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钰涵听了心中咯噔一下,面露疑色,眉头一皱道:“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说?”虚耗鬼听了,连连摆手,顿了顿道:“陆丫头,以我的眼力看的出来你天生乃是玄阴之体,身上灵气逼人,如若阳刚之体与你相处,必会达到阴阳调和的功效,但是,这臭小子如今修行了我的鬼冥真元,已经铸炼冥体,隶属阴性。”微微的叹了口气,接着道:“如果你此时再与他相处,受你天生玄阴之体的影响,必会带着他全身阴元游走,最后必然会导致他经脉错乱而死。”WWW.soudu.org
陆钰涵听了虚耗鬼这番话,心中悲苦万分,难道这一世上天真的要她孤独终老,那脸颊上的清溪渐渐又澷出水花,看的虚耗心痛不已,他似乎看穿了这小丫头的心思,轻轻的安慰道:“丫头,你也别伤心,只要你能练得你身上的玄阴灵气收发自如,或是这小子铸就wWw.纯阳之身你们便可朝夕相处!”说着还带着戏谑的眼神调侃道:“到时候,你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媒人哦!”“前辈——”陆钰涵此时听了虚耗鬼的戏谑之词,心中羞涩,脸上像是绽放出了一朵鲜艳的海棠花。
“钰涵!”又是一阵呼喊,此时的雨已停,那声音顿时清清楚楚的传入二人的耳朵里面,听那声音好像已经离这清善观不远了,那虚耗鬼转身扫了一眼正在老僧入定的历晓寒,眼中满是疼爱之色,对着陆钰涵说道:“你去见你娘吧!记着千万不要告诉她你见过我,还有不要让他见到臭小子,否则——”说道此处,他微微叹了下,接着道:“算了,你只要记住千万不要让他见到臭小子!一定要谨记,好了,我必须得离开了,你多多保重。”然后只是一阵黑色的旋风挂过,旋风过后,再也没有那虚耗鬼的身影,昏黄的烛光中,两个身影轻轻摇曳,微风吹过,顿时一片破碎。
“历公子,虽然我知道你听不到,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你真的是第一个对我好的男子,如今我即将离去,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块从小伴我长大的玉佩,我现在把它送给你。”说着从身下解下一块翠绿色的碧玉,那玉上左边一面刻着璇玑二字,一面刻着刻着苍天二字,两条相濡以沫的小鱼正依偎在一起。将玉佩系在历晓寒身上时,眼中满是留恋之色,拾起跌在地上的墨信剑,右手真元运起,一掌击在神像侧面,那神像便“嗡”地一声转了个半圆,陆钰涵手持墨信剑飞身而起刷刷刷地在神像背上刻下了几个大字,转身走出。
此时的历晓寒只觉得全身如坠冰窖,寒冷无比,全身经脉都散发出一股寒彻心扉的的严寒。他咬紧牙关,强忍痛楚,按照虚耗鬼教他的《血冥真经》的心法,慢慢的把虚耗鬼输到自己体内凌乱的鬼冥真元归融入到自己的紫田气府之内然后再分道四肢,全身,运行后再纳入丹田,全身的痛楚立时减去一半。
也不知多久过去了,是几天?还是几年?都无从得知,历晓寒只觉得全身的真元如同百川归流般地冲破自己的紫田气府,那股阴寒的真元由头顶的百会穴下流到四肢,再由四肢到脚底的涌泉穴,再由涌泉穴反射着沿着原路返回,途中经过大小经脉最后慢慢的沉没在紫田气府之内,那股阴寒的真元汇在紫田气府之后,慢慢的旋转起来,形成一个银色的光球,那光球不停地旋转,当旋转道巅峰的时候,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道小型真元,如划空的利剑,闪电般蔓延全身。
历晓寒此时已经觉得不是那么冷了,心知此法可治这阴冷的痛楚,便不停的按照《血冥真经》上的运气方法,不停地催动真元游走在全身,这过程周而复始的运转着,身上那种阴冷的痛楚也越来越轻。此时的历晓寒只觉得全身上下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真元似的,这真元忽上忽下,左左右右,一会儿有形一会儿又化为虚无,像是个调皮的孩子,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清凉凉的舒爽感,他耳边听到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声音,偶尔几声夜莺的动听啼叫划过长空,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谐静谧。
与此同时,魔宫当中却是朗朗星空,金黄色的宫墙,琉璃瓦不时反射出一丝光芒,两个铜人跪在地上,手中捧着长明灯,金制的香炉之上一丝青烟若有若无,慢慢地向上飘着,整个大殿之内全都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只是那墙上那一副古老的画卷稍显突兀,那画卷早已黄斑鹤立,黑墨黯淡。那画上一个女子玉手摘寒梅,盈盈嘴边嗅,只是那女子脸上一片水渍,模糊不堪,也不知是人为?还是不小心,众然如此,也掩盖不住那女子的绝代芳华,一袭罗衾,如着玉装,如雪长发宛如九天瀑布一般垂顺而下,将那浩渺的明月光华也都尽皆掩盖了。
“弄影,我们的儿子晓寒已经长大了,这十八年晓寒都很乖,我告诉他你已经死了,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虽然晓寒都没向我问过你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他过的很苦,很多次我来看你的时候我都看见他偷偷的在苦,大声的喊着娘亲。”声音已经哽咽,画前一个身着帝服,气质逼人的中年男子款款而语,声音深情而沉缓,伴随着那深情话语,两行朱砂泪瞬间滑落。那男子轻轻拭干了眼泪,沉声道:“今日好不容易来看你,就不说这些了,弄影,你告诉我,十八年前你为什么不辞而别,害的我日思夜想,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每天夜里做梦都会梦见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你知道吗?晓寒的体质很奇特,连若仙台上的天剑都拔出来了,这个臭小子尽然怕我责罚,跑到人间去了,也好,这样可以多见识一点。弄影,你等我将帝位传给晓寒后,我便去人间找你,好不好?”大殿中一时安静至极,画像当然不会说话,中年男子微微摇头,轻声说道:“弄影,这些话我都对你说了十八年了,可是你每次都没回答我,算了,夜已经深了,你还是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陪你。”说完,便走出殿外,一阵微风将那画像吹动,仔细瞧去,一滴晶莹的水滴顺着画像中那宛若仙子的眼中流下,划过脸颊,沿着画卷轻轻落下,滴在那蜡烛之上,发出吱吱的声响,与那烛泪一起悄然落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顺着那残破的屋顶射在历晓寒身上,顿时温暖一片,历晓寒微微张开眼睛,却发现已是翌日清晨,耳边那灵鸟不停的欢声歌唱,山中的天气变化莫测,明明是艳阳高照,但是那冷冽的寒风却是呼啸而过,吹在脸上冰凉一片,但是历晓寒却是感觉如沐春风,舒爽无比,透过屋顶的残破看的出天空一片碧蓝,阳光再树梢间灿烂的闪耀着,回想起昨夜的经过,却好似作了一场大梦,但是那被剑气炸出的深坑,腰间别着那奇怪的玉佩却是真真切切。那神像上十六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候君未醒,至亲来寻,留玉为信,后会有期。”历晓寒茫然起身,拾起墨信剑,用布条绑在身上,手中折扇啪的一下打开,唱着歌谣悠哉游哉便下了阴山。
“四色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这金陵城果然名不虚传。”历晓寒此时已经进了金陵城,杨柳依依,湖面波光粼粼,宛似一面铜镜,远方的山色倒映再玄武湖中说不出的优美丽人,不由得赞道。
“走开走开,府台大人过道!闲人回避!”历晓寒此时正在沉醉于这美丽的湖光山色,却被一个凶神恶煞的黑脸汉子,蛮横的将他一把推开,一片雅兴瞬间一扫而空,弄的他好不生气,却又不好发作,毕竟是自己挡了别人的道,仔细打量了下,呵好大的排场,八台大轿,光是打着仪仗的人历晓寒数了下就有十五、六人,后面还跟着许多不同服饰的人。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这么多人。
他疑惑不解拉住路边一个小兄弟,稽首问道:“小哥,打扰一下,这些人是要去干什么啊?”那小兄弟上下打量了一下历晓寒,见着公子手上折扇轻摇,玉箫别腰,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背后背着一把三尺长剑,英武不凡,不像是坏人,便了还礼,说道:“公子应该是外地人,不知道也不足为奇,今天是我金陵城举办的医仙大会,到时候金陵第一神医柳申仪柳老先生将会在弦歌台亲自为人整治恶疾,很多名门望族都是冲柳先生去的。”那小哥顿了一顿,却没了下文。
历晓寒刚听的起劲,却被半路打住,心中好不难受,急忙问道:“小哥为何不接着说下去,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小兄弟连忙摆摆手,笑道:“公子说笑了,我并非由难言之隐,只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到底是何事?小哥还请速速道来”
那小哥叹了一下,说道:“那柳神医为我金陵百姓整治疾病,对着穷人却是分文不取,对着达官显赫却是一治千金,然后将这些诊金全数捐给我金陵百姓。”历晓寒听了也点点头赞同,赞道:“这柳老先生品行高洁,乃是我辈楷模,可这有何奇怪之处。”那小哥笑了笑,缓缓说道:“公子莫急,听我慢慢说,那柳老先生悬壶济世,却是有一代大贤的风范,只是日前听人说到日前有一位贫苦女子前去求柳神医救她丈夫,却是吃了闭门羹,那女子抱着自己的丈夫,在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柳神医却是无动于衷啊。”“嗯?”历晓寒满心疑问,这柳神医不是悬壶济世,又怎么会见死不救?当下立刻向那小哥问道:“小哥可知这各种缘由?”那小哥也是无奈的遥遥头,以示不知。
历晓寒满心疑惑,却是一心想见见这柳神医,当下匆匆地与那小哥道了别,问清方向,便急急地向弦歌台行去,还未走近,却发现一个高台突兀其中,台下人山人海,好不热闹,果真一个女子抱着一个满面病容的男子,跪在弦歌台前,他刚想上去查看,却被人群一挤,耳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回响:“柳神医柳先生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