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并非不能躲过。”庭都士指着前面的石桥说,“过那桥的时候,只要你脑袋里没出现情人的影子,厄肯妮亚就不会猜到你和谁是一对,诅咒也就无从谈起了。”
“你这样一说反倒有点难办了。”安妮卡忧郁地说。
“那就听我的!”庭都士高声道,“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通过石桥,男孩女孩要分开,注意力集中在旁边的人身上,彼此说点不着边际的废话。这样厄肯妮亚就会被迷惑,经过孔雀河的洗礼之后,你们就再不用担心受到诅咒了。”
短暂的噪乱之后,孩子们纷纷表示准备好了,庭都士下令出发,车林大喊“库尼我爱你!”率先冲向了石桥。
大家一哄而上,彼此胡乱倾诉着衷肠,惊狂的马蹄隆隆地踏过桥面,队伍像洪流一般涌过了宁静而可怕的石桥。回望幽静的厄肯河水,情侣们像是躲过了一劫,额头冒着汗,有说有笑地并马拥抱在一起,彼此嘲笑着对方的胆怯,自己却还是心惊肉跳,余悸难平。
第二天早早地启程,经过半天跋涉,午后时分队伍到达了孔雀山口,地势陡然升高起来。放眼南望,在白桦林背后躲躲藏藏跟了一路的孔雀河,此时终于现出了圣洁的面孔!那宽广而曲折的河面,那和平而宁静的水流,仿佛月神遗落人间的珠光发带,又如*的少女般恬静和娇羞,她安卧在起伏跌宕的崇山之间,像一个历经千古,永不消逝的梦想!
“伟大的女神安提莉娅,展开你温存而智慧的手臂,拥抱这些幸福的儿女吧!”
庭都士呼唤惊醒了沉醉的众人,情侣们的欢呼冲破了重重的流云,在山谷间激荡起来。
下了山坡,情侣们沿着河畔扎下营盘。因公务在身,午餐过后,谷蠡王把近百名士兵交给车林,并挨个祝福了那些魂不守舍的情侣,然后带着另一半士兵折向北去,奔向了迷雾缭绕的孔雀山口。
夕阳映红了河水,白桦林沉寂了下来,山坡下的营帐落满了晚霞,河岸的篝火却寥若辰星。喧闹了半日,情侣们三三两两地相依在水畔,润色着不同的爱情故事。一轮满月早早地爬上了山尖,归巢的鸟儿欢腾起来。丹娜坐在石头上,下巴枕着库尼的膝盖,河水将夕霞的光辉摇曳在她脸上,一波笑容正清清浅浅地荡漾开来。
“库尼,有件事情你或许会觉得可笑。”
“说来听听,”库尼懒懒地说,“我正好想大笑。”
“父亲只带母亲来过一次,回去后她就怀孕有了我。”
“没感觉有什么好笑。”
“听我说完――父亲对月神许愿说想再要个女儿,结果他有了我。可他对我一点都不好,我也很讨厌他,你看,这是不是莫妮亚的讽刺?”
“莫妮亚管不了这么多,桑尼的事情就够她烦了。”
“是啊,父亲那时候很爱她,可后来就变了――母亲说男人都会变,你也会吗库尼?”
“可能全是这样――”
“你在说什么库尼?”
“哦,我是说可能不全是这样。”
“你的心思没在这。”
“我再想是不是该建所房子,这样我们每年都能来这。”
“我母亲也有这愿望,可至今没能实现。”
“你看,我总比单于要好些。”
“别得意库尼,是个男人都比他好――可是我们用什么建房子呢?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这里有的是树枝和长草,我已经有想法了。”
女孩即刻来了兴趣,跟他跑到林子里去砍树枝,不久抱回了大堆的枝干,铿铿坎坎地忙碌起来。因为拒绝了所有善意的帮忙,天色漆黑时小屋才竣工。四根长桩支起了屋角,一排粗干抬起了阁床,劲枝和长草铺作了顶棚,横枝与垂草编成了垣蔽,垣蔽上竟是窗帘门板一应俱全。送走了参观者,库尼铺好皮褥竹席,丹娜趴在窗口上凝望幽凉的河水,思绪随风飘来荡去,竟分不清眼前经历的是现实还是梦境。
劳累让小憩变得异常舒适。远处终于飘来了肉香,伊夫罗的尖嗓子在门外响起时,库尼这才感到饥饿像河边的蚯蚓一样淘空了身体,好像站起来就会散了架。
晚餐让大家等了很久,情侣们已经玩得筋疲力尽,狼吞虎咽之后就各自散去,回到各自的角落,迫不及待地享受那美妙的春宵一刻了。库尼和丹娜照例为月神献了燔祭,之后去安妮卡帐里聊到了亥时将尽,此时已月近中天,丹娜拉起库尼匆匆告辞,跑回了河畔。
库尼第一次见到完全*的丹娜,这时候,她踏碎了明媚的月影,脚踝已没入波光摇曳的河水中。大概安提莉娅对这女孩过于偏爱,竟把全世界的美丽集于她一身。那骨感而轻盈的肩膀,那纤细而有力的腰肢,那丰润而妩媚的臀丘,那修长而妖娆的双腿――在星辉潋滟之下,她像个女神,迈着圣洁、庄严的步伐走向河心深处。水面渐渐及腰,她忽然转回身,两座稚嫩的胸峦像河水般荡漾起来。
“库尼,你是在看我摸鱼吗?”
库尼早已垮掉,胡乱脱了衣服,被凉风一吹,魂魄飞到了九霄云外。本以为是风姣雨怯的别样风景,没想到她如此平静娴雅,落落大方,把一切开放在面前,毫无顾忌和保留。库尼反倒羞红了脸,脚下飘飘的,好像随时会被河水冲走。丹娜将他拉到面前,娇媚的笑。
“小色鬼,要不要我摸条鱼给你看?”
库尼浑身战栗,一把搂她入怀,只恨没生出河蚌的两只盖子,不能把她锁在身体里好好消磨。丹娜静静地笑,放任他*的亲吻,温柔的水波荡漾在肠腑之间,将感知拨弄得无限细腻,于是灵魂渐渐飞升,飘上了烟波烂漫的星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