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舒也不等他道出,就说,“不可以,你只能选过别的。”
支枕道,“既然你也猜出来了,不如告诉她,我想你用你的妻子来换。”
易莺一听,火冒三丈。好你个北方蛮子,竟敢将我堂堂一国王后当成可以随便交易的东西?却又想知道自己丈夫是怎么看的,他之前承认,她是他最宝贵的东西,倒还觉得过得去吧。你心里总算有我。遂转头努着嘴看着他怎么答话。
“她是王后,换不得,你选别的吧?”
易莺心头一颤,嗔道,“若不是王后,就能换了是么?”
徵舒道,“我没有这样说过,你不要胡闹。”
支枕笑得乐了,说,“这还不容易,你回去把她废了另立他人做王后不就得了么?”
徵舒一本正经地道,“按我们属夏国的宗法,王后不是说废便废的。”
易莺突然一个转身,把徵舒从马上推了下去。白鹤见主人落马,腾起前蹄嘶鸣一声。易莺勒了下马缰,道,“乖乖马儿……不要乱动,你的主人坏,从此之后你便是我的了,我是你的新主人,要听话。”说着就去轻抚它的马头。白鹤竟真的被它哄好了,不再乱动。
那边支枕指着徵舒哈哈大笑,“老婆推老公,好看得紧,看来王后殿下真的打算跟我走了。你还不着急么?”
徵舒“哼”的一声,便撇下易莺,过去看那匹黑马。见它毛色深黑如墨,双眼视人时像是要喷出火焰来。徵舒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将它的整个体格看了一遍。之后就上前去给它松绑。刚解开第一条绳子,黑马突然对着徵舒的肚子就是一蹄子。以徵舒的身手,这一蹄随便都可以躲得过去,而他却并不闪避,一声不出地挨了它的一击。
易莺吓得差点失了魂,将刚才的怒气也忘了大半,着急地问道,“夫君怎么不闪?”
徵舒又往后退了两步,回头对易莺道,“我死不了。”再没第二句话。
易莺气恼,人家对你好,你还不领情!既然他说他“死不了”那原来的怒气就全都涌了上来,“死不了就好,免得哀家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寡妇,被天下人耻笑。”
两人都在赌气,易莺却觉得奇怪,怎么我跟他好端端的,却突然拌起嘴了?事情都是因她想找浴池泡个澡而起,便是有些许懊悔。我早就该想到行军打仗,连活下来都成问题,就不应该再奢求这些享受了。
但要开口向他认错,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徵舒听了她这两句没好气的话,别过头去,对支枕道,“它叫什么名字?”
支枕道,“不是告诉过你,它没名字的么?”
徵舒冷冷地道,“怕是你不知道而已。”你这个杀人狂。转去对黑马道,“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黑马身上的绳子还在缠着,支枕命十几个人用力拉扯,才没让它得跑了。黑马退了两步,眼睛直直地盯着徵舒,不知道是戒备还是好奇。
支枕道,“你还要给它起名?难道是答应我用你的妻子来换了么?”
易莺直直地看着徵舒,看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徵舒道,“我说过不换,便是不换,但这马我是要定了。”
支枕道,“哦?为什么?”
徵舒道,“因为现在只有我才能驯服它。你不行!”
支枕唉叹一声,道,“我看你定是跟你妻子吵架,怕她今晚不让你上她床,才没事找些无聊之事来瞎折腾罢了。不如这样吧,美女我们部落里也有的是,虽说比不上你妻子般的人间绝色,但暂时解解渴还是可以的。今晚我就带你去任由你挑多少个,你道如何?”
他话音刚落,易莺双脚一夹,白鹤直直地向他撞了过去。即时将他撞得飞出两丈,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嗷嗷叫疼。再去看徵舒,见他也不理自己,前去继续给黑马解绳。那十几个拉着黑马的陌夷人见支枕被撞翻在地,都赶紧过去相扶。
黑马不再踢徵舒,乖乖地让他帮自己解开束缚。
“好了,你自由了,”徵舒道,“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嗯,就叫黑影吧。”又抚着它的头轻轻唤了两声,“黑影,黑影……”
黑马似乎并无异议。徵舒看了看,突然翻身骑了上去,黑马也不动。支枕坐起身来,竟忘身上痛处,说,“它怎么了,为何不抛你下来?”
徵舒得意地一笑,“早说过,我可以驯服它。”
话刚说完,黑影突然腾起前蹄,立得几乎垂直,马声嘶叫得把耳朵都刺疼了。徵舒忙紧紧抱住马颈,才不至于从马上摔了下来。支枕见了哈哈大笑,“它原来是养精蓄锐,想一把将你摔得半死不活呢?”
徵舒似听不见,摸下马脖子想把它哄安静了,却哪有这么容易?黑影前蹄落了地之后,就四蹄如飞地向着一处斜坡奔去,一时蹬前腿一时起后腿,把徵舒巅得屁股似被炸开了一样的疼。却咬紧牙关,死死地揪住马鬃。
易莺脸色大变,赶紧趋马追了上去,喊道,“夫君。小心!”危急之下,对他早就生气不起来,只担心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