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中午放学,去吃饭,其西跟丁小当说,下午她不去学校了。
丁小当说,为什么?有什么事?
其西说,我要回家一趟,有点事情。
丁小当说,什么事呢?
其西说,你不用管我,你帮我拿请假条去交。
丁小当说,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其西说,你没事就不要回了,省点钱吧,我两天不就来了。
丁小当说,你自己要注意,回到家里记得打电话给我。
其西说,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其西和丁小当很少在学校吃饭,他们说学校的饭不好吃,每天放学都在学校门口外面的小餐馆吃快餐,很实惠,价钱和在学校的差不多。但她们觉得外面的适合自己的味口。每天放学后,先去饭馆吃饭,有时会在学校附近的小商店逛逛。这里是普宁市高校集中地。除了普大,还有好几所院校及一些中等技术职业学校。因为消费大,这里自然形成了一条小街,基本上什么东西都会有。一些小商品也特别丰富。平时放学,其西和丁小当也经常在这里淘东西。想去市中心,都是星期天才会去。只有买特别大件的东西才会去。
吃完饭后,丁小当说,要不要我先陪你去买票?
其西说,不用了,我去了再买。
骑车回到宿舍。丁小当也没休息,想到下午其西要回去,一直和其西呆在房间里聊天。其实丁小当很想和其西回去,她不想愿离开她。但是考虑到经济比较困难,只能忍受这种暂时的离别给她带来的痛苦。她搂着其西,吻了一下她,说,路上要注意安全,没事就早点回来,别让我担心。
其西说,我懂,你去吧。
丁小当去学校没多久,其西也跟着出去。
三点钟的火车,一共要坐五个小时,从普宁市到其西家绿洲市要三个小时,再坐两个小时就到桂花市。其西发了短信叫方保良来车站接她。
放了晚学,丁小当发短信问其西到家没有,其西回复说刚到家。
九点钟的时候,江群发信息问丁小当有没有回来,回来就出来喝酒。
丁小当说没回,但是其西回去了,你可以找她出来玩。
江群便发信息给其西,一会儿见没有回,便打电话过去,但已经关机了。江群又发短信给丁小当,说其西已经关机,叫丁小当给其西家里的号码给她。江群打电话到其西家里的时候,她妈说其西并没有回来。江群又发短信给丁小当。
“真的回去了,下午的车。”
“她关机了,打电话到家里,她妈又说没回来,难道我哄你?”
丁小当觉得奇怪,但想到其西说有事,又劝她不要回去,预感到其西可能去了别的地方。如果是真的,肯定就是去玩了。而且不会只是她一个人。这么想着,丁小当十分的难过。越想越伤心,一下子感觉到整个房间开始缺少空气,呼吸变得有些困难。凭她对其西的了解,她要和她说谎,百份之百是背着她去和男人约会。想到几个月来,每天都亲密无间在一起的人,突然就背着她去约会,她真的很难接受。她那么爱她,那么相信她,为什么还留不住她?她已经很努力了,很用心去维护她和她之间的感情,最后还是很受伤。她躺在床上,一边想着她们在一起的日子,一边想着她正和别人约会,委屈的眼泪忍不住涌出来,慢慢开始失声抽泣。在漆黑的夜晚里,她显得如此的无助和绝望。她真的不知道,曾经的海誓山盟,转眼就像刀一样捅到她的心里。哭累了,她打开其西的电脑,开始听歌,一直听到天亮。整夜的煎熬,人都快要虚脱了,仿佛随便一根羽毛吹过来就可以撞倒她。脸上一副麻木不仁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刚经受过沉重的打击。丁小当低着头长久坐在床边,始终没有躺到床上,好象她怕自己一旦倒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她曾经的期待,曾经美好的愿望,一场急风暴雨的蹂躏而变得破败不堪。她实在顶不住了,闭上眼睛,整个世界随之漆黑一片。
没睡多久,恍恍惚惚中被什么什么东西吵醒。是江群打来电话。江群发了很多短信给她,却没有见她回,于是打电话过来。丁小当望着那电话不停地吱吱叫,却不愿意去接。此时此刻的她脑子还是空白一片,感到有些头疼。手机铃声刚停下来不到十来秒,又像发情的母鸡吱吱叫起来。丁小当努力把眼睛睁开,但是力气不足,眼皮再次合起来。可是那铃声还是不甘罢休。丁小当有气无力伸过手去,把手机拿过来,漫不经心按下接听键。
“小当,你搞什么鬼名堂呀,其西一直没开机,你又不接我电话?你们想气死我呀?”
江群正为和乌吉的感情的事心烦意乱,想找个人聊天倾诉。
“喂,我在睡觉,昨晚看碟子到天亮。”
丁小当极力表现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她不想让江群知道这些事情。
“怪不着我电话都打爆了,也不接。”
“嗯,有什么事?”
她本来想问见到其西没有,但没有说出来。
“心烦啊,找不到人聊天,想去普宁和你玩两天?”
“不来了吧,我这几天不太舒服,你来了我也不能好好陪你。”
“那算了,你要注意身体,不打扰你睡觉了。等你睡够了再打电话给你。”
“嗯。”
睡到下午三点钟,就算没睡得着,她也不想起来,仿佛因为遭受打击太大,把她从动物打击她成了植物,像刚被折断的木头呆若木鸡一样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开始恢复意识,慢慢地感觉到饥饿像小鸟找不到鸟妈妈吱吱咕咕地叫着。她似乎还不想起来,好象想让这种饥饿就这样存在,把她从心灵上的疼痛转移到肉体上。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感觉到自己要是再不起来,就可能会死掉了,四肢因缺少食物的能量而不再听自己使唤,她带着一种迷茫而恐惧的心情慢慢坐起来。一会儿才从床上走出来,身体有些失衡,但她努力控制了。脸也没洗,牙也没有漱,去厨房拿了个碗,回到房间拿出一包方便面,撕开放进碗里。但没有开水了,她提着水壶去装了水来烧。
吃完泡面,她继续坐在床上发呆,好象在等待刚吃下去的面给自己充电。好一会儿,她再次打开电脑,找出里面她和其西的照片,从头到尾一张一张地盯着看,每一张都可以让她看到自己紧紧地被幸福包围着。看着看着,恍惚间就沉醉到过去那些快乐的时光里。等她回到残酷的实现中来时,看到房间里所有的一切,突然变得很讨厌。她决定离开这里,到外面去。她下了楼后,开始漫无边际地走着,像一片叶子,任由风把自己吹呀吹。
直到星期天中午,想到其西马上就回来了,她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她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这两天就像一生那么漫长。只要她回来,就一切都好了。她不会去追问她为何这样做。她觉得还是当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好。她决定这样做,如果说有原因,就是她爱她。她知道,某些事情不会因为她知道了而改变。她觉得自己也没有理由和能力去改变她。她对她的这种爱,从欣赏她开始的。已经好多年了,她就这样爱着她,而且也不想改变。好象就算马上叫她去死,也要把这种关系维持到最后一秒钟。她感觉自己就是一枚硬币的A面,其西就是B面,如果没有B面,她的生活就是残缺的。她不想过上残缺的生活,她需要完美的感情,她需要其西,就像生活需要阳光。没有其西,她就是黑夜里看不见的一颗星辰。即使有光,但不足以照亮自己所需要行走的道路。
她开始洗澡,把自己打扮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她要以最好的状态和微笑欢迎她的归来。做好一切准备,她试着给她发短信。
“你回来了吗?几时到宿舍?”
“刚刚下火车,正在公交车上,马上就到宿舍了。”
“好的,我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嗯。”
一会儿,其西又发短信过来,叫丁小当直接到外面餐馆,她在那边下车就一起吃,省得回来了又跑出去一趟。
这次去桂花市,其西基本上玩得很开心。每次和方保良见面都差不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睡觉做爱,睡够了就起来吃东西,出去购物。基本上不谈论明天会怎么样,未来要不要在一起。以前方保良经常提,但都被其西拒绝了。她总是说,我们都那么年轻,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现在开心最重要。碰了几次鼻,方保良也不想再提了。随着见面的次数多,他对她渐渐有了更多的了解。她和方保良,好象就是两块磁铁,分开久了,就想见面。见面的时候,把彼此身上的磁吸干,然后分开。过了一段时间,当彼此身上又充满了磁,然后又见面。虽然每次要不要见面,都是其西说了算,但并不影响到方保良对她的热爱。
方保良带其西去购物的时候,其西买了一只狗熊,似乎是为了以后她不在的时候,她可以有个伴。上车之前,他们还去超市买了不少零食,方保良说时间长,可以车上吃。其西就买了,而且买的还不少,她想反正也吃不完,不如顺便拿回去给丁小当吃。上了火车,她才打开手机。有几条是江群的信息,都是问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呢?这两天她应该在家里的,但是她却不在,她去了桂花市。她寻思着要不要给她回,怎么回,这些信息都是星期五发的。最后她想,都过去了,便决定不回了。并把手机里的内容全部删除。但让她感到纳闷和奇怪的是,丁小当竟然没有发过信息给她。她有些担心,但她想既然都回来了,不管怎么样,回到家再说吧。
其西下了车,再往前走几步,看见丁小当在餐馆门口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她,担心她没看到自己。当其西走过来,丁小当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果然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丁小当什么也没问她。她知道问多没意思。其西走到她前面,把狗熊递到她手上。丁小当还以为其西叫她帮拿的。其西却告诉她,这是送给她的。
“送给你的。”
“送给我?”
丁小当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接受这样的事实。
“嗯,不喜欢吗?”
“喜欢,谢谢。”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大餐。”
“不用啦,随便吃点吧,我也不是很饿。”
“我们换一另家试试,看味道怎么样,晚上放学回来,再请你吃烧烤。”
其西和丁小当去了一家以前没去吃过的餐馆,吃完饭,她们在附近转了一下,然后坐公交车回宿舍。从餐馆坐公交车到她们的宿舍,一共三个小站。她们的宿舍是在这条路线上的最后一站。
丁小当坐在车上,抱着狗熊看来看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仿佛内心的伤痛,已经被这只狗熊给吞没了。其西边看着丁小当不停地抚摸着狗熊,边猜测着她到底心里在想什么。通常这样的情况,她都会问回家怎么样呀,好不好玩或和谁玩呀。这次见了面,她完全没有这种意向。她又想可能因为这只狗熊给她带来了快乐让她忘记了这些问题。她当然希望是这样。尽管她背着她去约会了,但她仍然希望她不要知道,她不想伤害她。不想看到她难受。
回到家里,其西说有些累,想休息一下起来再去学校,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了,决定小憩一会就行。她和丁小当说,时间到了就叫她起来。她躺在床上,眯起眼睛,希望自己能尽快进入休息状态。
丁小当看着其西,自言自语说,我昨天从网上下载了一部好电影,放学回来我们就看。
其西不再出声。丁小当不想打扰她休息,回到她的房间,抱着狗熊躺到床上,胡思乱想……
无巧不成书,那天中午,方保良和其西去逛街,刚好被去市中心买衣服的张梦维碰见了。张梦维打算叫方保良陪她去的,方保良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就以为他出差了。张梦维看见方保良的那瞬间,心中的惊喜还没来得及传递到她的脸上,她就发现方保良和一个女孩在一起,女孩还很年轻。张梦维以为认错人,瞪了瞪眼睛再看,没有错。直到方保良拉着其西走过马路对面,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虽然她说不在乎将来能不能和方保良在一起,但是人毕竟不是木头,就算人是木头,只要是活着的木头,一定会长出叶子,张梦维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叶子,突然被大风吹了一下,把几片叶子强行撕掉,心里隐隐作痛。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原来装着不在乎方保良,说什么只要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纯粹是为了安慰自己。张梦维深深吸了几口气,继续向市中心走过去。
张梦维不像丁小当那样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她忍着没有打电话给方保良。她要等到周末再说,似乎要静观方保良的表现,再视具体情况,去对付因这件事可能造成的某些问题。星期五晚上,张梦维觉得时间特别的难熬。好像之前的五天时间,加起来也没有这个晚上在方保良给她打电话之前的这一段时间漫长。一直等到九点钟,方保良还没来电话。张梦维心想,不论如何,他要是不打电话给我,我也要打电话给他。如果九点半,他还是没打来,她就打过去。不管他和不和那个女孩在一起。
单位组织去外面吃饭,吃完饭又去唱歌,方保良没空给张梦维打电话。而且其西星期天刚走,他想利用这个时间调整一下自己。他打算晚上回去了,再给张梦维打个电话。没想到九点半,她就打电话过来了。
“你在做什么呢?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方保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感到有些诧异。但他完全可以理解张梦维的心情。上个星期没打电话给她,这个星期五,也就是今晚都这么晚了,还等不到方保良的电话,她自然会着急。
“我和单位的同事在外面唱歌。”
“是吗?我看是和某个人在一起吧?”
“你心情不好吗?”
“你知道就行,还用问。”
“有什么事你说嘛,到底怎么啦?”
“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太相信他和单位的同事在一起。
“大概十一点左右吧。”
“那好,我等你电话。”
其实张梦维已经想好了,她要直接来找方保良。她想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要来。就算来了见到他和别人在一起。十一点钟,她从家里打车出来。到了方保良的宿舍时,敲了敲门,房间里没人。她决定再等一会,方保良还没回来,她就打电话给他。
十一点半,方保良终于回来了。看见张梦维站在门口,差点把他吓了一跳。灯泡不太明亮,人影有些模糊。方保良需要两秒钟来确认是不是张梦维。当他确定就是她时,心里想着,幸好他没有和其西在一起,否则要彻底完蛋。
方保良故作惊讶说,你怎么来啦?
张梦维说,坏了你的好事没有?如果没坏,我来应该不会错吧?
方保良说,什么好事呀,没有……
方保良边说边掏钥匙开门,请张梦维进去。
张梦维像母鸡一样在生闷气,心里有很多不爽,想暴发却又担心结局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走到床边,狠狠地坐到床上去。
方保良说,你要过来也不说一声。
方保好象在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张梦维说,怎么啦?你怕我会坏你的好事?
张梦维的声音平和了许多,好象肚子里的气没那么多了。
方保良说,你胡说什么呀?有什么好事?
张梦维再也忍不住,向前跨一步,紧紧搂住方保良。好象担心方保良会像孙悟空要升发到天上。她所有的难受和怨恨在她抱住方保良的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梦维说,对不起,我好想你,一想到……
张梦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幸好最后她清醒了过来。
方保良说,嗯,没事啦,我先去洗澡吧。
做完爱,张梦维说,我已经爱上你了。
方保良说,你不是很早就爱上了我吗?怎么现在才说。
张梦维说,我的意思是说,过去我可以不在乎你去做什么,但现在我已经做不到。你不打电话给我,我就会变得很担心,然后就很难过。
方保良说,你别想得太多,过去我们那样不是很好吗?你想多了,倒不一定会快乐。
张梦维说,不是我去不去想的问题,是自然而然的,是情不自禁的,我脑子里就想到你了,我有什么办法?
方保良感到事情已经进入了复杂的阶段,脸上露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但很快他就努力保持自然的状态,好象强迫自己相信,事情还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方保良说,你打算怎么办?有什么想法?
张梦维是想试探方保良的,没想到他反把问题丢到她这边来了。
张梦维说,怎么办?我不是问你吗?如果让我说真话,我现在就想和你结婚。
方保良说,这样啊,我们还是少联系点吧……
张梦维说,你说什么?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方保良说,我们都还很年轻,我也不想结婚这么早,大家先保持联系,要是有缘分,以后自然会在一起。
方保良觉得自己已经很让步。
张梦维说,要是见不到你,我会疯的,我以前没想到会这样,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爱你保良。
张梦维说着翻过来搂住方保良。
方保良脑子里有些混乱。
许久,保良都没说话,张梦维又开口了。
张梦维说,今晚我不回去了。
方保良几乎明知故问说,为什么?
他知道,一旦让她留下来,打破从来没有在这里过夜的习惯,新的习惯很快就会建立起来。
张梦维说,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不想回去,还要为什么?不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吗?
方保良知道再坚持也没有用,说,这样吧,你今晚回去,明天再过来好吗?
张梦维说,我明天来了,晚上可以不回去吗?
方保良说,嗯,明天再说好不好?
张梦维见自己的努力已经有所收获,不再说什么。毕竟以前她自己说过,她不会给他添麻烦,不会为难他。
送走张梦维,方保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如何把其西和张梦维的关系处理好。最让他头疼的并不是张梦维,而是其西。她从来没给他什么表态,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样的人?也没有说过这种关系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只是说自己并不讨厌他。他对她一点把握也没有,和她相处自己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本来他可以根据基西的关系来处理他和张梦维的关系的,但基于和其西这样的不稳定的感情,让他处理这件事情感到有些犹豫不决。处理得不好,和张梦维闹完蛋了,其西哪天突然又拒绝他,他就两头都不到岸。其实他并不讨厌张梦维,也觉得她和自己相处时,没有什么观念上的冲突。因为其西再次冒出来,他无法拒绝其西的诱惑。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毫不犹豫选择其西。其西离他远,倒不担心她会知道。他想继续和张梦维保持原来的关系,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其西来玩时,他可以有借口拒绝她。只是方保良不知道张梦维已经知道他和其西的事情。否则她可能不会有这样的心态。想到方保良和别人在一起,她心里就很不平衡,她担心自己再不主动,就会失去方保良。
方保良想呀想,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寄托于张梦维能多理解她,就像最初她经常说的那些话。如果不行,就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假如其西答应毕业后就嫁给他,他完全可以和张梦维断绝关系,哪怕要付出一些代价,也值得他这样做。
张梦维还打算请方保良出来吃饭,又担心他说自己找借口想早点见面。吃完饭回来,就专心等着方保良打电话来。她这样做,只是出于习惯。但这次毕竟不同,因为昨天说好她要过去的。即便他不打电话来,她也有充分的理由。
方保良在外面吃饭时,打电话给张梦维,问她在做什么。
张梦维说,准备过你那边,你吃饭了吗?
方保良说,正在吃,你过来了吧,我马上回去了。
张梦维很感动,没想到方保良这么早就叫自己过去,心想是不是想通了,决定和她在一起。其实方保良想让她早点过来,到时好找借口让她不要留下来。这是他最后的防线,一旦张梦维留下来,他们的关系似乎被定格了。方保良在做最后的努力。
或许是昨天在一起睡过了,张梦维来的时候,他们并不急于做爱。两个人就靠在床上看碟子。张梦维的一只手放在方保良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握住方保良的另一只手,随意地玩弄着。看的是喜剧片,两个人不禁发出“哈哈”的笑声,看起来俨然是恩爱的两口子。看完碟子,方保良换上了歌碟。张梦维望着方保良,象在暗示他,她想要他了。
方保良微笑着说,我先去洗澡,你洗了吗?
张梦维说,洗过了,要是你想,我们就一起洗。
方保良不再理会她,似乎不愿意与她共浴鸳鸯澡。
一会儿,方保良穿着内裤从洗浴室出来。张梦维看见他光着身子,内心不禁涌动,走上去,抱着方保良要吻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方保良发觉得张梦维比以前主动了许多。这个发现虽然没有让他讨厌,但也谈不上什么惊喜。
吻了一会儿,张梦维伸出一只手,插入方保良的内裤里,轻轻地抚摸。方保良动手给张梦维脱掉衣服。当两个人都赤裸着身体紧紧相贴,张梦维开始发出声音。张梦维突然转过身去,把屁股着方保良的下半身。直到完事,他们才爬到床上。张梦维翻过身,把方保压在下面,继续吻他。她希望她的表现,能够让方保良对她有更多的留恋。她觉得自己并不比别人差。为了和他在一起,她要全方面去努力。不能空等人家把他抢走。
方保良竟然没叫张梦维回家睡,甚至连提也没有提。张梦维感到很开心。而且她把这样的胜利归功于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而获得的。整个晚上,她都搂着方保良。即使不搂着他,她的手也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身体。不握住他的WWW.soudu.org手,就是放在他身上。好象只要她抓住某个地方,就抓住了整个希望。本来她打算提到她曾经见过他和她在一起的事。因为事情意外的胜利,她觉得无需再拿那件事来做砝码。而且,要是提起那件事,她还不知道对她有没有好处。真的要提,她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半夜醒来,她又吻了方保良,直到他硬起来,爬到她身上。这样的感觉,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她是一个幸福的女人。至少今晚是这样。她愿意为得到这样的幸福而付出一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