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了没有?此事只要成功,就算姜氏不死,她这辈子也别不能再做,着黄裙戴凤冠的梦了。就是她生的,那几个小崽子,也断不可能,立为储君了。你要打定主意,做好选择呀!”冯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冯后,唯恐她的柔慈性格,又上来,让她下不了决心。
此话一出,果然提醒了冯后。使她从初闻计划的惊讶,痴傻,呆愣中,清醒过来。冯后静了静自己的心神,下定了决心,冲冯太后用力点头,表示自己同意照办。
“呵呵,这就好!对了,簪缨,周大人信中,同时让我提醒你,不要过于相信金昭媛。要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平日里该亲近还是要亲近,莫要惊了她。让她觉出咱们对她的疏远,从而防备咱们,甚至迫使她,提前出招儿害咱们。但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防她几分,绝不许,在她跟前吐露半句。知道了吗?”冯太后在对冯后的表现,表示欣慰之余,也没有忘记,把该说的话说完。
“簪缨知道了。”冯后恭敬的答应了。冯后此时,已然明白,若无冯太后和周大人的计谋,自己受宠态势,早晚将朝不保夕。相反,若听他(她)们的,按计划行事,则可以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宠势。所以别看冯后不通世事,缺乏机变,但面对着,一正一反,否泰如天地的形势。她又不傻,自然选择了,听从冯太后和周君正的计谋。
再说了,冯太后是什么人?是冯后的亲姑母。周君正是什么人?是将军府的家臣。在这海深宫廷,他们就是冯后最亲近最值得信任的人了,冯后不听他们的,还能靠谁呢?只要下定了狠心,还怎么可能不言听计从呢?所以,冯后同意了冯太后的计划后,就全面的投入进来,配合冯太后积极准备。
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了。京城里火树莹花,华灯齐明,坊间里内,丝竹之音不绝于耳。熙熙攘攘的人流,接踵摩肩来往于街市间,叫买叫卖之声此起彼伏。各个坐商店家,为招揽顾客,纷纷在自家店门口,搭起一间间用灯笼链接,组成的灯笼棚。灯棚内,摆以大红桌布铺的长桌,上面罗列陈杂着,各自的招牌货物:或是点心,或是布匹,或是各色的真假玉器玩意儿。好一派升平景象!
街市上,比平时多出了许多,衣衫华贵,服色鲜亮的仕女。她们平时都,严守家规,很少出门,抛头露面。只有到了每年上元节这天,才能三三两两,在家长或下人的陪同下,出门赏灯观社火。所以,每到此时,许多士子,就会早早等在街上,希翼能借机,碰见自己心仪的姑娘。他们或是,在向日的文会上,久闻某位佳丽的芳名;或是,在家中的纳聘时,睹见红纸庚帖上自己未婚妻的闺名。凡此类情形的,大都是为见特定的名媛闺秀。
但还有些更潇洒俊逸之人,也夹在人流从中,躲在灯火阑珊处,并无既定的期待,却是在等候上天赐予的机缘。希翼在万人从中,找寻一回眸的惊艳,刹那间降临的钟情,前世修来的姻缘。然而,这种期望与行止,美则美矣,但除了传说中的婴宁,世间真能如斯美丽相遇,如斯完美结合的婚姻,少则又少,了了无几。上元节,留给这群倜傥才子的,往往仅是感伤隽永的回忆。在《生查子》的传唱中,思念那去年人,长恨今年月。
有些人,竟因往年的上元节,偷偷恋慕上了,偶然得恩赐出宫游玩的,宫娥彩女。每逢新年此日,便暗暗地潜在宫墙周围,寂寂的守候,痴痴的等待……
世人对此,多已见怪不怪,连宫廷的护卫,皆已习以为常。对今年在宫墙边儿徘徊的,士子模样的男子,既不驱赶,也不盘问,任由他们围着宫墙边儿走动。一个没留神,就有几名书生打扮的人,飞身跳入墙内。潜行到那隐秘处,脱去长衫,换上夜行衣,两跳三跃的朝,延春宫姜才人的住所,奔去。
到了延春宫寝宫内,几人也未多做停留,只是脚点衣橱,纵身借力,腾空往床幔帐子顶,抛下一包衣物就走。未等旁人发现,便匆匆的逃出宫去。整个事情做的干净利落,漂亮顺当,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自然能如此顺利,除了他们均是,身怀绝技的顶尖好手外,也要得益于,他们事前计划周密,演练得当,路径熟稔的缘故。同时,与永祚帝后陪着冯太后,带领众妃嫔在御览台,饮宴赏灯观烟花,宫内警卫集中在御花园周围,其他地方守卫松懈,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一时宴席结束,大祭司按惯例,上前为众位皇室成员,一一祝福加持。刚开始还一切顺利,当他为姜才人佩戴桃胡饰物时,突然脸色变了一变。大祭司皱了皱眉,忍住了,没有声张,继续为下一位妃嫔祝福。旁边低头等待的妃嫔,没有发现什么变化。加持过了,正在三五成群谈笑的后妃,也都没有察觉什么异样。刚才大祭司瞬间的表现,单被一直暗暗观察的永祚帝发觉了。永祚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觉得印证了自己除夕时,对姜才人的怀疑。
“看来姜才人,果然有问题。”永祚思付着,“但不知,她到底有怎样的问题?朕该如何应对?看来这都得,询问过大祭司才好定夺啊。”永祚拿定主意,等加持毕了,不容大祭司告退,将他留下,问道:“大祭司为何急着要走呀?难道朕宫里的‘东西’,连你都不敢招惹?使你置朕和太后,皇后,及众位宫妃的安危于不顾?欲抛下众人,独善其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