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子,又一个不自量力的傻逼。”细高男瞬间笑容凝结,扭头打量缓缓走到身边的不速之客,挺苍白的脸庞,模样挺耐看,一身廉价出现在这里很刺眼,但稍稍打扮一下气质上就不会输于他们这种出身高贵的贵族,与这样一个挺人模狗样的穷人玩玩,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糗事,细高男转头向耳环男笑了笑,道:“怎么样?熊子,加多一个有问题么?”
“多多益善,”耳环男耸着肩膀邪笑,“快一个月了,连一次精也没遗,那玩意憋得难受,难得放松,就不妨彻底一点,这小鳖犊子禁不起折腾,正好他做替补,否则上不去下不来的更他妈憋屈。”
细高男咧着嘴狂笑,对这位死党的男女通吃他一向是敬而远之,他宁可憋不住打飞机,也绝不会去触碰男人的那地方,恶心。
施施然而来的施少暄微笑着看着两个典型的纨绔大少嘿嘿淫笑,宠辱不惊,对于一个时刻徘徊在别人、或自己生死边缘的人来说,某些言辞上的侮辱就像用橡皮刀砍人,有触觉,但不至于伤筋动骨,可以无视。
“想玩我?”施少暄笑的阳光灿烂,“恐怕你们玩不起,很贵,超乎想象的贵。”
“玩不起?”耳环男笑的张扬,笑的肆无忌惮,似乎碰到了世界上最搞笑的冷笑话,“在东北这一亩三分地上,用手指头挨个数,还真就没几个我玩不起的人,或物。”
施少暄耸耸肩,瞥了眼挣扎难起的轩辕尚逍,皱皱眉头,后者满嘴血渍,望着他牵动嘴角勾出一抹苦笑,哑着嗓子道:“来根烟,突然很想抽。”
施少暄掏出一支身上的普通蓝翎,打开火机点燃,然后凝视着轩辕尚逍被挤过人群的书香美女抱到怀中,用一张纸巾轻轻擦拭嘴角血痕,暗自叹息一声,走过去将烟递给轩辕尚逍,少年深吸一口,然后一如既往的呛咳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向施少暄点点头,苦笑道:“看来我还真是与烟绝缘,这玩意挺辣。”
“习惯就好了,”施少暄笑道,“当然,能不碰就别碰,一旦上瘾就很难戒掉,像爱情,容易沦陷。”
轩辕尚逍回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脸色交揉紧张和疼惜的书香美女,转回头狠狠的吸一大口,意外的是这次没有呛咳,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与享受或过瘾遥不可及。
耸耸肩,施少暄对他的偏执,或者说是坚持淡然一笑,点到为止,他不习惯于对别人的决定指手画脚。
“怎么说?”耳环男扬起脸猖狂大笑,指着施少暄,道:“傻逼你千万不要考验我的忍耐力,我的耐心一向很差劲,老实讲,我就是要玩你,往死的玩你,不管你是否同意。”
“是么?”施少暄含笑走回到细高男和耳环男身前,在一旁桌上提起一瓶叫不上牌子的山寨红酒,叹息一声,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酒瓶砸到狂笑的耳环男半扬起的脸上,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凝滞,酒瓶破碎,鲜血随着同样嫣红的飞溅酒液一同标出,耳环男先是满脸的难以置信,继而捂上鼻梁塌陷的血脸似乎在确认,最后轻微的疼痛渐渐扩大,演变成撕心裂肺的剧痛,惨叫着捂脸跳脚痛呼,施少暄凝视着血流满面的耳环男,掏出镜布擦拭镜片上的酒渍,叹息道:“忘了告诉你,我这个人有个很卑鄙的小毛病,很喜欢睚眦必报,而且,能够抢得先机向来不吝啬下狠手。”
满场先是静寂,随即大声喧沸起来,这种突然之间的形势逆转,充满了不可预知的戏剧性,刺激的血液中充盈叛逆和嗜血的红男绿女们错愕之后更加热烈的起哄和助澜,这种没有经过鄙俗的对骂而直接就切入正题的刺激场面可不是轻易就可以见到的,不加加油助助威实在对不起场上双方主角的激情演绎,潜意识中更希望为这剑拔弩张的形势再加一把火,越旺才越有看头。
角落里,捧着高档葡萄酒的鲁七惊异的看着颇具震撼力的一幕,然后笑笑回头向手下道:“看看,这种人渣类的会玩突然袭击的男人,才配混江湖,充脸面耍清高的白痴迟早会被淘汰。”
身后三个彪悍野兽派理解的点点头,眼神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注视着戏剧的进一步发展。
“妈的敢玩阴的,”耳环男一旁的细高男错愕恢复之后大骂道,“我扒了你的皮。”这家伙操起旁边的一把餐椅作势就欲扑,这种小人物意料之外的突然举动,彻底的激发了他血液里的疯狂因子,怒愤交织的眼睛像伺机而噬的野兽,红通通的挺吓人。
施少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wWw.的撇撇嘴,扭头看向二楼趴在栏杆上袖手旁观的董天元和孙连成,笑道:“看戏还要买票钱,你们就好意思作壁上观?”
孙连成揉着眼角笑了笑,一旁的董天元苦笑摇头,道:“难怪他有恃无恐,原来将我们都他妈的算计进去了,奸诈狡猾的王八蛋。”
“赶快搞定吧,”孙连成凝视着现场笑道:“否则惹急了这混蛋,一旦刀锋闪现,你和我都脱不了干系,事情闹太大虽然不至于焦头烂额,但毕竟麻烦。”他的双眸凝视着站在宛如恶狼一般的细高男身前仍然淡然自若的施少暄,笑意里也有些阴冷的味道,他和董天元一样,对血都有本能上的适应感,尤其见到别人流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会抑制不住的跳跃起兴奋的舞步,比给一个年少貌美的二三流女明星破处还要容易达到兴奋点。
一直以局外人默然注视情势发展的帅气男突然快步走到细高男身旁,拉住细高男操起餐椅的手臂,在后者诧异的视线下微微摇摇头,然后拉起摊在地上哀嚎的耳环青年,略一观察伤势,摇头叹息一声,冷冷道:“早知道你们两个这般张扬猖狂,老头子说破天我也不会带你们两个出来,丢人丢到家了。”
两个桀骜不驯的家伙顿时噤若寒蝉,耳环男连呻吟也刻意收敛压低,彰显出帅气青年的绝对权威,“回去都给我乖乖闭紧嘴巴,鄯熊,无论如何也不能向你家老头子吐露一丝一毫,否则以他的护犊和火爆脾气,指不定生出多大的祸端,赵易水,你也给我老实点,老头子们送我们去部队军训,本意是希望提升我们本身的体质和格斗技巧,不是现在这样耀武扬威,你们两个二逼不经过点挫折永远也不会懂得低调和内敛。”
耳环男鄯熊捂着鼻梁唯唯诺诺,犹豫半天,才提足勇气轻声问道:“天哥,就这么算啦?是我莽撞不假,但也没必要在一个二愣子面前忍气吞声吧?我咽不下这口气。”鼻梁塌陷,使他说话时气流流通不顺畅,他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令人胸闷。
天哥狠狠的横了鄯熊一眼,后者立即垂手后退,随即天哥将视线投到好奇微笑的肇事者身上,虽然他对这个穿着低俗的青年有着潜意识里的警惕性,但施少暄的平淡笑容令城府深沉的他也不由心中微微升起怒意,冷冷一笑,道:“哥们好阴的手段,怎么说?揍了人可没有随便置身事外的道理,给个说法不难吧?”
施少暄含笑看了他一眼,随即牵住缓步走来的静竹的小手,很含蓄的摩挲几下,很有趁火打劫的嫌疑,静竹温柔恬静,只是浅笑盈盈的横了他一眼,娇媚的让人心颤。
就在这时,几个彪悍的黑衣西服男突然走近案发现场,冷冽的眼神看着站成一堆的三个面相各异的青年,不语不动,随后一脸人畜无害笑容的董天元走到三人身前,笑道:“就这么算了吧,今晚的消费我买单,交个朋友比结个敌人要划算得多。”
“你算什么东西,配和我们交朋友?一群傻逼,单挑还是一起上?”细高男以他独特的嗓音尖锐的叫嚣道,眼神在几个体型很唬人的西装大汉身上扫了几眼,轻蔑的神态一览无余。
天哥这次没有装腔作势的制止,冷笑着漠然看着董天元,双眸的阴冷一闪即逝。
红街酒吧门外。
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凯雷德悄然停下来,从车里走下一位一身阿玛尼灰色西服面貌清雅俊逸的中年男子,上唇蓄留着短短的胡须,体态雍容,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青年,身上的白色长衫是那种复古的纽襻结构,脚下的黑布鞋也如出一辙,打扮的不伦不类,低着脑袋,双目瞧向地面,而且半眯半张,像没睡醒。
中年男子仰头看了眼红街酒吧霓虹闪烁的招牌,叹口气,缓缓的走进酒吧大门,瘦弱青年脚步不停眼不旁视的追随其后,亦步亦趋。
走近被好事者围得水泄不通的肇事现场,中年人左右看了看,扭回头像瘦弱青年苦笑道:“禹岚,看看,这就是中国人的劣行根,对推波助澜煽风点火情有独钟,只要不殃及自己,总希望火越烧越烈,试图寻找一种畸形的刺激,其实根本就是一群疯子加白痴。”
瘦弱青年禹岚抬头面无表情的笑了笑,僵硬的笑容看在眼里极其勉强,而且,很假,假的令人浑身不舒服,随后,禹岚左右扭着脖子向人群中挤去,瘦弱的身躯在拥挤的人群中竟然畅通无阻,被挨着碰着的闲人痛叫着向后瑟缩,而且,似乎连站稳都很困难,跌跌撞撞的脚步轻浮,一片国骂纷纷响起。
角落里原本闲逸看戏的鲁七一眼瞥到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脸色一变,放下酒杯站起身子,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操,这尊大菩萨怎么有闲心趟这摊浑水,三秃子,马上通知二爷,这尊菩萨我们侍候不了,请他亲自出面摆平吧,咱们底子薄,折腾不起。”
一个头顶油光铮亮的家伙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随口道:“七哥,谁呀?长的倒是挺像个大人物,值当劳烦二爷么?”
鲁七一脚踹翻二秃子,骂道:“王八蛋,让你打你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出了事情搭上你妈那个骚货也承担不起。”说完,转头重新盯住中年男子,一副惊魂不定的紧张模样。
中年男子对此置若罔闻,面容似水的缓步跟在禹岚身后闲庭信步,转眼间通过人群来到对峙的现场,眼睛四顾扫了一眼,在天哥身上稍一停留,然后径直走到轩辕尚逍身前,蹲下身从书香美女怀中揽过轩辕尚逍,仔细看了看伤势,继而站起身,带着怒意的眼神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语气刻意保持一种平静的语调和速度,道:“谁打了我儿子,给老子站出来,我轩辕青涯要灭了他全家,顺便刨了他家祖坟。”
冰冷的杀机令人丝毫不怀疑他这番话的可信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