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雯和郁兰当作前两天在包间一样,尽到一个陪酒小姐的责任,频频举杯。两个男人脑酣耳热地,猜酒划拳,不亦乐乎。包间内,娱乐升平,一派纸醉金迷,显得宾主皆欢。输掉骰盅,被灌下无数杯的文雯和郁兰,相继去上洗手间。两个男人依旧面不改色,兴致很高地自娱自乐起来,嘲笑两个女孩的酒量不堪一击。
洗手间内的文雯,不断上涌的酒气,抑制不住地喷薄而出,哇的一声,胃里的液体倾巢而出,泛酸的胃酸辣辣地刺痛了喉管,呛得眼泪直流,可尿急的膀胱还不争气地只想排泄,用手背擦擦嘴边的浮沫,文雯慌忙蹲在厕位上,哗哗的淡黄色尿液仿佛都有绿茶和酒精的混合味,引得她又是一阵反胃,干呕得眼睛发直,虚弱地从厕位上站起来,扶着墙壁才定住了神,挪动步子踉跄地向包间走去。
郁兰也好不到哪儿去,天生酒量不错的她也有些招架不住,忙着跑洗手间,回来后脸色还算正常,估计她只是去方便,并未向文雯那样惨烈。
吐完的文雯,头脑特别清醒,只是闻到酒精的味道,又是一阵强烈的恶心,强压住翻滚的胃,她耐心对两个玩性正起的男人开口道:“刘总,亮总,时间不早了,我们两个明天还要上班,能不能现在就送我们回去啊?”
刘飞头也不回地说:“我们玩的正高兴呢,明天早上回也一样啊,阿亮这有的是客房,对吧,阿亮?”
阿亮抬起他那泛红的胖胖的脸,嬉笑着说道:“对呀,明天早上送,喝酒这么多开车不安全,我这儿有客房,两个美女安心住吧!”
两人一唱一和,文雯愠怒地抬高声音:“刘总,话不是这么说吧,你不是答应我们的!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刘飞听到有些发怒的文雯搞了八度的声音,掉转过头,搂着文雯的肩膀,眯着喝酒喝的发红的眼睛,正色道:“文雯,实话跟你说,老子看上你了,要你陪我睡一晚,价钱你开!你不缺钱也不会坐台,这么拼命白天上班,晚上上班,老子成全你,怎么样?”说完不以为意地直视文雯,后者发怒的有些涨红的脸,大眼圆睁,像有两团小小的火苗在烧,恨不能掌掴这个变了脸的刘飞,赤裸裸的言语利诱,让文雯羞愧的无地自容。
阿亮也在随声附和:“对,你向飞哥开个价,郁兰,我也不会亏待你!”郁兰切地一声,逼视着阿亮。
文雯腾地站起身,拉着郁兰就要冲向包间门口,卑鄙的小人,原来把她们诓到镇江来,就是为了想占有她们,利用她们的弱点,在异地求欢。文雯的迅速,让两个男人反应不及,还是阿亮年轻,反应敏捷,一把拽住文雯的胳膊,往里拉扯。
文雯哪里站得稳,一个趔趄差点跌倒,郁兰伸手托住她倾斜的身子,才稍稍站稳。她冷静又嫌恶地扫视着两个男人,“你们想怎么样?不会来强的吧,我们要回去!”
语气的坚决让刘飞皱起眉头,“别紧张,坐下慢慢谈,好吗?”
文雯站定,立在原地,对着仍然坐在沙发上的刘飞说:“刘总,谢谢你的厚爱。但是我不会出卖自己,我是缺钱,但不会这样去挣。我们今晚的小费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们?”
刘飞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个贞节烈女啊,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今天你不陪老子,毛都不会给你!”言语粗鄙,放荡,文雯惊得不知如何应对,只好拉着郁兰的手推开包间的门。
阿亮征询着刘飞的眼神,刘飞不置口否,他随即松开把着门柄的肥手,收了回来。
文雯和郁兰站到了灯火通明的大街上,见无人追出来,才松了口气。夜wWw.已深,霜寒露重,两人冻得瑟瑟发抖,商议着怎么回南京。
步履蹒跚的两人,想起今晚的遭遇,哇一声抱头痛哭起来,却又庆幸没有遭受什么侮辱,毫发无伤地从阿亮的夜总会里出来了。只是,被骗到陌生的地方,辛辛苦苦喝那么多酒,却没有任何报酬,相反被那个可恶的刘飞言语鄙视,心中这股怨气真的难平,悲悲戚戚地痛哭了一场,两人瑟瑟发抖地抱紧单薄的衣裳,商量着怎么办,现在回南京并不现实,打车要一百多元。两人一合计,还是在镇江大街上找个小旅馆,凑合一宿,明天早起赶头班车回南京比WWW.soudu.org较实际。
街角处大大的住宿字样,引领着她俩走上前,一晚五十元的房间,她们觉得像是恩赐,挤在小小的逼仄的房间内,抱着薄被,暖气渐渐回复到体内,疲惫不堪的郁兰咒骂着黑心的刘飞,阿亮,依偎着文雯渐渐睡去,均匀地呼吸声有规律地响起。
文雯疲惫却警醒着,睁着疲乏的大眼,瞪视着透过窗外朦胧灯光照射下的模糊不清的天花板,心中挥之不去的哀伤,对刘飞的判若两人,她感到迷惑,痛恨,人心的不古,令她匪夷所思,也始料未及。
几年后,重回镇江,文雯找到街角的这家旅馆,不禁感伤地回忆起这段不堪的往事。当然这是后话。58xs8.com