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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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的早班车,载着依然困顿的文雯和郁兰向南京驶来。

    城南车站熙攘的人流中,她们来不及光顾人声喧闹的早餐摊,顺着人流踏入地铁,各自向工作单位乘去。

    时间刚刚好,文雯没有迟到,早上的短途跋涉显出的疲惫和倦怠浮现在白皙的面孔上,怏怏地整理着揉皱的衣裙,没有声息地潜回自己的位置,害怕别人发现她的狼狈,和不安。

    惯性的工作在熟悉的操作中,有条不紊地完成了。文雯松了一口气,收拾着,快点想回到寝室,没换的衣物搅得她浑身坐立不安,潮湿的像个发霉的柿子。

    同事们明显的关注的眼神,引得文雯也抬头望去,鹅蛋形的脸孔,飞舞的眼睫,严家松女友窈窕的身姿,映入眼帘。文雯低下头,自惭形秽地看着自己揉搓的有些发皱的衣裙,下意识地用手在拉,企图拉平复,女孩时尚的衣着,刺痛了文雯,因一夜未换衣服,造成的心里暗示式烦躁,令她浑身不自在。众人复杂的眼光交织,目送着女孩进了严家松的办公室。

    文雯急速的想逃离,光鲜的的办公室。身上的衣服仿佛更潮湿了,粘哒地令她更不舒服起来。

    匆匆地收拾了下手中的资料,她起身离开位置,向门口走去。

    背后的男声清楚地喊着她的名字,她懊恼而又欣喜地听到,是严家松的声音。

    掩饰不住的慌乱,她回头,穿粉色套装的女友和一身剪裁合体西服的严家松并肩而立,手中依旧搭着女友的大大的I包包。文雯装作不以为意地微笑,心里却瞬息间一股酸楚涌了上来,她扬扬头,像是要把这股酸意逼回去,看着严家松阳光灿烂的脸,等着他的话语。

    “文雯你先别急着下班。”侧头对文雯说完,他掉转脸颊对着办公区,大声说到:“各位同事,今晚我组织一场PARTY,想去的同事跟我走!有大餐和HAPPY哦!”

    鼓动地语调,把整个办公区的气氛,一下子就调动得热烈起来。设计部的年轻人扭着酸痛僵硬的手臂肩膀,夸张地划着舞步,疲倦在脸上一扫而光,被兴奋所代替。设计部的男女们带头嗷嗷的兴奋得大叫,“严总,好久没活动了,再不带我们出去玩,我们可要造反了!”

    随意和严家松大闹着开着玩笑,严家松依然微笑,“所有的80后必须参加,哥哥姐姐们,叔叔阿姨们,你要想H一起来,啊?我申明,我不带言语歧视的!我保证!”说完调皮地伸手敬礼。

    业务部主管四十多岁,属于叔叔级别的了,带头哈哈地逗着严家松:“哈哈,严总,叔叔可要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要H也在家H,跟着你们这帮小屁孩还不把老骨头H散架啊!对吧,是叔叔阿姨地说声话?”

    人事主管才三十出头,但已经结婚生子,她接过话茬,“我属于哥哥姐姐辈的吧,严总,你们老规矩我们不去凑热闹,宝宝还等着我回家讲故事呢!”

    严家松的提议是经常性的,他习惯了美国式的生活方式,喜欢下班后和一帮年轻人聚会,年轻的同事们乐得参加,所有费用严家松买单,也算是在大成公司的一项隐形福利吧。

    下班后的严家松更是随和,毫无老板的架子,与年轻同事称兄道弟。文雯在这样的渲染下,也早已不拘谨地和严家松交流,他的特别关心,让文雯更加对严家松产生一种自己始料未及的情感,直到他女友的出现,不可遏制的酸意,她才明白,自己小心翼翼得到的这份不带杂质的第三类情感,早已在潜移默化中而不自知。

    笑靥如花的女友抬首望着严家松,眼神里的爱意,毫不掩饰地在严家松脸上逡巡,严家松开心地望着众人,“目标1912,出发!”

    文雯迎面冲严家松笑笑,“严总,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就不去了!”

    严家松丝毫不掩饰他的失望,“哎呀,今天晚上有大餐呐,你错过不可惜吗?!这样吧,你回去也要吃饭,吃完饭再回去也不迟,餐后活动你不参加就是了!”

    文雯嗫嚅着还想推却,前台美女刘梅靠了近来,“大美女不去参加,怎么行,一定要去!”

    平时刘梅的工作清闲,得空就在办公区里转悠,和文雯也经常闲聊,同为年轻的女孩话题自然多,刘梅与文雯渐渐熟悉了起来。这时她的邀约,让文雯有些盛情难却,再加上设计部和业务部的年轻男孩们更希望公司的大美女参加他们的聚会,不遗余力地向文雯起哄:“不行,文雯不去没意思,我等了八百年才有向美女献殷勤的机会,非去不可!”无伤大雅的玩笑,文雯再推辞的话显得太矫情了,她只好点点头,思忖着要打电话给郁兰,通知她今晚不能一起去找上班的地方了。

    出发之前,文雯借口去洗手间,她拨通了郁兰的电话,“郁兰,我要WWW.soudu.org迟些和你碰面了,公司有聚会非得要参加,没办法,要不你下班也先回去吧!”郁兰在那头有气无力地应道:“我和同事吃过饭再说吧!你结束打我电话哦!”

    严家松的跑车只有两人位置,女友和他。他开在最前面,顺着车流缓缓行驶着。后面跟着几辆普通家轿。公司有车族不在少数,年薪不菲的业务部职员们几乎人手一车,车的档次不见得有多高,可是出行的方便,能遮风挡雨,年轻的职员们争相成为有车族。设计师工程设计也有不少的奖金提成,所以买车,在这一帮年轻的80后身上倒也都不成问题。只除了刚参加工作一两年的,暂时还供不起车,大部分在公司呆个三年以上的几乎都已挤入有车一族。

    文雯坐在设计部职员张涛的标致307上,后座坐着刘梅和同是设计部的女孩何意如。前面高档的奔驰跑车上,文雯瞥见两个相谈甚欢,举止亲密的身影,忙掉转眼光,望向拥挤的蜿蜒蠕动的车流,窒息的空间,让她一阵微微的晕眩,彻夜未休息好的她,真的有些不舒服。

    好在,活跃的刘梅和张涛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斗嘴,咯咯直笑的何意如,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插科打诨,堵车的时间很wWw.快溜走,文雯终于捱到下车,1912到了。订好餐位的严家松率先泊好车,熟门熟路地在前面领路。二十几个80后们鱼贯而入,包厢内两个巨形圆桌,一桌分坐十几个,并不拥挤。

    文雯草草吃下精致美观的菜肴,还是食不甘味,偶尔对上对面的严家松含笑的眸子,赶紧低头吃饭,对方讶异的目光不以为意的闪过,热情而又体贴地帮着女友布菜。一顿饭吃的文雯兴味索然。甜笑的女友嫌服务员手脚重,忙不迭地帮严家松递茶送水,没服务员什么事。娇小姐的挑剔一览无余,可还是笨手笨脚地亲力亲为。

    终于等到餐会结束,文雯和刘梅打声招呼,悄然离席,跨上饭店门口的公交,一心要回去洗澡换衣服,讨厌的潮湿的感觉,和衣服上发出的昨夜包间里的烟酒混杂的气息,令她作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