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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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寒地冻,大地一片银白,所有景色,尽被雪掩,河流冰封,行人断绝。

    李继迁选择了一条最近的道路,经肃州、韦州,直奔夏州。日夜兼程。

    数天之后,李继迁一行返回到平夏部地界。一进自己地界,便碰到一队马军在巡边。

    领头的是房当族帐的一个小族长。同时又是本族帐小军主。他一见李继迁,慌的礼都忘施,一把拉住李继迁的马缰,胡乱嚷嚷:“官爷呀,你跑哪去了?继筠大帅归天。。。。。。”

    李继迁仿佛听到晴天霹雳,摇晃一下,啪地抽了这个军主一鞭,怒吼:“胡日骡!”

    “官爷,这种塌天大事,小的怎么敢胡乱叠龟壳。。。。。。”小军主委屈地辩解着。

    其实,不用他辩解,李继迁也意识到这是真的。他只不过是不能相信。他出门时,三哥还壮实的象头野牛,羡慕地送他几十里地,说是要不是身不由己,就跟他一块去远行。怎么说没就没了?是天神的召唤还是恶鬼的侵害。。。。。。

    李继迁顾不上多想,打马向夏州城飞奔而去。

    李继迁的马是宝马,加上他没命地催马,很快就将李大信等随从甩在后面。

    前面出现一片原始森林,漫无边际,森林披冰挂雪,冷肃森然。一条驿道穿林而去。

    李继迁打马入林,跑到森林深处,突然一条绳索自天而降,拦向李继迁的脖子。

    如果拦住,他是必死无疑!

    好一个李继迁,在骏马的飞奔中,居然一侧身,来了一个镫里藏身不说,还反手抓住了绳索,用力一拉,从路两边的树上坠下两个人来,惊呼与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原来,有人在此设下埋伏。埋伏在两边树上,等狂奔的李继迁来到近前,突然垂下绳索,想用绳索,一下勒住李继迁的脖子。将他勒死!

    想不到,这么狠毒而巧妙的突然袭击,都被李继迁逃过。

    李继迁的马又向前冲数十尺才站住。

    李继迁回头一看,路边树林中冲出十几条猛汉,有的在察看从树上掉下来的人,有的在惊异地望着他。显然是不敢相信,一个人在那种千钧一发之际,不但能躲避而且还能还击。

    李继迁也惊出一身冷汗,马打盘旋,喘息着望着袭击者。

    在这块蕃汉羌戎犬牙交错的土地的交界处,许多人都是双重身份。日子好过或没机会时,他们是老百姓,日子不好过或有机会时,他们就是马贼强盗。

    特别是党项族的生蕃和某些吐蕃人,遇到机会就会抢劫。

    但一般情况下,都是只劫财不伤人。

    在治理有方的平夏部腹地,这种有预谋直接要人性命的举动,实在不多见。

    李继迁见这些人是党项打扮,以为是他治下的生蕃,怒吼:“你们的心被蛇毒浸了?怎敢如此阴险歹毒?!你们是哪个族帐的?不认得李继迁吗?”

    袭击者的回答是,突发乱箭。

    李继迁大惊,若是蕃人没有不知道他的,就是生蕃听到他的名字,也是顶礼膜拜。没想到这些人听到他的名字,反而箭矢对答。他急中生智,就地取材舞起手中尚未丢弃的绳索,织成一张防护网,护着自己和马,磕马后退。

    李继迁后退,那些人狂追不舍,边追边射箭,眼看着李继迁就在伤在乱箭之下,远处来路上隐隐响起马蹄声。

    袭击者听到了,立即兵分两路,一路加紧追击李继迁,一路隐入路边的树林中。

    李继迁见势头不对,知道袭击者要伏击落后的李大信和他的随从,便顾不得保护他的宝马了。一提马缰令马人立而起,马被乱箭穿身,悲嘶着轰隆倒地。

    就在这一刹那,李继迁已经取下雕弓,伏身马后,箭如弩发,连续不断,六七个追击者惨呼着连连倒地,剩下四五个掉头奔逃,也无一幸免。

    李继迁长出一口气,射出一支响箭,越来越响的马蹄声,应声弱了下来,并遥遥传来呼哨声,表达了李继迁能懂得的意思。

    李继迁没了后顾之忧,果敢地从马后越出,冲到被他射杀的那些袭击者身边,取出他们箭壶里的箭,补充了自己的箭壶,窜到路旁林边,绕树穿林,杀了回去,听到林中一片惊呼奔逃声,顺着声音射几箭,居然也有惨叫扑跌声。奔逃的声音越发急忙慌乱。

    李继迁没有继续追击,靠树喘息,从怀里取出一个鹿皮囊,喝了几口酒,定了定心神,又发出一支响箭。

    不远处骤然响起马蹄声,前面是匹探马探路诱敌,然后才是李大信带着五个随从伏鞍驰来。

    到李继迁面前,李大信滚鞍下马,急忙察看李继迁,五个随从不用吩咐,警戒的警戒,搜索的搜索,检查战场的检查战场。训练有素,有条不紊。

    李大信一把夺过李继迁手中的酒囊,猛喝了两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才心有余悸地埋怨道:“再急也不能一个人跑,多悬。大首领走了,你要再没喽,让咱们倚靠谁?”

    李继迁道:“别多话了。此处不能久留,通知后面的人马赶紧过来,得赶快离开。”

    李大信便手插嘴里打呼哨。李继迁回到自己马的身边,神情肃穆地解下马鞍、马缰等一切羁绊。

    过来一个随从禀报:“官爷,没有一个活口,全是一箭穿心或一箭穿喉。”

    李继迁点头:“身临危境,自然下的是死手。能看出来是哪个族帐的害群之马吗?”

    随从困惑地说:“很奇怪。穿的是咱蕃人的服饰,却汉人蕃人吐蕃人什么人都有。”

    “这倒日怪。。。。。。”李继迁也困惑起来,但立马有了决断:“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鹘飞有影,雁过留声,若是冲咱来的,早晚会水落石出。可惜咱的宝马了。天不早了,焚烧是来不及了,抬到道边用雪葬了吧。苗头不对,要有灾难,咱们得连夜赶到夏州城。”

    几个随从将马抬到道边用雪埋了,幸好带的有备用马,一行人又整装上路飞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