永祚话已改口,便不再纠缠,恐怕永祚难堪,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讲,“万岁大可放心。微臣刚才发现的异状,绝不会伤害到太后和皇后娘娘,及诸位娘娘。即使对您,也不会直接有碍龙体的。”

    “微臣刚正是因为,此术危害不大,而没有立时道出。反而是考虑到,当众戳破那层窗户纸,不仅会令陛下于私为难,而且担心会影响到朝廷局势。”大祭司把话说的,诚恳而严重。

    令永祚不由得想起,被自己压下去,密而不发的,关于威武伯姜鸿,朝内勾结朋党,朝外操纵地方,奴役百姓的案子。气的猛然一拍桌子,喝道:“说!照实说!朕就不信,后宫势力能大到,危及朕的铁桶江山的地步!要真是大到了,那般地步,也是现在及早发觉制止的好。朕命你照实说,为朕解除肘腋之祸!”

    大祭司见永祚,已经说到这般地步了,只得向上叩头答应“是!”。紧跟着低沉而清晰的奏道:“陛下,如您所见。微臣刚才,在为姜才人加持时,感觉到她身上,一股阴暗之气。大吃一惊,赶忙以伏羲卦术推演,算出姜才人的确在宫内,私下布置了一种暗昧的法术!”

    “什么,姜才人,摆下了法术?难道她要加害皇上嘛?”冯太后闻言大惊失色,打断大祭司的话,急急的追问。转而又拿手点指,厉声呵斥姜才人,“好你个贱人!竟,竟敢,妄图加害哀家的皇儿?!你,你……”冯太后骂着骂着,气息愈来愈急,左手抚胸按住心口,说不出话来,只剩颤抖着手依旧指着姜才人。

    吓得永祚,连声大喊:“太医,快穿太医!”眼瞅着,数十个宫女太监,慌忙的一边答应,一边往外跑。赶紧转头,和冯后一起又是捶胸,又是拍背,宽慰冯太后说:“母后,您可千万宽心呀。您也听到了,大祭司说,不会直接危害到朕的。您千万别太在意了呀。再说大祭司,既能查出来,必有解救之法。”

    “大祭司,你说是不是!”永祚回头,语带逼迫的,喝令他肯定回答,已给冯太后“吃宽心丸”。

    大祭司倒也有些眼色,慌忙连声附和:“圣上所言极是,太后毋忧,微臣绝对可以破此媚术,保万岁平安的!”

    冯太后听到了,有气无力的吁了口气。永祚觉出扶着冯太后的手臂,脉搏霎时缓了一些,稳了一些,也不由的暗嘘了一下。等林掌院赶来,众太医一望冯太后的情形,立即施救。连扎数针,又喂服了药丸,才把冯太后的脉息,完全稳下来。林掌院才长舒了口气,对永祚禀告说:“陛下,太后此病,是急火攻心,内息失调所致。可谓是‘心病’,虽来得快去的快,但一旦发作,无人看护可是极其危险的。以后千万,不能让太后,轻易受到什么刺激了。”

    “朕知道了,朕知道了。”永祚听林掌院,在未来得及询问病状,便做出了准确的判断。便认定他的医术高明,因此对他的建议深信不疑。扭头望了一眼,一旁被太医团团围住的冯太后,想到冯太后刚才的举动,很是感动。多年的养育之恩,点点滴滴,一时都涌上心头,心内怆然,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正当永祚感动莫名之时,听见冯太后呻吟着呼唤:“皇儿,哀家的皇儿。去,你们快去,把皇上给哀家找来!”永祚赶忙拨开人群,跪到冯太后跟前,握住她的手,答应着:“母后,母后,皇儿在这儿!皇儿在这儿!”

    “皇儿呀……”冯太后一只手被永祚握住,另一只手,反过来也攥住永祚的手。凝神注视着永祚的面庞,唤了声多年未再叫过的“皇儿”,眼圈一红,流下了两行清泪,再也说不出话来。

    永祚见此情形,也不能言语了,唯有使劲的握住冯太后的手,望着她的眼睛,用目光给她力量,用目光回报她的感情。

    母子二人,就这样对望凝视着。殊不知以在不觉中,把周围环侍着的太医,后妃,宫女,太监等人,感动的难以形容,在旁边唏嘘不已。

    又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永祚先缓过来,安慰冯太后道:“母后休要再如此伤悲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千万保重呀!父皇见背的早,抛下皇儿和母后,相依为命。一旦您再有个什么闪失,皇儿该如何零丁可怜呢?皇儿实在是想都不敢想呀!所以,您若真疼皇儿,就一定要好自保重才是。”

    冯太后听永祚动情地劝说,再不好继续难过下去,强收了眼泪,忍了悲痛。说道:“皇上怎知哀家的心情呀?哀家已是风烛之年,早不怕什么巫盅惑术,多一日,少一日,又有何惧?唯听不得有人欲害于你——哀家的皇儿啊!”

    “哀家,乍闻大祭司之言,顿觉惊惧非常,怒不可释。想到宫中竟藏有,用心行事,如此险恶歹毒的妃嫔,就感到一阵阵后怕。皇上要想让哀家心安,就务必要依哀家之意,严惩重治姜才人!”冯太后一边儿说,一边眼神锐利仇恨的扫向姜才人的方向。见她已被侍卫,看押在原地,稍稍放心。目光转回,坚定的望着永祚,逼迫他回答自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